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眼眸扫过祭坛,身形如一道幻影般闪动,眨眼间便稳稳地出现在了祭台上。
江稚鱼正悠闲地托着腮帮子,眸子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如同一只好奇的小兔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忽然间,她只觉得身旁像是有一阵微风掠过,原本在身旁的人消失不见了。
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眨了眨眸子,抿起嘴,调动起身体刚刚吸收的那股凛冽的煞气,朝着祭台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只剩下楚清和与那刀疤男留在原地。楚清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刀疤男,而刀疤男也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看的时间久了,楚清和莫名地愣住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刀疤男的眼睛上。楚清和总感觉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而且越看越觉得好看,心里就像有只小虫子在挠痒痒,想要再细细探究一番。
可就在这时,刀疤男像是察觉到了楚清和那过于炽热的目光,一脸高冷地迅速转了回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楚清和的注视是一种冒犯,他刚要抬步离开,楚清和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刀疤男的心猛地一慌,他没想到楚清和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动作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略显僵硬地转过头来。
楚清和腼腆地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带着一丝羞涩与真诚。他的声音温和而又带着一丝期待,说道:“哥们,我不会飞呀,求带一下。”
刀疤男:…
刀疤男伸出手,一把抓住楚清和的手臂,像拎小鸡似的把楚清和拎了起来,楚清和只觉得身体一轻,双脚瞬间离开了地面。
刀疤男双脚轻轻一点地,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下方飞去。在飞行的过程中,楚清和能感觉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刀疤男的手臂,而刀疤男眸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笑意。
在祭坛之上,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被一群恶鬼搅得混乱不堪,掌门站在中央,被这些恶鬼推搡得东倒西歪,显得有些无助。
突然,一只冒失的恶鬼不小心蹭掉了掌门背上的符咒,另一只恶鬼更是嚣张得很,居然在掌门面前扭来扭去,那挑衅的模样,简直就差直接在掌门脸上写着“来打我呀”。
掌门突然就那么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那只挑衅的恶鬼也是个傻大胆,瞧见掌门笑,它也跟着笑了一下。
掌门哈哈笑出声,眼疾手快,“啪”的就是一掌,那恶鬼就像个脆弱的小饼干似的,一下子就被拍得粉碎。
这一举动让整个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原本还在蹦跶的恶鬼们,纷纷一溜烟逃了个没影。
这时候,掌门眼睛一抬,眸色幽暗地看向出现在面前的沈既白,眼睛一斜,瞥了眼身后柱子上的那三个人,一下子就眯起眼眸来,轻哼一声道,“耍我是吧。”
沈既白迎上掌门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有吗?难道不是你自已这么想的吗?”
身边传来一阵动静,沈既白余光缓缓瞥过,便见刚刚降落在他身旁的楚清和。
楚清和清了清嗓子,那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接着,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掌门,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说道:“大家可别被他给骗了呀,掌门才是在背后搞这个祭祀,献祭咱们师兄师弟的罪魁祸首呢!刚刚那股子煞气,就是从他怀里的玉佩冒出来的呀!”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乌鸦慢悠悠地从山谷上方飞过,还“呱呱”地叫了几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江稚鱼在一旁看着,心里默默吐槽:“真不想和这个蠢货扯上关系。”
再看底下那些师兄弟呢,听到楚清和这么一说,全都嗤笑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讽刺。
“怎么可能?掌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一位年轻的道士难以置信地说道。
“是啊,楚清和,你这个灾星还要污蔑别人,你有什么证据吗?别血口喷人!”另一位道士愤怒地反驳。
执教师兄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就像个拧巴的麻花。他“刷”的一下就拔出剑来,朝着楚清和攻了上去,一边冲还一边愤怒地说:“楚清和,你们这一伙人先是制造混乱,把好好的仪式给打断了,现在居然还敢颠倒黑白,污蔑掌门,你们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楚清和呢,一下子就愣住了,那表情就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他歪了一下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旁边的刀疤男一把扯到身后保护起来了。
刀疤男手持长剑,眉眼下透着一股坚定的气息。当道士们如潮水般向他袭来时,他目光沉稳,脚下步伐灵活而又稳健。
他先是侧身向左,巧妙地避开正面冲来的一名道士的攻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如同灵蛇一般探出。他手腕轻轻一抖,剑身翻转,剑柄撞向那道士的胸口,借着剑身反弹之力,他顺势一个旋转,身体如陀螺般快速转动,那修士便被这剑柄的撞击之力和他旋转时带动的气流往后击退了数步。
此时,正面又有三名修士一同冲来,刀疤男落地之后,身体迅速下蹲,长剑拖地,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猛地起身,将长剑向上一挥,剑柄撞向最前面修士的腹部,那修士“哼”了一声,向后退去。
而后面两名修士因为前面之人的阻挡,也被迫停下脚步向后退了些许,刀疤男紧接着向前一步,长剑横扫,剑身带着一股劲风,拍在那两名修士的腿部,二人站立不稳,连连后退。
在他身后,楚清和静静站在那,脑海之中像是有无数杂乱的丝线在肆意穿梭交织,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念头,他的眸眶微微泛红,紧抿着嘴唇,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刀疤男。
江稚鱼懒散地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刀疤男身上,眉毛轻轻蹙起,少女的眼眸清澈见底,犹如山间清泉一般纯净,然而从她那粉嫩的嘴唇里吐出的话语,却透着无尽的冰冷。
她看着眼前的情形,刀疤男并没有下死手,她有些不耐地歪头说道:“麻烦,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直接杀掉不就彻底解决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一旁那些因为她那副娇弱模样而忽视她的道士们,顿时震惊了一瞬,而后冷冷地转换了方向,朝着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