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将近,哥哥准备的如何?”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春闱叶少辰就觉着浑身不舒服,脑仁都疼了不少。
“哎。”叶少辰叹了口气,“怕是要让父亲母亲祖母失望了。”
他向来就不爱文绉绉的,小时候倒是向府上会拳脚功夫的家丁学过几招,不巧被父亲看到了,当即对他严厉批评。
他是尚书府的嫡子,怎能舞刀弄枪。
入仕为官才是他唯一的出路,莫要让他早已入土的母亲不瞑目啊。
自那之后,他收起那点儿小心思专心研读圣贤书,虽腹中有那么些才情了,却依旧还是不够上台面的,更遑论春闱那般人才辈出。
在哥哥口中听到‘母亲’这个称呼,叶黎书心是揪着的。
哥哥与她上一世一般,心性纯良,觉得大夫人舍弃毕生幸福特意过来照料他们兄妹,对大夫人这个母亲尤为尊重。
只叶黎书知晓,大夫人是多么的老谋深算。
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好的时机,揭穿大夫人的面貌,不能再让大哥陷入不可挽救的困境之中。
“哥哥,不必担心,尽力了便好。”叶黎书安慰道。
……
叶少辰约莫待了一炷香,便离开了别云居。
叶黎书倚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算着时间快到去惠安寺的日子了。
上一世,回京都的途中,马车轱辘不知碰到什么直接断裂,叶黎书为了救叶黎婉让自己跌入悬崖中,若不是峭壁上有一株树丫借了力,她早已摔死在那悬崖底。
那惊险的画面依旧记忆如新,回想片刻便头疼的厉害。
厚重的帘子掀开,木香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副做贼的模样手中拿着茶壶,只心不在焉的模样甚是奇怪。
想着方才她无意间偷听到的消息,吓的魂不守舍,此时腿都是软的。
纠结着要不要告知姑娘,若是告知了,姑娘不相信她反而责怪她怎么办?可若是不告知,姑娘有了危险她难辞其咎。
失神间,茶杯中的茶溢了出来,溅到叶黎书的裙摆上。
木香陡然回神,手忙脚乱的将茶壶放下,胆怯的跪在地上,擦拭着姑娘的裙摆,“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无碍。”叶黎书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发怒的情绪。
的确和以往有了很大的差别。
木香也不再纠结,‘咚咚’的磕了两下脑袋,“姑娘,奴婢方才本想着跟着万妈妈,看她又去大夫人房中作甚,可半路上却在花园中的假山后看见三姑娘房中的白微姐姐给了驾马车的家奴一锭银子,让他割断马车轱辘,奴婢不知他们要作甚,却也知并不会做什么好事,便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姑娘,恕奴婢大胆,大夫人与三姑娘她们心思不纯啊,您可千万不要……”
“木香,你在姑娘面前胡乱说些什么!”玉竹端着点心掀开帘子走进来,听见木香的话吓的脸都白了,忙开口训斥。
姑娘可从来不许她们在背后嚼大夫人与三姑娘的舌根啊。
“我……我……”木香被这么一训斥方才的胆子全然消失,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怎得就突然说了出来呢,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