暗影一路将尹清歌送回了东宫,果然发觉有人在暗中盯着她的踪迹。
且观察他们的行迹,应当不是同一拨人。
他将这个消息带回了罗刹殿,宋延祁闻言冷笑了一声。
“看来不止一拨人不相信本王死了啊。”
只见他面色突然一凛,吩咐道:“继续盯着那几人的动向,特别注意宋思源和尹离渊,一有消息,立马来禀报本王。”
暗影领命退下,宋延祁摩挲着手中的两枚暗色的珠子,慢慢的操纵了棋盘。
只是不知这最后的对手,究竟是何人呢?
白尚书为了白梨临阵倒戈,自从白梨嫁给了宋思源,他这半生都是为着女儿拼搏。
同尹离渊宋淮合作,也是为了能快些将女儿从大牢中救出。
如今白梨有意协助宋延祁上位,他便不得不考虑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
正如此番尹离渊托人给他送来请帖,要他去常去的酒楼一叙,他便不得不思量一下该如何应对。
不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不去同时也会暴露更多东西。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赴了约,到了席面上发觉宋淮也在,心下更沉了几分。
见着白尚书进来,尹离渊笑道:“来了老白?白梨从牢中接出来了罢?精气神可还不错?”
白尚书自顾自走到还空着的那张桌子坐下,答道:“养了几日,好多了。”
见他神色不自然,宋淮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些全都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猜测,他便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琢磨了一番,只问道:“你此前说,要去同那皇帝说明自己想要带着女儿告老还乡,让白梨与那宋思源和离,如何?行进到哪一步了?”
“只怕很难。”
白尚书并不明说,只道:“他们二人这才刚从牢里出来,我若是急于让白梨与宋思源和离,只怕会引起陛下的疑心。”
话说的虽有理,但宋淮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暗暗打量着面前的人,却一时半会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便在心里留了个眼儿。
三人都是聪明人,尹离渊觉得气氛有些古怪,皱着眉头问道:“你都要告老还乡了,就算他起了疑心又如何?”
另外二人都看向他,宋淮的位置在白尚书之后,隔着白尚书对尹离渊摇了摇头。
尹离渊看见了他的动作,虽心中有惑,却也不再多说了。
白尚书见二人对此事只是过问的态度,并不上心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三人各怀心思,简单聊了几句今后的计划之后分道扬镳。
白尚书最先离开,心中想的是要早些同白梨商议今日所听到的消息。
尹离渊在宋淮的暗示下留了下来,两人目送着白尚书离开,尹离渊便立马问道:“发生何事了?怎的还需避开白尚书同我交谈?”
“他不太对劲。”
宋淮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叮嘱道:“不管他这段时日要求你帮助做什么事情,万事你都要自己留个心眼,此番我虽说不上来白尚书有何不妥,但隐约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即将发生。”
尹离源慎重的点了点头,到目前为止,宋淮为他提供的方案除了细节上有略微的不同,其他方面都大差不差。
宋淮这样说更叫他十分信任他。
于是他点头应下了。
白尚书寻到人时,白梨正同宋思源在院中小酌。
见他二人此番如此悠闲的模样,白尚书皱了皱眉。
白梨见着了他,起身高兴道:“父亲?此番寻我所为何事?快坐下来同我一同吃酒。”
“梨儿,快随父亲出来,父亲有话同你说。”
白尚书叹了口气,决定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掰开与白梨细细讲。
见他这么说,宋思源不乐意了,冷笑道:“白尚书,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本王的面讲吗?”
白尚书自从宋思源与白梨双双入狱之后,对这个皇家女婿便不甚满意。
他从前有意图谋反之心,定然是不能同宋思源细说的。
若是叫他知道了此事,必定成为他的一个威胁。
宋思源现今所言,更是叫他心生反感,梗着脖子问道:“试问源王殿下,臣作为一个父亲,还不能同自己女儿有悄悄话不成?”
“可莫要忘了,白梨如今不仅是你的女儿,更是本王的妻子。她有何事是本王不能知晓的?”
宋思源冷笑一声反驳道。
自从他从牢中出来知晓了宋延祁死去的消息后,整个人便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总觉得有人要害他,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活在他的监控之下。
白梨对此心知肚明,双方对她来说都是难以抉择的选择,她只好夹在中间当和事佬。
“好了,父亲,殿下,大家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必如此针锋相对?”
白尚书牙关咬的死紧,并不答话。
倒是宋思源似乎被说服了,点了点头,闭上了嘴。
白梨便知故知的对着宋思源行礼,请示他准许自己同父亲出去一趟,得到了宋思源的允许之后,这才一把拉起白尚书的手,离开了宋思源的视野。
待行至一个隐秘之处,白梨这才停下,亲声问道:“父亲,你此番来寻我所为何事?”
白尚书冷哼一声:“看来以后无事是不得寻你说话了。”
她听出了父亲话中还有气,软了声音安抚道:“思源从前不这样的您也知道,自打从牢中出来之后便有些疑神疑鬼,父亲不要同他计较。”
男人叹了口气,也罢,他本就是来寻白梨说事的,此番目的达到了便不甚要紧。
于是他拉着女儿便道:“女儿啊,你和源王殿下此番可得快些谋划了,并不是皇帝膝下只剩下源王这一子嗣,便能顺利的得到那个位置。”
“有太多太多的人在觊觎,此番你既选择了这条路,父亲定会在背后支持你。但毕竟这条路需要太多的阴谋诡计,你和源王殿下是有资本的,可莫要坐吃山空才是。”
白梨听出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点头皱眉道:“可是父亲你得到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