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岳道长,您是知道规矩的。我只是给老板打工的,哪里能说出老板的身份。不过这九州楼虽说到处传说神秘,其实在真正大人物眼中有算得上什么?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懂吗?”薛大千笑道。
不愧是管事,在宣哲润看来,薛大千的语气神态都是恰到好处,怎么看都是那种老成持重的人物。无论招待的是谁,都有种亲近又不会没有分寸的温和,像是你的至交好友但牢记自己的位置,简直是销售中的高手。
岳是非点头:“规矩当然懂,只是好奇所发感慨罢了。”
似乎略有犹豫,薛大千声音有所压低,神秘的说:“连那些小厮都不知道,其实我们九州楼的老板,是个‘人’。”
“人?”岳是非真的惊讶了,确实出乎他的预料,能在鬼市完成并购的,居然是个人?想来是玄门中人不错,但具体是谁,老实讲他还真有好奇心。
薛大千点头道:“是啊,第一次见时我也很好奇。其实对我们老板,我的了解也不算多,只知道他姓张,其他就不清楚了。”
“姓张?龙虎山天师?”这是岳是非第一个反应,薛大千听后笑而不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知道不能再问下去,岳是非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反正这九州楼谁做庄,跟他没太大关系,他自己很多年不曾来这九州楼,连门口小厮都认不出自己,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九州楼分三层,第一层是最普通的拍卖场,都是简单的凳子和茶桌,摆放的离拍卖台很近。绝大多数人都坐在第一层。二层则是包厢,都是贵客所坐,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
一层服务的,都是穿黑衣的三等小厮。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提供点果品茶点,对于拍品。他们甚至连介绍都做不到。而二楼就不一样了,几乎每个包厢都有一位红衣小厮照料,不仅能满足宾客所需,还能简单介绍拍品。而整个二层,还有几位最高等的小厮,身着紫衣,叫紫衣小厮,但即使是二层,也只有涉及重大拍品,红衣小厮都解答不了问题时,才会请紫衣小厮前来。
进入九州楼,薛大千径直带着两人上了二楼。选了一处视野极好的包厢,对岳是非道:“刚刚是我们照顾不周,多有得罪,这是九州楼上好的包厢兰舍,有什么需要你们都可跟兰芳说,她一定竭尽全力提供服务。”
和刚刚的红衣小厮一样,兰舍中站着一位同样身着红衣,但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性红衣小厮。她两对尖耳朵毛茸茸的,非常可爱,眼神谈不上魅惑,但只需双眸相对,自会让人生出极舒服的感觉。
又是只狐狸精,还是雌性狐狸精。宣哲润心里道。
在把两人交给红衣小厮兰芳之前,岳是非对薛大千道:“这次来,我不买东西。”
闻言,连兰芳都愣了下,刚刚的欢迎神情变成疑惑,看向自己管事。但薛大千不改淡定,十分大方的道:“无妨无妨,拍卖会嘛,岳道长你随便看看。看上好的东西就拍,看不上也无妨,我九州楼的糕点果品都是上等,云集九州四海佳品,比之人间的皇宫都不遑多让。账全算我头上。”
岳是非还是摇头,摇得薛大千都搞不清楚是什么路数。难道还真是存心捣乱?他不是不知道这来的是个什么主,真要闹起来,九州楼还真镇不住这强龙。不然何至于如此低声下气?别的人来,拍不拍东西是次要的,这包间费和果品钱,九州楼都赚一大笔。
掏出刚炼出的玉牌,岳是非递给薛大千道:“其实是有人请我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的,听说是有人想求寿数。我们茅山所传之上清延命长生宝箓正可满人所愿。”
看到镶金的玉牌时,薛大千的脸色骤变。
有人求寿数,他如何会不知道?而且还知道求寿数的人来头极大,他甚至只是放出需求,而九州楼如果能帮他解决这问题,自然能得到极大的收获。
万万想不到,岳是非居然为此而来。茅山上清的弟子对如今的九州楼来说确实是稀客,但还是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做出上清延命长生宝箓这样的佳品,还愿意拿到拍卖会来卖。
薛大千双手接过玉牌,细细端详,确认此物之真实后。神色变得更严谨,对岳是非道:“真是太怠慢了,回去以后我一定让那两个家伙付出代价。您且在包厢稍坐,这件拍品我会立马加进去。”
“不会让你亏了包厢费,你们九州楼的果品,确实很不错。茶点师傅也正宗,不过我还是怀念苏州一品阁的糕点,你们九州楼有本事,下次去那请师傅来试试。”岳是非摆了摆手,朝包厢里走去,还提起要求来。
宣哲润跟在岳是非屁股后面近包厢,听着薛大千连声答应之后。薛大千又对着兰芳教道:“好好招待,有什么事直接来寻我,不用找紫衣。”
毕竟是一方富豪家的公子哥,宣哲润自问也算有见识。拍卖活动也不是没参加过。但是如此盛大的拍卖,宣哲润是真的不曾见识,就说这奢侈到极点的会场,都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只见兰舍包厢中,如其名所述的那样,整个包厢中典雅的布置了几盆上好的兰草,幽香沁人,清雅和煦,不浓不淡,可谓是恰到好处。调香与布置包厢的人,如果放在凡间,绝对是极品的存在,宣哲润自问以他们家的权势,根本达不到这种境地,接触不到这个层次的人。
除了兰舍里的摆设,更吸人眼球的,其实是包厢中那面巨大的透明玻璃,纯净无暇,连接缝也没有,干净纯粹的如同透明。自玻璃往下,正好可以看到巨大的拍卖会场。如果不出所料,玻璃的另一面,其实看不见包厢里,正好可以保护包厢里坐着的所谓贵宾们。
真是极尽奢侈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