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吃胖是需要时间的。
老伯认真考虑了下,回家以后他遍寻亲友,总算找到一个膀大腰圆,和那裘皮差不多大小的女子。
第二日一大早,送菜老伯便带着她进了大帐。
“这位将军,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去见见王爷?”
慕风被叫住,转身就看见了送菜老伯和他身后让人无法忽略的胖女子。
“你这是做什么?”
慕风皱眉,送菜老伯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到了一旁。
“王爷是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我昨日寻了半晚上才找到,王爷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些小事,我自然要上心。”
慕风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知道老伯是好意,可据他观察,王爷喜欢的是王妃,不是胖的。
眼前这个身形堪比两个壮士,面若银盘的女子显然不可能给王爷带来惊喜,更有可能是惊吓。
“王爷不近女色,你还是让这位姑娘回去吧。”
慕风刚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慰,就听见身后大帐传来的声响。
是南宫锦出来了。
“王爷!奴家愿意以后服侍您左右!”
女子开口,声音粗犷,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他砸了过去。
慕风再想阻止已来不及,眼睁睁看到了自家王爷精彩的面色。
震惊,不可置信,还带着微微愤怒。
然后于千钧一发之刻一转身,大帐便被那女子砸塌了一个角落。
南宫锦差点要被这堵墙吓晕了。
她比起李棠依都大了不知多少圈,已经不止能用胖来形容了。
关键是,她很丑!
李棠依是个好看的胖子,这个简直就是个黑熊精!
慕风叹气扶额,头一次对百姓们的实在感到抗拒。
他好声好气地哄走了送菜老伯,这才畏畏缩缩地回到南宫锦身边。
“边关百姓就是热情哈。”
南宫锦正揉着眉心,闻言抬头,声音听不出起伏。
“这热情以后都送你了。”
慕风手动闭嘴,不敢再提。
这时大帐被掀开一条缝隙,罗启凤满面冰霜地走了进来。
“王爷,胡人卷土重来,往前推进五十里,宁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反抗。”
南宫锦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严肃,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
这是狗急跳墙了,还是负隅顽抗?
无论哪一种,他暂时都回不去了。
低头看了一眼泛着光的戒指,南宫锦理清思绪,吩咐罗启凤带兵先退,不能被不要命的胡人乱了军心。
五十里罢了,胡人还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一干将领被召集,于军帐中商议数个时辰,天色擦黑时才散去。
“慕风!”
慕风一直在帐外守候,听闻呼唤,即刻便到了他面前。
“王爷有何吩咐?”
“那张裘皮,还有挑选出来的一应物什,都让人送回京都,交给王妃吧。”
三日后,京都。
许久不见喧闹的王府被送来了几口大箱子,听闻是远在边关的王爷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丫鬟仆妇围了一圈,最后还是铃铛板着脸才驱散。
李棠依早就一脸好奇,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张白色的裘皮映入眼帘。
铃铛将裘皮提出来,展开后脸色有些尴尬。
“王妃,这件裘皮,要不咱们做两件披风?”
李棠依嘴角抽了抽,狗男人这得是多嫌弃自己,裘皮都是加大号的!
见她不太高兴,铃铛忙从箱子里拿出了些珠宝首饰。
“王妃你瞧,王爷定是念着您呢,这些好东西一股脑的都送回了王府。”
她抬头瞧见李棠依绽开的嘴角。
铃铛心下一松,幸好幸好,幸好她给圆回来了。
实际上自从那次南宫锦抱着李棠依去休息被铃铛撞见以后,她就立志要成为王爷王妃感情的护航人。
这才不遗余力地为南宫锦说好话。
可她不知道,李棠依确实是高兴的,可这种高兴和她想的并不一样。
李棠依:钱钱钱!全是钱!
李棠依蹲下身子,细细地抚摸那些首饰上硕大的宝石,浑圆无瑕地珍珠,总觉得它们下一秒就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看来狗男人其实并不冷血,至少还是念着自己的,能够想到把这些东西不远千里送回来。
就是可惜了那张裘皮,整张做衣服才最好看,若是按照她现在的体型来做,只怕要浪费不少多余的布料。
她是用不上了。
李棠依吩咐铃铛和白菜将这些东西入库。
打算寻个时间去钱庄里换成银票,然后又去院子里打了一套五禽戏。
平台期过后,她的身材变化更大,肚子上的赘肉彻底消失不见,锁骨也渐渐显形。
只要以后能够保持健康饮食,再加点运动,肥胖可以说已经彻底跟她说拜拜了。
可见这一段时间的燕麦粥没白喝,每天的汗也没白流。
她满意地摸了摸自己逐渐清晰地下巴,转身进了房间沐浴。
桌上放着一杯黄瓜汁,这是她这段时间必喝的。
可手刚触及到杯子,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惯常将杯子放在手边最容易触碰到的位置,可这次伸手却扑了个空。
杯子被人挪了位置。
李棠依顿时感觉汗毛倒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转身出了屋子。
借口锻炼的功夫,她发现王府的墙头有一个不甚清晰的脚印。
心中危机感顿时起伏,李棠依明白这是有人要对自己下手了。
他们想干什么?
提前摸好了自己每天会喝黄瓜汁,在里面下东西?
真是好计谋。
李棠依不动声色的回了屋内,用暗哨叫来了暗一。
将自己发现的情况一一告知,暗一的脸色也十分严肃。
“主子,没能及时注意到府中变动是属下失职,甘愿受罚。”
李棠依让他将功抵过,然后把上次跟随信鸽一同过来的小字条交给了他。
“拿着这个你应该能调集更多人手。”
上次送来的飞鸽传书里夹的小字条,正是用来调集京都暗卫营的。
直到入夜时分,暗一布置好回来,为保李棠依的安全,提前让她躲入铃铛的房间。
夜半,一两声鸟叫戛然而止,接着就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李棠依透过纸糊的窗纱,亲眼看见有个蒙面黑衣人进了她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