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美和王卫杰从王文杰家出来,仅用了五分钟,便来到了大街上。
刚走上大街,她便问他:“爸,听说你在县城租有房子,是真的吗?”
他把脸侧向她,问道:“你听谁说的?”
“你别问我是听谁说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她又问。
“你这个问题我今天不回答。”他摇着头说。
“为什么?”
“这是我的私密,不能告诉你!你就别追问我了,给我留一点儿私密空间吧!请尊重我的私密!”过了片刻,他又说,“哪有小妮监管她老爹的?!”
“你不告诉我,我心里不放心、不干净,一直有疑虑,有负担。”既而,她又说,“这不是监管你,是关心你!”
“这是我的权力,我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我需要自由。”
“这么说,你是间接承认了。”她看了看他,不解地问:“咱家除了四室一厅的主房外,还有两间东屋,地方宽余,难道还没有你的独立空间?!我和我哥常年不在家,我妈又管不住你,你还不够自由吗?!”
“咳,你还不知道哩,你妈退休之后,闲得无聊,为了解闷,她经常把她的一些亲戚叫到咱家来玩,她的亲戚又特别多,所以,几乎每天都有她的亲戚来咱家,亲戚来了,我还得给她们沏茶,还得洗水果,有时候还得陪她们说话,甚至还得给她们做饭吃,使我半天不得闲。”他咳了一声,又说:“有时候,她的亲戚没时间来,她就把她的几个牌友叫到咱家里,她们打起麻将来能把时间忘掉,一打就是几个小时,个别时候还在咱家吃饭,这样,我就得伺候她们,给她们端茶倒水洗水果,还得买菜做饭给她们吃,她们散场后我还得打扫卫生。有时,我烦了,就躲到我的卧室里去,可是,你妈老就喊我,让我出来。有几次,我提出了抗议,你妈却说,人家来玩是陪咱们的,咱得感谢人家,要是关系不好,人家还不想来哩。人家好心来陪咱,你不该好好招待吗?!”
“所以,你就在外边租了个房子。”王一美把脸侧向她爸,问道:“你租房子是干啥用的?租的房子在哪?在租的房子里做了什么?。”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做啥还用你管?!我在外边租房子,不单是我刚才说的那一方面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家里没有客人的时候,我一般是在家里;有时候,我心里烦了,在家坐不住,才到出租屋里去哩。”他解释道。
“你可千万别有其他事儿!”她顿了顿,又说:“爸,你不但是我们的经济支柱,而且还是我们的精神支柱,要是你闹出像我杰婶婶她表哥那样的丑事儿来,我和我哥根本受不了!”
他马上回应道:“你杰婶婶她表哥闹这一出,毁了两个女人,同时也毁了他自已!不过,放心吧,我的小棉袄,你爸我不吸烟,不喝酒,也不打麻将,更不会有其他事儿!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租房子干啥用了。”
“我觉得我爸也不会有大问题,不看我爸是谁呃。我爸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干下道事儿!”王一美微笑着说道。
“你别给我戴高帽咧,我称不上是正人君子。”王卫杰随口答道。
王一美对他的话迷惑不解,对他关于租房的解释半信半疑。
他们不觉来到了十字路口,右转弯后,发现前边有很多人在围观什么,于是,便向前大步走去,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在人群里左挤右扛,不大一会儿,便钻到了最里边。他们定目一看,不禁惊愕,只见两个中年女人正在互相拽着头发厮打。其中一个女子五十岁左右,另一个大约四十岁。她们谁也不骂对方,只是一个劲地拽对方的头发,不停地往对方身上打。另有两个女子在拉架,想把打架的人拉开,但由于打架的两个女人互相拽着对方的头发,根本无法拉开。
打架的人是谁?她们有何冤仇?为什么这样厮打?!
