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略显沉闷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几位听众的脸上,他们围坐一圈,手中紧握着一盘看似普通的磁带,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期待,仿佛即将揭开的,是一段尘封的秘密。
“呃……那个,我的名字,挺普通的,松永克已。” 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是在跨越时空的界限,与未知的你我相连。
磁带里,松永克已的声音缓缓流淌,如同老电影的开场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紧紧吸引。几个人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默契,随即全神贯注地沉浸于这段来自1983年的自述。
“想象一下,我是夜见北中学,那个被岁月遗忘的角落,1983年三年三班的一员,正站在毕业的门槛上,那是1983年8月20日的深夜,十一点半,暑假还剩十天。此刻,我独自一人,被昏黄的灯光包围,录音机成了我唯一的伙伴。”
“你,或者你们,或许正被某种难以言喻的灾难困扰,就像我们曾经经历的那样。我留下这盘磁带,有两个原因:一是对自已罪过的坦白,二是给予你们一份宝贵的忠告,希望它能像灯塔一样,为你们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是天方夜谭,也可能是你们不愿相信的真相。信与不信,全在你们一念之间。但请允许我恳切地说,我将毫无保留,字字属实。”
“那个‘他’,那个混入我们三年三班的不速之客,以及随之而来的灾难,有人称之为诅咒,有人嗤之以鼻。但无论如何,终止这场噩梦的关键在于……算了,还是让我从头讲起吧。”
“记得那是八月八日,阳光明媚,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踏上了前往夜见山神庙的征途,一行二十余人,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和平的祈愿。那天,恰好是长崎原子弹爆炸纪念日,历史的阴影似乎在不经意间与我们擦肩而过,但那时的我们,满心只有对神灵的敬畏。”
“我们虔诚地祭拜,一丝不苟地清理着神庙的每一个角落,以为这样就可以驱散所有的不幸。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回家的路上,天空像是被谁惹怒了一般,原本晴空万里,瞬间乌云密布,紧接着,雷声轰鸣,大雨如注。我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试图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然而,命运却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开了一个最残酷的玩笑。”
“滨口,那个平时总爱傻笑的家伙,成了这场风暴中的第一个牺牲品。他的笑声,曾是我们班级最温暖的存在,却在那一刻,被雷鸣和雨声无情地吞噬。那一刻,我们意识到,求神拜佛或许能给予我们心灵的慰藉,但在真正的灾难面前,却是那么苍白无力。”
随着松永克已的话语,那段遥远而神秘的往事逐渐在听众的脑海中清晰起来,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电影画面般生动,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在那个风云突变的夏日午后,天空像是被谁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乌云密布,一场不期而遇的暴雨即将降临。众人如同受惊的鸟群,争先恐后地向前奔跑,企图逃离这即将到来的灾难。而那位自诩为智者,手持一把老旧雨伞的青年——滨口,却像是漫步在自家花园般,悠然自得,仿佛全然不顾周遭的慌乱。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雷光划破天际,如同天神的怒目,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将空气撕裂。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目睹雷电的威能,它仿佛在空中绘制了一幅悲壮的画卷。滨口的身影,在那一刻定格,随后,我们目睹了悲剧的降临——他被雷击中,倒地不起,身体被电流烧焦,散发出难以名状的焦糊味,那一刻,恐惧如寒冰般封冻了每个人的心房。
人群在混乱中继续奔逃,老师们虽竭力维持秩序,但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的声音显得如此渺小。就在这时,另一个不幸悄然降临。星川,一个名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般闪耀的女孩,在慌乱中不慎失足,跌入了旁边那座深不见底、峭壁如削的悬崖。我们站在崖边,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深渊,心中除了绝望,再无他物。那一刻,我们意识到,人类的渺小与无力,只能在她坠落的方向,默默祈祷,希望在搜救队到来时,能有一线生机。但现实总是残酷,星川的名字,最终与那个八月,永远地镌刻在了记忆的墓碑上。
滨口与星川的离去,像是一场无声的宣判,宣告着求神拜佛的苍白无力,让人们对命运的无常有了更深的体悟。
