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骆斐脸上尽是吃饱喝足的满足感,陈凤堂亦是骄傲不已。
虽然疲累,但这顿,吃得很畅快很开心。
他贪婪地嗅着骆斐颈肩上的美人香,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柔声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骆斐闻声,像猫儿被烫着了那般瞬间弹起,把脸别过去,堪堪道:“没什么,不小心而已。”
陈凤堂一脸狐疑:“不小心?这根本不像是磕碰导致的。”
骆斐搪塞道:“我练瑜伽时动作不规范,自已弄了一身伤。”
见她支支吾吾,陈凤堂敏感的职业习惯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他缓缓起身,搂过骆斐,往她额头上轻轻一啄:“没事,你不想说,那就不说。”
骆斐眼里噙着泪,不可思议地抬眸望着陈凤堂,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陈凤堂很是不舍。
人间尤物,功夫了得,这种女人在他眼里就是上上等的极品。
骆斐略有憾意:“那,不送了。”
陈凤堂浅笑,穿好衣服就往外走,未等开门,骆斐就从他身后一把抱住。
又是异常抵死缠绵。
“好了,我真的该走了……”
陈凤堂呼吸促急,低沉磁性的声音和骆斐娇媚柔绵的声线交叠在一起,宛如靡靡之音,令人沉醉不已。
骆斐放开他的手,回眸不再做声。
她知道,今晚过后,自已就会进入一个无限循环且无法爬出的深坑,快乐着痛苦着,绝望着渴求着。
陈凤堂嘴巴微张,终归还是没再言语,夺门而出。
偌大的餐厅内,仅有窗外的月光映射进来,凄凄惨惨冷冷。
骆斐点燃一支细烟,兀自坐着,任由烟雾将她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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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很沉闷的敲门声,骆斐亦是回以一声很沉闷的“进。”
时田七子,她脸上平静如湖面。
灯光打开的一刹那,骆斐眼睛晃得都睁不开了。
田七子在骆斐身旁坐下,将她手里的细烟夺了过来,掐灭。
“破戒了?”
“嗯,吃了顿好的。”
田七子轻叹一口气:“实在饿得慌,走走肾得了,千万别入心。”
骆斐白了她一眼:“才见过几面啊,哪会走心。再说了,真要是走心了,又不能天天在一起,那我不得疯了?”
田七子扫描了一圈周遭,一片狼藉的战场,无声得展示着方才那两位的战况有多激烈。
“最后一次和薛景赫做完,我去洗手间时,就发现了他裤子上的枣红色长发。”
田七子声音很柔很轻,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与已无关的故事。
“我没追问他,也没太敢往心里去。毕竟,结婚这么多年了,孩子都五岁了,我若斤斤计较扑风捉影的话,害得是整个家,还有,我们的女儿……”
“可是,他却不争气。真的,不争气。亲手毁了我们拥有的一切安稳平和。”
田七子脸上已然没了灰暗,只剩下无法言状的惨白和麻木。
骆斐握住了她的手,冰凉。
“七子,打完官司后,你有什么打算?”
田七子苦笑:“离开沈城吧。”
骆斐蹙眉:“为什么啊?哪怕这里有让你不开心的回忆,你也不必这么决绝地直接离开呀!”
田七子摇摇头:“离婚后,小宝就无法再读国际幼儿园了,我自已一个人,负担不起。房子……我也不打算再争了,所以想在这留下的话,还得买房。这是个难题……”
这确实是个难题,关乎生存的事,没有一件是轻松易得的。
骆斐心疼,叹息:“还是钱的问题。那个畜生指不定憋了什么坏招,就等着把你吃干抹净呢。年薪八十万,抚养费他却只想一个月给两千,纯纯的大畜生,两千块钱,都不够他和小三小四们出去吃一顿法餐的呢。”
田七子头疼欲裂,额上隐隐爆出了青筋。
“你不舒服啊?”骆斐惊问。
田七子不想她担心,微微摆手:“不早了,早睡吧。”
说罢,两人相携着起身,往卧室走去。
“等打完官司了,咱们带上小宝出去好好玩一场。”
“去哪?我不爱动弹。”
骆斐使劲拍了田七子屁股一把:“哎呀,你打起精神来嘛!啥大不了的事啊?离了那畜生,咱们能活得更好更开心呢你信不信?”
田七子笑了,回以一个不疼的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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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间,一纸离婚协议书被递到了田七子面前。
骆斐先一步凑上来,惊呼:“薛景赫送来的吗?”
白峥霖自豪至极,微一抬手,示意她俩赶紧细读一下。
田七子将那文件从头看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了好几遍,这才恍然道:“还带了他的签名和手印,这……”
白峥霖也不端着了,朗声笑道:“怎么样?这次里面的内容可以让你放心了吧?”
财产对分,抚养权归母亲,每个月的一号,父亲需支付抚养费两万元。
田七子喜不自胜,但仍有些顾虑迟疑:“白总,您是如何让他答应了这些条件的?毕竟他这人……”
白峥霖耸了耸肩:“过程你不必细究了,你只说这结果你满不满意吧?”
田七子狠狠点头,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骆斐也很好奇,像只小狐狸似的攀附上来,娇媚无比地缠问着:“老白,你就告诉我们呗,你究竟是怎么才让那个畜生松了口的?”
白峥霖嗔怪:“满嘴粗话,什么畜生不畜生的?”
骆斐掩嘴:“哦……我错了还不行嘛?”
白峥霖没做声,满脸只是令人琢磨不透的笑。
田七子慨然:“那我女儿呢?现在在哪?”
白峥霖抬手一指:“等着吧,放心,我已经命人上门去接了。”
田七子唇角抽动着:“白总,您这大恩,我真的无以为报……”
白峥霖歪歪脑袋:“嗳,这话说的,多生分。你和斐斐是最好的朋友,又是我们结婚时唯一的伴娘,你遇人不淑遭上这么一摊子烂事,我们作为朋友,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骆斐朝她挤了挤鼻子,笑说:“对呀,你可别再搞那些酸溜溜文绉绉的肉麻话了,老白和我一样,可不爱吃这套了。”
田七子点点头:“好好,那我不说了,大恩不言谢……”
三人正沉浸在志得意满的喜悦中时,两个保镖带着小宝回来了。
“小宝!”
“妈妈!”
母女俩数日不见,如隔三秋。
田七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一个滑跪,将小宝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待到抬头,她已经哭花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