围观的人很多,其中有人在议论,有人想上前劝解,有人隔岸观火。
王卫杰和王一美正欲上前劝解,这时,来了一位民警,强行把打架的两个女人分开,并大声呵斥她们,让她们各自回家去。
那两个打架的女人及民警分别走后,一位刚才劝架的女人说道:“刚才打架的两个人是亲姊妹俩,姐姐叫杨彦青,妹妹叫杨彦红,我是杨彦青的楼上邻居,与她家关系特别好,对她家的事情十分了解。她们姊妹二人已吵过很多次了,好几次都差一点没有打起来,她俩曾分别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我,我先后劝解过她们三次,但都没有劝解成功,今天她们在这里遇见了,终于打了起来。”
大家听了都很惊讶。其中有个中年妇女遂问道:“她姊妹俩仇气咋这么大?是啥事使她们如此互相恼恨?两个人都这么大年龄了,又是亲姊妹,在大街上这样打架天下少找,我从来没见过,她们这样打值得吗?!太不可思议了!”
刚才说话的杨彦青的那位楼上邻居又说:“她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她们各说各的理,都站在自已的角度去指责对方,而且两个人都很较真,致使矛盾不断激化升级,导致今天当街打架。这姊妹俩的矛盾源于姐姐的女儿和妹妹的丈夫。”
有人让她讲讲她们到底存在什么矛盾,于是,她便把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杨彦青今年四十八岁,她有个女儿叫乔丽娜。杨彦红今年四十五岁,她的丈夫今年四十六岁。她丈夫在位于省会城市的师范大学里任教。
乔丽娜今年二十一岁。她身材苗条,脸蛋漂亮,聪明伶俐,现在是师范大学的三年级学生。
在临考大学的时候,乔丽娜一心想报考省师范大学,其原因,一是因为她觉得,教师是个很不错的职业,工作稳定,待遇不低,一年里还有两个假期,也受人尊重。二是因为,她在班里不是学习尖子,只是学习成绩比较靠前,属于上中等位次,因而,她不敢奢望考上全国重点大学,只要能考上属于省重点的省师范大学就心满意足了。还有,她姨夫高学渊是省师范大学的讲师,万一她的高考分数不太高,录取到师范大学有悬乎时,还可以让她姨夫活动活动,保证她被录取。
前年的六月份,乔丽娜怀着忐忑的心参加了高考,结果正如她考前所料,她的高考分数在班里仍是上中等,考分仅高出省师范大学录取分数线二分,这个分数,有可能被师大录取,但没有被录取的把握。
为了确保她被省师范大学录取,她妈杨彦青叫上她二姨杨彦红和她,在师范大学录取新生的前几天,去省师范大学,找她姨夫帮忙去了。
她姨夫高学渊在师大分有一套七十平方的房子,其结构是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这套房子位于三楼。高学渊近几年一直想把他妻子杨彦红从县城调到他身边,但由于种种原因,至今未能如愿,不过,他仍没有放弃。
她们娘儿仨来到师范大学后,为了省钱,也是图个方便,乔丽娜和她妈没去住宾馆,而是住在了高学渊的那套房子里,自然是高学渊夫妇同住主卧,乔丽娜和她妈住在另一间卧室里了。
她们对高学渊说明来意后,他满口答应帮忙,并说问题不大。娘儿仨听了十分高兴。
她们在师大一住就是十二天。这期间,杨彦青主动担起了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的任务。杨彦红负责买菜,有时陪着高学渊出门逛游,有两次逛商场时,还带着外甥女乔丽娜。乔丽娜有时自已出去在师大院内转悠,她看到几座教学楼高大雄伟,实验楼神秘莫测,宿舍楼高耸林立,游泳池水清见底,运动场平整宽阔,便对师大更加向往。她见男生有的健壮俊朗,有的白净儒雅,个个风度翩翩;女生穿着得体,打扮时髦,个个美若天仙,便对这里的大学生艳羡不已,于是,便在心里说,我一定要成为这里的一名学生,即使今年不能如愿,明年还报考这所名校。
高学渊对乔丽娜录取之事确实很上心,他两次给负责录取工作的同事打招呼,要求对外甥女给予关照;他还找到系里的领导,要求在不违返原则的情况下予以照顾。他还用电话主动与在外地负责录取工作的同事联系,了解录取的动向和进度。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的结果是,乔丽娜的事情办成了,她被师大外语系录取了。
乔丽娜被师大录取了,高学渊和她们娘儿仨都非常高兴!为了庆贺这一胜利,杨彦红提议,到街上的大食堂里去吃一顿。
在她们返回家乡的前一天中午,他们在一家较高档次的饭店里吃了一顿饭。他们点了八道菜,要了一瓶红酒和四瓶啤酒。
席间,乔丽娜主动给三位长辈敬酒。她首先给高学渊敬酒。在给他敬酒时,她说:“姨夫,你给我帮了大忙,我非常感谢您!”