紧接着,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事件,如同夏日午后的惊雷,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我与班级中那位总是独来独往、眼神冷漠如霜的同学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他的名字,在提及之时,磁带上竟诡异地发出了刺耳的杂音,仿佛连机器都在抗拒说出那个名字,最终只能以“”代之。
回想起那一刻,冲突的种子或许早已埋下,只是在那压抑的气氛中,终于爆发了。他,那个总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面对生命的消逝,依旧保持着令人费解的冷漠。每当目光与他相遇,一股无名之火便在我心中熊熊燃烧。终于,一次小小的口角,迅速升级成了肢体冲突。当我意识到不对劲时,他已经静静地躺在地上,一根粗壮的树枝穿透了他的后脑,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我惊慌失措地逃回了宿舍,夏令营的夜晚,本应宁静而美好,却因这一系列变故而变得阴森恐怖。警察的到来,让整个营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在询问过程中,我选择了沉默,关于那位同学的事,我一字未提,内心深处,竟隐隐希望他的死能被误认为是某种不幸的意外,而非我内心的愤怒所致。
然而,当晨曦再次照亮大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除了那些无法抹去的记忆和伤痛。 在一个被夏日阳光半遮半掩的午后,校园里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沉寂,仿佛连微风都屏住了呼吸。一起突如其来的学生失踪事件,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却未激起丝毫涟漪。不是老师们忙于备课未曾留意,也不是同学们沉浸在夏令营的欢声笑语中浑然不觉,而是这件事,就像被无形的幕布悄然遮掩,无人在意。
我,一个心怀忐忑的少年,怀揣着不安,奔向了校园边缘那片幽深莫测的树林。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我心中那片阴霾。我目睹的,不是简单的失踪,而是那场未完的悲剧——的躯体,如同被夜色吞噬,无声无息地消失,连同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也仿佛被时间的橡皮擦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我慌乱地穿梭于人群之中,试图从每个人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关于的记忆碎片,但回应我的,只有茫然与陌生。老师们忙于点名,核对人数时,口中念出的名字刚好十九个;同学们的笑脸背后,是对这个名字的彻底遗忘。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一场集体的梦境,而是那个被世界遗忘的过客。
绝望之中,一个惊人的真相如闪电划破夜空——,那个我曾亲手终结的生命,竟是我们之中本不存在的“多余之人”。他,是1981年那场灾难中逝去学生的弟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跨越时空的界限,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而我,成为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罪恶纽带。
录音机的A面,带着沉重的喘息,戛然而止。望月优矢轻轻翻转磁带,松永克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释然:“我的罪行,竟意外地成了三年三班的救赎。时间如流水,十多日转瞬即逝,关于的记忆,如同被橡皮擦过的黑板,干净得令人心悸。老师、父母、同学,无一例外,仿佛整个世界都经历了一场集体失忆。而我,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深知自已的记忆也将随时间淡去,直至只剩下模糊的印象:四月,一个陌生人的到来;八月,灾厄戛然而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个惊人的秘密:“的介入,是对过往悲剧的呼应,也是消除灾厄的关键。唯有让死者回归死亡,让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存在从班级名单中抹除,才能真正平息这场跨越时空的风暴。”
录音带缓缓结束,屋内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消化着这不可思议的信息。八神太二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这份录音,绝对不能公之于众。一旦泄露,恐惧与猜疑将在班级中蔓延,甚至引发自相残杀的悲剧。”
赤泽泉美,那个平日里总是充满正义感的女孩,此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是的,我们不能让这份沉重的秘密成为摧毁我们友情的武器。但,我们也不能忘记,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每一次选择都需慎重。让我们共同守护这份秘密,同时,也为那些无辜的灵魂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