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重病去M国治疗,曾因为治疗之术容颜大改。”
我一愣。
能让一个人容颜大改剥皮拆骨的治疗之法,该有多痛苦……我垂下眸子,继续翻开那本病历。
骨髓移植,多次堕胎,重伤失血,器官衰竭……
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心惊。
我呆愣的看着病历上所写下的一切,那么苍白的文字,我都能从其中感受到彻骨的悲凉和伤痛,当时真正切身经历他们的云舒又该有多难捱……大概每一天对她而言都是彻骨的煎熬的吧。可哪怕如此痛苦,她都没有离开那个男人,是因为真正爱过吧。
有泪水突然滴在病例本上,我一愣,不知什么时候我早已因其中所写而落下泪来。
再后来,通过傅睿恩的讲述,我知道了云舒经历过的一切,知道这其中还有那个叫云珊的姑娘在作梗。
不知为何,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便不会再在意那么多,我的心绪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平稳,没有太大的波动,甚至恍若在看另一个人的故事般平静。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将病历本还给了傅睿恩。
那人看着我,眸子满含着心疼:“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哭……
我并不想哭啊。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经历过那些的是云舒啊,她已经死了,被埋葬了,不会再哭了。
我笑着看着面前的人,向他道谢,而后缓步回去了自己的病房。
霍谨看到我,激动得上前来,却是一副生怕吓到我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扶着我的肩膀,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浊气,什么也没说——没有疑问,也没有任何不满抱怨,只有在看到我无恙后的安心。
我的心突的一跳,便觉一股暖流涌了进入,继而传遍了四肢百骸里。
我贪婪的享受他怀里独特的安心感,冲着他微笑。
霍谨有些恍惚的看着我,眸子里的深情与小心都在一点一滴触动着我的心,将其中的冰封一点点化开。我笑着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医院里的环境,想要回家,霍谨一怔,开心的应下,带着我去办出院手续。
保时捷缓缓的往前开,眼见着窗外的景物不停变化,只觉得一切熟悉又陌生。
霍谨将车停在别墅前,我的记忆似在一瞬间复苏。看着眼前格外熟悉的房子,千般苦涩纠缠着那分毫的甜蜜涌了上来,我颤抖的抬起脚,走进去。
似是为防止刺激到我,别墅的阁楼被霍谨封了起来,周围里还是熟悉的模样,只很多容易被勾起回忆的东西全部撤走,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别墅外的场景,心绪复杂微妙。霍谨自身后将我抱住,声音温柔的传入我的耳畔:“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好么。”
我笑了一下。
“好。”
霍谨的双臂缩紧了几分,他的将头埋在我的颈间,灼热的气息喷吐于上。
我时常去看霍思舒。
那个我唯一降生于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