他说:“没事,不用感谢,咱谁跟谁呀?!”
杨彦红说:“他敢不帮忙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他!”
杨彦青白了杨彦红一眼,说:“看你这嘴,说话真难听,就不会好好说话?!”
乔丽娜给她姨夫敬完酒,然后,分别给她二姨和她妈敬酒。
在给她二姨敬酒时,她说:“二姨,让你费心嘞,耽误你十几天时间不说,还让你花了不少钱,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杨彦红接话道:“这是应该的!只要你能上师大,这算不了什么。”在给她妈敬酒时,她说:“妈,这下好了,我被师大录取了,你的心病该好哩,你心里的大石头该落地了。”
杨燕青接过话茬说:“娜娜,你能上师大,全是你姨夫的功劳,要不是你姨夫鼎力相助,你难上师大,所以呀,你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你二姨和你姨夫,以后要好好孝敬他们!”
乔丽娜随即接道:“那是自然!”
高学渊接话说:“话也不能这样说,娜娜能被录取,主要是她的高考分数超过了师大的录取分数线,不然的话,谁也没办法使她录取到师大。不过,就算考分超过了录取分数线,也不一定肯定被录取。娜娜能被录取,我是起到了一点作用,但主要还是因为她的考分可以。”
杨彦青又说:“她姨夫,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你帮忙,娜娜难说能上师大,让你费心了!不过,她以后在这里上学,我和她二姨都不在这儿,你还得多费心,还得多招呼招呼她。”
高学渊接话说:“你放心吧,大姐,我招呼好她,保证不会出问题!”
杨彦青又说:“我放心,有你在这里我放心。”
第二天,她们娘儿仨就坐车返回了家乡。
乔丽娜在家准备了几天,便按录取通知书上要求的日期到师大外语系报到了。从此,她便成了这所省重点大学的一名学生,开始了她诗意浪漫的大学生活。
乔丽娜入学之后,住在六人一室的学生宿舍里,吃饭在学生餐厅,学习在教室。第一学期,由于对环境还不算太熟,再加上学习任务比较繁重,故而,她去高学渊家的次数不多,一般是在周日去打扫一遍卫生,给他洗洗衣服,也凑着洗洗自已的衣服。这一阶段,家里只有她和他的时候,他比较庄重,她也很矜持,两个人并不多说话,她只是默默地干活,他则在卧室里看书,绝大部分时候,她不在那里吃饭,干完活便走。
到了第二学期,她去他家的次数逐渐增多了,一般每周去两三次。在那里,她打扫卫生,收拾东西,洗他和她的衣服,有时,还把饭做好。有几次,她还在那里和他一起吃了饭呢。他们不再拘谨,话也多了起来,说话也自然了、随便了,甚至个别时候还开个小玩笑。为方便起见,他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她一把。
第三学期,她经常出入他家,到那里不但打扫卫生,整理东西,洗他和她的衣服,刷锅做饭,而且有时还在那里做作业,个别时候,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她还在那里洗洗澡,因为学生宿舍里不能洗澡,洗澡必须到校园内的洗浴中心去洗,洗浴中心里洗澡的人太多,也不很卫生,她不愿到洗浴中心去洗澡。有一天,她和他在家吃过晚饭,她就在那里做作业,做完作业天已经比较晚了,他让她晚上别回学生宿舍了,她犹豫片刻,然后,便同意了。那一夜,她睡在了他卧室隔壁的那间屋里。从此,她不止一次住在他家,睡在她睡过的那间卧室。
