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后,宁汐直接赶去了顾淮景的私人公寓。
那间海景公寓是顾淮景斥巨资买下的,当时甚至引得新闻媒体争相报道,甚至有传言说他在里面金屋藏娇。
结婚五年来,宁汐有意无意提过几次,想来公寓看看,都被顾淮景冷淡无视……
正想着,出租车已经抵达目的地。
宁汐刚下车,只走了几步,就看见顾淮景和沈云烟一同进了公寓大门。
两人离的很近,看起来极为般配。
宁汐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说不好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
失望吗?
好像不是。这些年在顾淮景身上早已攒够了失望,所以她现在才决心离开。
宁汐抬起头,望着灯火璀璨的平顶公寓,心脏处传来闷闷的钝痛。
她只是觉得不值得。
整个青春期的暗恋和五年的婚姻,浪费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所有柔情和爱恋。
全都不值得。
瞬间她就打消了上楼的念头,她不愿意再跟顾淮景有任何纠缠,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淮景并注意到身后的那道目光,径直穿过大理石大厅,乘着电梯直达顶楼。
寸土寸金的海景公寓内,水晶吊灯散发冷冽的亮光,墙上挂满名画古董,而在客厅墙角处赫然放着一个尺寸很大的冰箱。
顾淮景刚打开冰箱门,沈云烟将包里的玉苏子放进去储藏。
放好药材后,她柔声道:“淮景,治疗奶奶的药材应该全集齐了。”
顾淮景微微颔首,“嗯。替我谢谢伯母。”
沈云烟微垂着眼眸,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毕竟我们很快就要……”
话还未说完,她耳根便红透了。
顾淮景并没搭话,眼眸疏离而冷淡,“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闻言,沈云烟有些失落地垂下头,但很快就收敛好心情,微笑着点头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往门口走着,在路过门口处硕大的红木书架时。
沈云烟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淮景,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搜集医书?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顾淮景神色淡淡,“是给奶奶买的,她闲着无聊,想研究医书打发时间。”
“这样啊,我妈最近搜集了很多绝版医书,到时候我去带几本给奶奶看。”
沈云烟说着,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送给那个人的就行。
……
回到酒店,宁汐刚放下包,张秘书就匆忙敲开房门,“宁总,找到人了!”
宁汐赶忙跟着过去,只见宽阔的套房客厅中,保镖们押着个壮硕的男人跪在地上。
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模样,面相凶恶,眉毛处还有一道骇人的刀疤。
温墨尘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眉宇间笼着深沉寒意。
见宁汐过来,他瞬间换上温和的笑面,柔声道:“小汐,你在找的黑衣人是不是他?”
宁汐走上前,端详了半天,凝重地点头,“没错,就是他。”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温墨尘的眸光倏地沉下来,冷冷开口:“说,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挣扎着抬起头,“呸,关你屁事……”
话音未落,保镖猛地扯住他的头发,“嘴巴放干净点!”
男人毫无畏惧,紧盯着温墨尘的眼眸,冷嗤一声,“怎么?温总想动用私刑?”
一听这话,在场的保镖们面面相觑,下意识看向温墨尘。
如今他们并没有证据,不能对男人做什么。
温墨尘眉头紧蹙,刚要开口,却见宁汐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蹲在男人身前,亮出囊袋里的一排银针。
男人看着纤细的针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就这,想给我挠痒痒?”
宁汐面无表情,慢悠悠捻起一根银针,凑到男人身前。
眼看着针越来越近,男人不屑地挑眉,嘴里不干不净地调侃。
“要我说,不如你把衣服脱了跟哥哥睡一觉,说不准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就把真相告诉你们……”
话音未落,银针直接刺穿他的皮肉。
男人疼的一哆嗦,忍不住哀嚎出声,“啊!”
他眼角冒出生理性泪水,咬牙切齿地看着宁汐,“该死的,我要去报警,告你故意杀人!”
宁汐理都没理,抬手又扎了一针。
“啊——”
男人冷汗涔涔,湿透了后背,整个人不受抑制地颤抖着,“我说!别扎了!”
宁汐恍若未闻,对准大腿处的穴位便要扎下——
男人吓得要死,鼻涕眼泪混合着落下,“是我干的。当初温总的车祸是我设计的,你遭遇的车祸也是我安排的。还有王琦,也是我设计害死的!”
“你们报警把我抓起来吧,别这样折磨我了……都是我干的……”
闻言,宁汐这才收回银针,抬眸看向温墨尘。
沙发旁,张秘书极有眼色地举起录音笔,“温总,他的话已经全部录下来了。”
温墨尘微微颔首,“把人送到警察局。”
保镖们赶紧把浑身湿透的男人拎起来,押送至警局。
待保镖们离开房间后,张秘书有些担心地问道:“宁总,万一他反咬一口说您故意伤人怎么办?”
“故意伤人?”
宁汐唇角蓦然绽出冷笑,“我免费给他做针灸,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敢说我?”
身后,张秘书猛地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温总的亲外甥女,这做法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