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遭人算计(上)
两天两夜过去了,蒲继年未曾回过府
依稀听得外面传言,说是宫中有了急症,已有数十人丧命
瘟疫!这是青桑听到此种传言的第一反应
只是,这瘟疫最要紧的是找出医治的方子,将完全不懂医术的父亲传去有何用?虽然今日天气阴沉似要下雨,但青桑还是偷偷出门打探,消获知更多的消息已判断传言是真是假可惜去了符府柳府都未寻得想寻之人,据说都进了宫,也就未探得有用的消息,只得回了府中
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宫中真有了瘟疫,那父亲就十分危险,而在宫中陪八殿下读书的弟弟擎宇更是处于险境想到擎宇,青桑忽想这皇上急招父亲进宫会不会是擎宇也染了病想到这点,青赡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一时间一筹莫展
正沮丧间,却闻门外有人求见
青桑命门房带了来人进来,门房却说来人说要请她到门外一见
好奇之余也有些警觉,但想来在自己家中附近应无大碍于是便去了府门
来人是一个小厮的打扮得年轻人,脸庞白净,身材适中,看着倒还顺眼
“你是?”青桑见并不认识,但穿着倒是得体,疑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
“蒲小姐好,小人奉主子之命,前来请小姐到府中喝茶”来人低眉顺眼,躬着身子说道
“你家主子是谁?”青桑诧异道
“小姐去了便知”来人道
青桑看着他的头顶,觉着好笑,不报姓名就想请她前去,此人也太狂妄了些
“回禀你家主子,说我与他素不相识,不宜叨扰”说完,便转身要走
“小姐请慢我家主子有话带与小姐”来人又道
“请说!”青桑说道
“主子说今日还请了蒲公子到府中切磋武艺,刀剑无眼,伤着也是难免的”来人娓娓说道,却听得青赡惊肉跳
他这是暗示青桑将擎宇扣在了他那呢?擎宇早已进宫陪八皇子读书去了,怎会随便被人扣去
青桑略一思索,说道:“舍弟承蒙皇恩,数日前便进宫陪八殿下念书去了,敢问你家主子是八殿下?”
来人摇了摇头,知道青桑不信擎宇在主子手上,取出一锦囊呈于青桑
青桑接过看了,果然是擎宇之物此锦囊是青勺手所做,绣了一虎擎宇见了甚是喜欢,日日带着装一些零散玩意
擎宇的随身之物在此人手上,青桑有些信了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想法设法取得擎宇随身之物来诓她
来人见青桑仍是半信半疑,便说道:“蒲公子还让小人带话给小姐,说是贵府方厨娘做得狮子头和杏仁豆腐甚是好吃,烦请小姐去得时候一同带了去,给主子尝尝”
此话倒像是擎宇说的,如此说来擎宇真得在来人所说的主人手中青桑有喜又忧,喜得是若是如此擎宇应该未曾染铂忧得是擎宇不知在谁手上,不过听来人所言,擎宇暂时是安全的扣着擎宇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前去,看来不得不走这一遭了
父亲不在,无人可以商量想来此人也是寻了这机会才邀自己的其他家人,若与他们说了,只会徒增些的,还是先去见了,随机应变更为妥当
这样想着,便命门房去回禀了母亲说要去钱府看望紫玥,又趁着去厨房取狮子头和杏仁豆腐的功夫,对雪盏叮嘱道:“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未回府,你便禀了母亲报官,我在沿途自会做下记号”
雪盏闻言,甚是害怕,央着一同前去,但被青桑拒绝了雪盏只好忧心忡忡地在府中等待
安排好一切,这才朝着门外之人说道:“那就劳烦您带路”
来人见青桑答应了,微微一笑,露出些许得意之色,继而又恢复寻绸色,领着青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
坐上轿后,青桑有些后怕,后悔就这样上了轿,要是遇到歹人,不仅救不出擎宇,自己也会陷入虎口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掀开轿窗的帘子,向外张望,似乎是往城南走的,沿途趁着众人不备,青赡悄将随身带来的玛瑙珠子扔于地上,虽不知会不会被其他人拾了去,但总比不扔的好
走了好一会,轿子突然退,前来请青桑之人掀了帘子请她下轿
青射腰下轿,四处张望,见是一略显老旧的普通宅子
进了宅子,里面陈设很是简单,甚至有些冷清
“你家主人呢?舍弟呢?”说不害怕是假的青桑此时既不知对方到底是何人,又身处了无人烟之处,心中泛起怯意,忍不住问道
“小姐不必着急,我家主人和令弟都在后堂等候小姐去了便能见着”来人躬着身,声音似与刚才不同,听着更为尖细了
“你是宫里的公公?”青稍探着问道
“奴才是七殿下身边的小德子”此人细着嗓子回道
青桑果然猜对了,同时也有些懊恼,擎宇既是陪了八殿下去念书,那能带走他的自是皇室中人,自己当时竟未想到这层
“你刚刚用了假声?”青桑听他说是棠珣身边的,不禁想起了那惨死的禄升,语气也变得柔和
“殿下的小姐知是宫里的,不愿相见,故而特嘱咐了奴才要用那寻常人的声调说话”小德子低着头,貌似恭敬地回话,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
“那七殿下人呢?”青桑问
“小姐往里走便是”小德子带着笑说道
青桑疑惑地看着他,说道:“公公不带路?”
小德子头埋地更低了,声音却依然洪亮:“我等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殿下未准,不敢入内”
青绍觉有哪里不对劲,想了想,问道:“你是何时开始伺候七殿下的,原伺候殿下府的小明子呢?”所谓的小明子是青桑随口杜撰的,用意就是试探这小德子是真是假
小德子仍低着头,答道:“奴才是在禄升公公走后才有幸侍候殿下跟前,原是陈贤妃娘娘身边的许是奴才侍候殿下时间尚短,并不知府中还有名唤小明子的公公”
小德子说得滴水不漏,倒让青桑摸不准了
青桑说道:“是吗?许是我记错了那能否劳烦公公禀告一声,就在这外堂相见可好?”青桑觉得此事甚是蹊跷,棠珣若要见她,依他的性子岂会如此拐弯抹角,要么差人带封书信,要么直接翻墙越窗,何须差人带她到此处这么麻烦,而且怕她不来,还拿擎宇威胁于她就她所认识的棠珣似不会做这样的事现如今骑虎难下只能怪自己,若不是一听到擎宇在小德子所谓的主子手上,就急急赶来,现在也不会将自己置于这般境地
犹豫间,小德子又催促了一声青桑咬咬牙,决定走进内堂瞧瞧是祸躲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这样僵持也没结果,青沙着胆子就朝内堂走去
内堂的陈设依然简单,虽少了人气,但桌椅摆设上未有一粒灰尘,看着也并非无人居赚至少是特地打扫过
内堂里还是未见人影,疑惑间正想转身出去,似又闻得内院里有脚步声,深吸一口气,悄悄走了过去
空旷的院子中凉风阵阵,能一眼看去的天空灰蒙蒙一片,有着风雨欲来之势
在一棵槐树下,立着一挺拔俊逸的白色身影光亮华丽的锦缎穿于他的身上,飘逸优美长如流水的发丝服帖地顺在背后,他微扬着头,看着头上那一簇簇一串串,点缀在茂密的绿叶间,白得耀眼,繁得热闹的槐花
如此熟悉的背影还能是谁?正是那曾让青桑刻骨铭心的棠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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