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车？搞成这样。”
目送几辆警车离开后，林野扫视现场，很快看到那辆被折腾稀烂的雷萨。
“是一位学长的车，他在博物馆听我演讲，之后便提出送我回校。”
洛云曦说着环顾四周，依然寻觅不到杨明身影，“奇怪，他人去哪了？”
林野微微蹙眉，右手扶着下巴陷入沉思。
刚才只顾抓人，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那两名倭国间谍是如何精准掌握洛云曦行踪的？
他们总不能也有千里眼吧？
林野心里有了猜测，问洛云曦，“这人可能有问题，知道他叫什么吗？”
“杨明，大四的。”洛云曦道。
“哦对了。”她又补充一句，“他昨天也参加了第一批觉醒，但没有成功。”
“没成功？”叶龙讶异了一声，“不会跟于北辰、苏雅一样是牧羊犬吧？”
“不会吧？”洛云曦也有些不敢确定。
“行，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林野已有了大致方向，说罢叫上钟七，旋风般离去。
两人很快上了一架直升机，林野对钟七道：“联系一下李校长，让他帮我查一个人……”
……
十分钟后，嵩阳大学。
一架武装直升机徐徐降落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瞬间吸引来众多围观者。
“好帅的直升机，这是演习吗？”
“没通知啊，不会又有兽潮了吧？”
“我倒希望是兽潮，正好试试我的神器。”
……
对于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林野没心情关注，他戴上墨镜跳下飞机，带着钟七风风火火地向校园深处赶去。
根据李卫国提供的资料，这个叫杨明的学生今年读大四，已经算是毕业生，但仍然住在学校家属院内。
只因他的父亲杨振东是嵩阳大学导弹研究院教授。
这一特殊身份，加重了林野对他的怀疑。
他按照李卫国发来的信息，迅速找到了马家所在位置，敲响了房门。
“谁啊？”房内传出中年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房门便被人打开，一位戴无框眼镜的妇人探出半个身子，手中还拿着一本书，“你们是？”
“阿姨好，我们是杨明同学，找他有事。”林野撒了个谎，脸不红心不跳。尽管钟七身着迷彩服，但她年纪不大，说是国防生绝对有人信。
果然，妇人立刻露出微笑，朝屋里喊道，“明明，有同学来找你。”
“哦。”
屋里传来回应声。随后，杨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中提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要出远门。
“明明，你提箱子干什么？”妇人面露诧异，显然并不知道他要出门。
“有事出去几天。”
杨明回答的心不在焉，提着箱子就要推门出去，一转眼看见门外穿迷彩服的钟七，顿时脸色巨变，立刻伸出手去拉房门。
钟七眼疾手快，一手拽住门把手，强行将房门拉开；一手迅速抓住杨明手臂，教其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妇人大惊，“放开我儿子！”
“阿姨别慌。”林野安抚她一声，解释说，“我们是军方人员，有些事情需要向您儿子了解，希望他能配合。”
说着看向于明明，“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我不去，我没犯法，我什么都不知道。”于明明情绪激动，但始终无法挣脱钟四的手。
“从你刚才的表现，我有理由怀疑你是间谍，如果你不配合，我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刘庄索性开门见山，正好看一看他的反应。
听到间谍二字，杨明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慌张，立刻把头偏到了门内。
“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是间谍？”
杨母大惊失色，声嘶力竭地为儿子辩解，“我们是高知家庭，都是吃国家饭的，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国家的事，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是不是弄错，要调查过才知道，您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林野理解杨母的心情，耐心向她解释。
“大周末的吵什么吵，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
这时，房屋内又传出一个浑厚的中年男性声音，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很快，声音的主人出现在门口，他穿一件白色背心，手拿一份报纸，发量略显稀疏。
林野打量了他一眼，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杨振东了。
“老杨你快过来，他们说咱儿子是间谍，要把他带走。”见到杨父，杨母像是有了主心骨，赶忙给他让出位置。
“间谍？”
杨振东一怔，随即脸色微沉，“一派胡言！”
他上前一步，盯着林野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有证件吗？”
林野挠了挠鼻子，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证件敢乱抓人，简直是无法无天！”杨振东眸光一冷，声音变得凌厉，“你们首长是谁？我要和他通话。”
“首长？”林野苦笑，“这个恐怕不行，他很忙。”
开玩笑，要是让你知道我的首长是夏昆仑，你不得吓死。
“那你们有什么权力上门抓人？我要向军区投诉你们！”杨振东气得不轻，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作为国内知名教授，哪个领导见他不礼让三分？如今竟被三个毛头小子上门找茬，实在是岂有此理。
“不好意思，军区管不了我。”
林野没想装逼，但此刻不得不装一下，“我们确实没有证件和手续，但不需要，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这就是我，够不够清楚？”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立刻吩咐钟七，“将杨明带走。”
“爸、妈，救我……”杨明面露惊恐，死死抓住门框不松手。
杨振东脸色巨变，一边拉住儿子另一只手，一边怒喝，“真是无法无天了，报警、快报警……”
“杨教授！”
这时，楼梯间走来一人，正是李卫国。
“李校长。”
杨振东见了他像是见了救星，忙道，“你来的正好，这几人不知从哪来的，竟然说我儿子是间谍，随随便便就要抓人，你是校长，可得管管。”
李卫国看向林野，正好与他眼神碰撞，心里莫名一激灵。他联想到昨日觉醒现场的一幕，又见钟七跟在他身后，便猜到他的身份。
想到此，他对杨振东道：“杨教授，这位小友我认识，绝对信得过，他既然说你儿子是间谍，那就不会是空穴来风，请你配合一下。”
“你说什么？”杨振东愕然，表情一点点凝固。杨母同样神情呆滞，怎么也没想到李卫国会说出这种话。
不等二人再说什么，林野使了个眼色，钟七遂一用力，硬生生将杨明从门内揪了出来。
“爸、妈，救我啊……”
“儿子……”
“明明……”
一家三口上演悲情大戏，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杨父杨母试图冲出去救下儿子，却被李卫国挡在屋内。
眼见儿子被带走，杨振东气血翻涌，指着林野叫骂，“混账，我要告到上级部门，告到军区，你们等着！”
林野不为所动，转眼消失在廊道。
李卫国叹息一声，后脚也跟着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