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邱东邱西更加生气，脸上也出现了害怕。
孙涛得意极了。
本来就该这样，他才是学校的老大。
更加恶毒的话不由得说出口。
“说不定你们爹已经死了，只是没告诉你俩，你俩要变成没爹的孩子了！”
邱东怒吼一声，直接朝着孙涛扑上去。
“你爹才死了，你才是捡来的野种！”
邱西紧随其后。
其他人还在愣神，没想到他们那么厉害的大哥一下子就被扑倒，还挨了好几下打。
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敢打咱老大。”
“揍他丫的！”
二对一直接变成多对二。
邱东邱西怎么打得过，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只有挨打的份儿。
刚子在最外面，时不时给上几脚，看着兄弟俩的惨样，总算出了口恶气。
这事儿他爹娘都没用，还是大哥最厉害！
心里头对孙涛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别打了，老师来了！”
打架的动静太大，江小白很乖，江禾带他在学校里玩。
听见有人打架，本来不想凑热闹，谁知道有人说挨打的是邱东邱西，揍人的是孙涛，赶紧带着弟弟去办公室告诉了老师。
对老师，孙涛私底下没少骂，实际上听见老师来了，就像耗子见了猫。
连看一眼到底真来了还是假来了的勇气都没有，撒腿就跑。
这一群人散去，才露出被打得很惨的邱东和邱西。
晌午终于放学了。
两人互相拍打了半天，才把身上的鞋印子拍去。
疼得龇牙咧嘴。
兄弟俩一边往家走一边商量。
邱西：“哥，这事儿要不告诉奶跟娘吧。”
邱东：“不行，就算告诉了又有啥用，咱们是男子汉，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想起娘确实说过他们是在河里捡的，以及孙涛的话，邱东怎么可能让奶跟娘知道。
万一他们真不是亲生的呢？
想到记忆里头只见过两次的父亲，要不是家里有照片，他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只记得被父亲抱在怀里特别高，也特别安心，
父亲肩膀宽阔，高大又威猛。
爹跟二伯一起当兵，二伯退伍了，爹却还没回来，就是因为爹更厉害。
他们爹那么厉害，当儿子的更不能怂。
就算他们里头有不是亲生的，肯定也是邱西！
到了家跟平时差不多吃完饭，临去上学前，邱东带走一根细麻绳。
下午放学时，又在学校里看见了孙涛几人。
孙涛得意的笑，还对着他们拍自己屁股，意思他们是胆小鬼，连个屁都不是。
见邱东邱西很生气，但根本不敢冲上来打。
孙涛更得意。
“真是俩缩头乌龟，让你们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爹知道，肯定嫌弃咋有这么窝囊的儿子！”
“对，窝囊的缩头乌龟！”几个小弟跟着嘲笑。
邱东跟邱西还是没说话，绕开他们，看起来灰溜溜走了。
背后又响起来的嘲笑声刺耳得很。
“今儿咋回事，俩孩子一到家就写作业，都不用我催。”
阮红梅跟邱婆子嘀咕，觉得他们老实得过分。
“别是又惹祸了吧！”
邱婆子也那么怀疑，不过嘴上道，“啥就是惹祸，一转眼邱西也上学了，俩孩子都那么大了。大了肯定更懂事。”
别看俩孙子犯错，邱婆子该打打、该骂骂，但只要知道她年轻时儿子犯了错咋教训的，就知道对他们还是轻的。
到底还有隔辈亲在。
阮红梅当然也希望是孩子懂事了，但总觉得不对劲。
又没有高考，甚至就连到了初中高中，老师也不好好教，上课主要就是读红宝书。
小学相对来说还好点，总要识字、会算术，不过作业也都很少，吃饭前两个人就写完了。
“奶、娘，我跟弟弟出去玩一会儿！”
这几天都吵着想找江软软玩，阮红梅以为他们是去找软软。
“去吧，早点回来！”
秋天天黑得快。
两人应了声，邱东临走时带走了细麻绳。
两个人打一群打不过，他就不信，到晚上孙涛身边还有这么多人！
红星生产队。
孙涛吃完饭一抹嘴就出门玩。
学校里几个好兄弟跟他是同生产队的。
但有人晚饭吃得慢，还有的要被爹娘逼着写作业，要等好一会儿才会聚齐。
孙涛到处乱逛，想起邱东邱西夹着尾巴的样子，整个人就格外膨胀。
他蹦跳着往前，突然脚下一绊，狠狠摔在地上。
孙涛骂了句，才看见两棵树的树根处绑着根绳子。
麻绳本就细，天又暗，藏在一堆草里根本看不清。
这怎么会有绳子？
孙涛迟钝的脑子还没想清楚，藏起来的邱东邱西就冲了出来，将他扑倒。
“是你俩……”
话没说完，就被邱西捂住了嘴巴。
邱东坐在他身上，拳头紧跟着落了下来。
俩人已经等他很久了，这也是提前商量好的策略。
如果来的只有孙涛，邱西就负责捂住嘴，别让他喊人，剩下的都交给他。
孙涛说不出话，只能发出零星的唔唔声。
邱东脑子发胀，一通乱打，打得孙涛眼泪鼻涕糊了邱西一手，就算恶心也没松开。
“你要是再敢乱说我爹的坏话，我就再打！就不信你没有落单的时候！”
他们的爹那么厉害，先前信上说已经升了团长，怎么可能会死！
孙涛猛点头，邱东邱西总算松开他，心里头却全是怨毒。
他头一回被打得这么惨！
能把孩子养成这样的爹娘可想而知。
大晚上的，看见孙涛鼻青脸肿的回来，孙父孙母气炸了。
连转天都不行，就算孙涛不乐意，要自己找回场子也不管，拎着他就去了向阳生产队。
孙父打小也是个混混头子，小时候还跟邱兵打过架。
后来当了杀猪匠，过年的时候，来请他杀猪的能把门槛踩破。
可能是猪杀多了，一脸凶相，满身凶煞气，小孩看了都跑。
他蒲扇般的大手都快把门拍散架了，声音连江喜家都能听见一星半点。
“爹是当兵的怎么了，就能打我儿子吗？有啥了不起？别以为你家都是女的我就不打，赶紧出来，打了我儿子的谁也别想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