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不是替你解释嘛!”少年瞅着红线的眼睛都不敢看向自己,一看就是个心虚的。
这红线呐,总是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倒是和曾经一般无二。
蝶枯半天才挤出以一句,“你们认识?”
这问题问的是实在太好了,少年都想要给他鼓掌。
就这样的脑子,就是再过一万年也娶不上媳妇啊。
但是蝶枯哪里是不懂得他的意思,这小辫子什么的互相手里都抓着,两人一碰面难免会有一些冲突。
比如此时的蝶枯就不明白,这之前还不认识红线,这会儿却是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像是就在边上看着似的。
想着想着,心中又是一阵酸。
“我说蝶枯,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那少年忽然转念,将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刚刚还满心酸意的蝶枯一下子就被点了出来,瞬间好似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他赶紧摆摆手,“胡乱说什么呢?这事情都没一撇。”
“哦。”少年很明白似的点点头,“但我怎么听说红线的信物在你的身上,况且是压根就没有摘下来的可能性?”
蝶枯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就红线自己知道,这话说的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了。
......
那少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一眼就看出来蝶枯心中也藏了不少事情。
不愧是天生一对。
啧啧啧。
“看来你这‘仙界第一祸害’的名头算是有名无实啊,之前的气势荡然无存。”
这会儿红线也加入了损蝶枯的队伍中来,一脸的笑意下看不出之前的萎靡了。
少年瞥眼瞧了她,绝美的容貌已经慢慢显现,当初竟然没有认出也是算自己眼拙了。
但是他一听红线这说法,却是不满意了,嚷嚷到:“这不是仗势欺人么?亏我还在这里等了你们很久,才把你们盼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蝶枯并不是那种容易忘事的,也不会被一点点事情就蒙蔽了,很快就抓住了他嘴里说的重点来。
少年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明明是想着怼人家来着,结果还没出手就被人家反怼了,还想着挖出点自己的消息来。
蝶枯很是邪魅的一笑,站在边上隔岸观火的红线心中漏跳了一拍。
很快的她就挪开了眼睛,生怕被人看出点小心思来。
那少年说的也并没有错,红线还真的是有着自己的小秘密的,可惜就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状况。
“对啊,你来这里做什么?”见着少年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红线也学着蝶枯的样子问道,脸上笑嘻嘻的倒是一点也没有被揭短的意思,“都这么久了,瞧着连个姓名都不带报的,我不认识你,一点都不认识。”
红线嘟起的嘴巴一张一合,红口白牙就想着赖别人的账。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我把你的小秘密都抖露出去,还问起我的名字来了,你与我认识的时间,怕是比那白槎还要早吧。”少年很是不屑的白了一眼,心情愉快的就像是事情并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关于白槎,关于蜂上,似乎都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方才一脸笑意的红线忽然脸色便冷了下来,那凌厉的眼神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想要吞噬一切。
“有话......有话好好说。”少年似乎很是害怕,刚才还很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被扑灭了,这下子连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红线白了一眼,“沽名钓誉。”
听的蝶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在打着什么哑谜。
结果少年倒是乐呵呵的,索性上前两步,直接站到了蝶枯的对面,差点将蝶枯吓得魂都飞了。
这一大男人,分明长得还是挺清秀的,做起事来怎么这般的不要脸!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那少年终于不再是笑嘻嘻的样子,很是严肃的朝着红线的方向拱了拱手。
正当蝶枯以为他是真的只是站错了地方,忽然眼前一黑,有一只手放肆的伸进了自己的衣领内,将藏在里头的璎珞给直接拿了出来。
蝶枯的脑子里想到了“流氓”二字,只是觉得并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又变色了?”少年的声音破空而来,震碎了两人的思绪。
红线不可置信:“不,上次还并非是这个颜色。”
“对对对,我能够作证的,这璎珞变色了会有什么问题么?”之前因为璎珞的颜色问题, 红线和他还打了一架,虽然谁也没有赢过谁,但是这变色的璎珞一直就戴在了他的身上,即便是红线也没有办法将它取下来。
“难道你忘了,这是一件信物。”那少年对两人的表现就差没有扶额了。
不过是刚刚假装了一下怂货,现在就看不起他了?
“难道是与她有关?”红线思索万分,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少年接过话,“你说的是白荼吧?”
红线点点头。
这世上能够知晓这璎珞的来历,莫过于曾经的白荼了。
红线到嘴边的话停顿了两次,才说:“她已经走了。”
消失在了漫天的火海中,消失在了那眼前忽然浮现的海市蜃楼中,消失在了,茫茫的三界之中,何处才能寻到?
她终究不是白荼了。
“白荼真的......”蝶枯很是好奇,一会儿是红线,一会儿是白荼,有时候会不会连她自己都分不出,自己究竟是谁了。
“我来说吧。”那少年又走了过来,蝶枯很是自觉的给他让开了一条路,小心翼翼的靠在边上,生怕他一言不合就来扒自己的衣裳。
他伸出手,凝聚成一个透明的泡泡,抬手间缓缓上升,终于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破碎淋漓。
“白荼曾经给予三次机会,他都没有珍惜,便再也没有找回的余地了。”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而后他又转过身来,冲着红线微微一笑,“或许我也事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不过小红线你记得帮他牵一根红线,这是我欠的人情。”
红线点点头。
他灵魂的苏醒,不过是为了与她说着一席话。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