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一句话,便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杜鸿斌所有的兴奋。
“你说什么?”杜鸿斌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清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赵清浔一脸的认真,杜鸿斌才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顿时又怒道:“你是不是疯了,康儿都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要他的性命?”
赵清浔阴厉地眯了眯眼道:“杜文康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一日不除他,我便难受一日!”
杜鸿斌完全无法理解赵清浔:“可他根本没碰你夫人啊,你夫人那晚逃脱了,他没成事!如今你都已经断了他的子孙根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对康儿和杜家来说,这样的惩罚已经太过严厉了。可饶是如此,他竟然还不打算放过康儿!
赵清浔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只坚持道:“想要鸿胪少卿的位置,那便用杜文康的命来换!”
赵清浔这话一出,杜鸿斌瞬间又怒了,气得尖叫道:“赵清浔,你欺人太甚!”
纵使杜文康现在再不能为杜家传宗接代,可他到底是他的亲儿子啊,他又怎么能拿他的性命换自己的官职。
赵清浔冷笑着提醒他:“这正四品的官位可空缺不了多久,姨丈可要考虑清楚了!”
杜鸿斌怒不可遏地瞪着赵清浔:“不用考虑,我现在就要把康儿带回去!”
“赵清浔,这事还没完,你给我等着!”杜鸿斌不甘心地放了句狠话,便满身怒气地离开了。
赵清浔看着他的背影,扬声道:“若是姨丈想清楚了,欢迎随时来找我!没有了鸿胪少卿的位置,自然还有别的官职!”
杜鸿斌逃也似地出了正厅,仿佛自己慢一秒,便会将儿子出卖似的。
没一会儿,踏日便回来禀报:“侯爷,他吵着要把杜文康带走。”
杜鸿斌这次带了不少打手,客苑那边已经闹起来了。
赵清浔不以为意:“让他把人带走。”
“是。”踏日应声,急忙又出去了。
得到了赵清浔的准许,杜鸿斌才得以进了客苑。
杜文康一看到杜鸿斌过来,顿时便嚎啕大哭起来:“父亲,您可算来救儿子了。”
“康儿!”杜鸿斌看到杜文康被绑着,又见他伤成那样,心疼得心都要碎了,一边上前为他解绑,一边怒骂道:“赵清浔这个挨千刀的,他不得好死!”
杜文康是怕极了赵清浔了,连忙道:“父亲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回去再说。”
“我们回去。”杜鸿斌心疼地扶起杜文康,便带着他出去了。
有了赵清浔的命令,也没人敢拦着他们,杜鸿斌顺利将杜文康带出了靖恩侯府。
刚上马车,杜文康便抓着杜鸿斌急道:“父亲,我要娶赵清淽。”
杜鸿斌瞬间懵逼了:“你说什么?”
杜文康咽了口口水,解释道:“赵清浔要弄死我,我只有娶了赵清淽,才有活路!”
这是宁言初教他的,他唯一的活路!
杜鸿斌闻言阴冷地眯了眯眼。
还别说,娶赵清淽,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既能保全康儿,还能跟靖恩侯府再搭上层关系,到时候即便赵清浔不肯帮忙,他或许凭借这层关系,自己也能平步青云!
不过……
杜鸿斌看了眼杜文康双腿之处,眉头紧皱。
杜文康看出了杜鸿斌的顾虑,咬牙道:“这是赵清淽欠我的,她必须还我!”
要不是赵清淽出的那些馊主意,他又怎么会被害成如今这样!
所以现在他最恨的根本不是宁言初,而是赵清淽!
想到靖恩侯府这些人对康儿做的这些事,杜鸿斌便气不打一处来,跟着咬牙切齿:“好,就依康儿!”
而此刻的赵清淽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杜家父子的筹码,她正在裴氏房里诉说着自己的志向:“母亲,我要入宫为妃!我要当皇后!”
裴氏可被她的话惊得不轻:“你又在说什么疯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是绝对不会让你入宫的!”
裴氏这话瞬间就让赵清淽不满起来:“为什么哥哥就是不肯让我入宫?”
之前她就一直想要参加采选,可哥哥就是不同意,若是哥哥早些松口,凭借皇上对哥哥的重用和信任,如今她或许已经成了四妃之一了。
裴氏轻叹了口气:“你还小,又怎么会明白伴君如伴虎啊!那后宫又岂是那么好入的,一旦行差踏错,连累的可是整个靖恩侯府啊!”
赵清淽闻言瞬间炸毛:“我就知道你们在意的从来都只是靖恩侯府,而你在意的也永远都只是哥哥,从来没人在意过我!”
眼见赵清淽闹起来,裴氏脑壳都开始痛了。
原本她就一直担心杜鸿斌会在侯府闹腾,担心了这一天,这会儿赵清淽又来闹,她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别闹了,你不是看上了那寒王吗?到时候让你哥哥想想办法,哪怕让皇上帮忙赐婚,你也能当个寒王妃。”
在裴氏看来,赵清淽想要当寒王妃还有些希望,可她想要当皇后,那几乎没可能。
宫里的那四妃哪个身份不比她尊贵,就那四位都还要争得头破血流呢,淽儿又有什么资格当这个皇后!
赵清淽原本的确是看上轩辕越那张脸了,可被几次三番羞辱之后,她再也不想当什么寒王妃了:“寒王那样病秧子,谁知道他活不活得长!他看不上我,我还不稀罕他呢。再说当寒王妃哪有当皇后厉害啊!”
赵清淽说着便又抓起裴氏的手哀求道:“母亲,你就去帮我跟哥哥说说嘛,让哥哥出面去求求皇上,哥哥这次有了军功,皇上也没正式封赏他什么,如果哥哥现在开口的话,皇上肯定会同意让我进宫的!”
裴氏眉头紧皱,明显不乐意。
不是她不愿意,是她知道浔儿肯定不同意。
因为这事以前她就提过,直接被浔儿一口回绝。
“母亲求求您了,您就帮淽儿这一次,就一次!”
赵清淽一直不停地磨着裴氏,裴氏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