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利迦移民澳洲两年不到,再次回到了中国,她从来没有想过再重新回到这块土地是给丈夫送骨灰盒的…
命运是如此弄人…
身为遗孀的她一身黑衣带着顾建丰的骨灰盒,心里头千斤重,强忍这悲痛的心情从飞机上下来,亡夫留下的年幼孤子顾小川则拉着她的衣角跟在身后出来。
那天天气是多云,暗淡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有点惨淡的感觉。悲伤和责任都压在她这个瘦小单薄的女子肩膀上了。
她的手里紧紧的扶着那只木盒子,一步一步从落地梯下来,脚落在土地上的那一刻,她才感觉到踏实。
中国人最忌讳的客死他乡,她怀抱着他踏在土地上那一刻才觉得安心。即便她的丈夫是移民二代,她也要不辞辛苦地将他的骨灰带回来葬回顾家祖坟。
到达顾建丰的老家,在顾家的一众宗族长辈们帮助下,定下了顾建丰下葬的墓地和日子,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到了下葬的那一天,烟雨天气,在去墓地的路上都是泥泞,她脸色凝重为丈夫顾建丰扶灵。地面溅起的水花随着脚步打在她的裤腿上,顾建丰的儿子则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一步一个脚印跟着前去。
儿子是顾建丰和前妻生的,她带了三两年,孩子和她颇亲。
到了墓地,她俯身把他放入墓穴的那一刻,她把爱人的木盒子放在墓穴里,停留了小片刻。
“夫人,时辰快到了。”一旁的风水先生提醒道。秦利迦点头,身旁的孩子则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小声咕哝着喊着“妈妈,爸爸他……”
听到孩子的声音,她忍着悲痛的情绪,俯下身心疼地把孩子搂在自已的身边,企图这样的怀抱给他幼小的心灵以些许安全感。
可怜孩子这么小,就要面对“死别”这么重的人生课题。
陵墓的位置在一个半山腰上,风吹来呼呼响,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声音哽咽,和孩子说着说:“该和爸爸告别了…”
“爸爸!”一旁的孩子哭咽着,他再不懂事也知道爸爸不在了。
修建陵墓的工匠砌上墓碑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永别了。秦利迦强咽着眼泪,她不能哭,哭泣会让她溃不成军,现在还不是她可以悲伤的时候…
葬礼搞完以后她还需要处理他留下来的遗产问题。办理后事并不简单。
清点已知的财产,发现顾建丰留下的数额颇多。除了现金澳洲的一些股票,还有多处房产,此外,还有一家经营得当的建筑事务所。
这么庞大的资产还是需要专业的人士介入。
朋友文清找了个熟人,是一家律所,两个人一起过来咨询处理顾建丰留下来的财产问题。
大烫金的金色牌子上面印着律所的名字“昱明律所事务所”。
“是,一个熟悉的朋友介绍的,创始人张于铭是毕业于日本名校的,有二十多年的经验,特别是处理大金额商业案件上面十分有优势,顾留下的钱很大一部分是留在前公司的。”文清说道,顺便给她分析了为什么选择擅长商法的律师。
秦利迦点头,她感恩好友的体贴。她和顾建丰并不是婚变,不需要离婚律师。他的一生成就斐然,走后除了大量的现金股票还有毕生的心血ARTIST建筑事务所。事务所的生意复杂,在中国是一家跨国企业,合伙人是澳洲人,做的又是中国本国的生意。
遗产的问题让律师介入去处理遗产问题是最稳妥的办法,毕竟孤儿寡母后面的生活,钱是最重要的保障。
“这位张律师毕业于东京政法大学,曾经替罗氏食品老板娘处理过老板离世后的遗产分配的案子。下面的团队是国内顶尖的。”
她点头,罗氏食品的案子她是知道的,董事长突然心脏病过世,享年49岁,妻子日籍,嫁到中国是全职太太,子女还在上大学。企业庞大,管理公司的职业经理人野心勃勃。这个案子当时还上过财经新闻的,后来听说是在律师的帮助下重新拿回了企业的经营权和财产,现在监管下重新规划起来的。
得知是处理罗氏食品的律师,秦利迦心里觉得有底。就点头,她同意文清的提议,答应约见律师来处理这个问题。
“尽快约见律师吧。”她希望尽快能见到律师,妥善处理顾建丰的遗产。
简单清水洗了把脸,她换了件黑色真丝衬衫,就和文清出门了。顾生前对她很好,她希望他的后事可以尽快办妥,她才能安心。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趟在律师事务所会遇到不该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