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文清的建议,秦利迦决定换家律所,便当机立断结束国内的行程,带着继子小川先离开中国返回墨尔本。
恰逢孩子的学校开学季来临,她带小川回去转校。顾建丰出事后,她担心一个人照顾不周,便有了将孩子转入更好贵族私立学校的考虑。
安排妥当,三个人准备回去,不料那天她头疼发作,便只好自已改签了,她让桂姨带着小川回墨尔本了。
自已则打算次日再出发。她将自已的机票改签,打算再停留一天。
小川和桂姨走后,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心乱如麻。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点应付不过来…
外面将雨未雨,低气压的天气在屋内让人觉得压抑。秦利迦简单披了一件薄款外套,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又走到一条商住公寓集中的街上,八九点的样子,楼栋的年轻人进进出出还是不少的,楼下的便利店买香烟、饮料和盒饭的上班族很多。秦利迦想起,最先是他们相遇的,原本也是这样的市中心的公寓,她是和一个女孩子合租的,宇文湛住的是自家的公寓。那套公寓后来被宇文父亲卖了抵债。
她这样走着,陆陆续续想起许多事情来。
一阵风猛烈吹来,雨就淅淅沥沥下来,本来不着急的她也担心淋雨会发烧,就小跑到什么最近的店面门口避个雨,不小心却撞到一件黑色衬衫有点壮实的男人身上。
慌乱中忙着道歉。一抬头,她愣住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了。
她一怔,也忘记了跑,在雨里呆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就这样在雨里呆着了。
还是他拽着她的手臂在边上的一家礼品店的屋檐底下躲雨。
那屋檐本不狭小,但是秦利迦就站在他身旁,感觉那点地方压抑又逼仄。
就是雨声哗啦啦的,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这样撞见了,她除了诧异还有尴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算礼貌得体。
宇文湛目光真切地看着她,他想说,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吧,环湖四周只有马路对面有一家,还被绿化带隔断的。他只好陪她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狂风吹来,吹她淋湿的身上,她不由得一阵哆嗦。
“去换件衣服吧?”见她犹豫,他解释道:“我就住在边上。”
她点头。他跑进礼品店借了一把伞,带她回了家。
秦利迦用他递来的干毛巾擦拭身上的水,脱掉了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上了宇文湛给她白衬衫。
看着卫生间镜子的自已,她忽然醒悟:怎么就跟他回了他的家?
这时,宇文湛敲门,“我煮了点橙子红酒给你驱寒。”
她不好意思,从卫生间出来。客厅的茶几上,他已经将橙子红酒用杯子装好。她端起来,“小心烫!”他提示。
秦利迦双手捂着杯子取暖,喝了一口,不敢和他对视。视线转移到屋内的装修设计,他的房子灰冷色调,很是暗沉。加上空间太大,很是空空荡荡的。
“一个人…住?”她问。
“是,一个人了。”他点头。自从离婚后,这么些年他就一个人住了。
秦利迦又一次沉默,目光转到别处。分别太久的人见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况且她和他关系不一样。
“你…?”宇文湛想问她近况,又觉得不合适,他们律所不是很清楚她的情况嘛?丧夫,带着一个继子,情况还不清楚吗?
他停顿了一小会,只好问:“…还好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这些年,你还好吗?”
好像一张口就是尴尬。
就这样,两个人都喝着手中的饮料。很快,低浓度的酒精让两个酒力很差的人就有点微醺了。
宇文湛先崩溃的,这些天,他一直在千方百计地找她,如今日她就在对面,他有好多好话想问她。
秦利迦的眼泪开始迷蒙了,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她只是害怕见到他。
这一晚,他再一次拥有了她…
他多希望这一刻就是定格了他们两人的故事结局,不用去管她的夫家、她的继子还有这边他的父母、他的家族。
他不愿意多想,只能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
“不要走了。”他乞求她,如今的他已经有自已的房子了,可以给她一个家。当年的姐弟恋,她很是压力大,总想要挣钱买个小房子两个人有个家。
她听后,没有作声,眼泪再一次湿透了她的眼睛。
“不要走,好不好?”他亲吻她的脸庞的眼水。
她还是没有说话,两个人就在彼此的怀抱里。快破晓前,终于睡着了。
等宇文湛醒来,身旁早已空荡荡。
她还是在他睡着的时候选择了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