她已是大学二年级学生了。入学一年多来,她认识了很多人,接触了很多事儿,学到了不少新知识,接受了一些新思想,耳闻目睹,潜移默化,她受到了感染,也使她开阔了眼界,解放了思想,致使她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等思想观点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她看到,不少女生都有了男性朋友,并与男友偷偷地开房甚至同居,有的女生已与第一个同居男生分了手,又开始与第二个男生同居;有的女生利用业余时间外出打工,还有个别女生傍上了大款,被大款包养起来了。开始,她对这些现象接受不了,很抵触,甚至对其嗤之以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她年龄的增长及思想观念的进一步变化,渐渐地便见怪不怪了,甚至也认同了。但她并没去效仿,仍保持着冰清玉洁的处女之身。
由于她与高学渊经常见面接触,不断沟通交流,致使他们的思想观点得到了进一步地融合。故而,她与他在一起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在他的卧室隔壁住宿的次数也大大增加。如此以来,他们之间渐渐地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男女感情,原有的亲情不知不觉地退化了。有一段时间,她经常想他,甚至躺在宿舍的被窝里还在想他,只是不敢流露罢了。而他,也盼望着她去他家,她打几天不去,他就打电话让她去家里吃饭。他们的感情在暗暗地升温。
终于有一天下午,她估计他不会在家,便又去他家洗澡。走到家里,他还真不在家,于是,她便洗起了澡。当她洗到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他进了家,他听见卫生间里有流水的声音,以为水管漏水了,便一下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紧接着,他看见她一丝不挂地侧身对着门站着冲澡,便一下子石化在那里,惊得说不出话来,数秒后,他才退出卫生间并拉上了门。她开始洗澡时他没在家,以为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因而,没有反锁卫生间的门,当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时,她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但她没有尖叫,也没有说话。
他退出卫生间后,看见沙发上放着她的浴巾和衣服,便犹豫片刻,然后,把她的浴巾挂在了卫生间外面的门把上。
她的裸体被他看见后,她再无心认真洗澡了,便草草地在身上搓了两把,就想走出卫生间。正愁无法拿浴巾时,发现浴巾已挂在了门口,心里明白是他挂在那里的,便开个门缝抽进浴巾,简单地在身上擦了一遍,然后,用浴巾裹住身子,轻轻地走向她睡过的那间卧室。她走到客厅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朝他的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只见卧室门没有关严实,而是留有一道缝隙。
她从卫生间走向她的房间时,他鬼使神差地向外看,看见了她那雪白的肩膀和修长的玉腿,这使他怦然心动,瞬间产生了无法压抑的冲动和强烈的欲望。
过了五六分钟,他轻轻地走到她的卧室门口,接着,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没有说话,她没有尖叫。她身上没穿衣服,仅裹着一条浴巾。他亲吻她,她没有拒绝,先是任由他亲吻,后是主动迎合;浴巾无声地落在地上,房间里只有啧啧的吮吸声。他在她身上上下抚摸,直至把她的身子摸了个遍,然后,一下子把她抱到床上。接下来,他要她,她迎合;也可以说是,她给他,他笑纳;还可以说是,他们互相给予,彼此汲取;他们你情我愿,配合默契,始终不存在暴力和反抗。他们的行为虽违悖人伦,但他们无怨无悔。一阵甜蜜的缠绵过后,她愉快地完成了由女孩到女人的转变。因为他们是两厢情愿,所以双方都十分惬意。就这样,两个人之间本不该发生的故事,却发生了。
过了一周的时间,她又去他家打扫卫生、洗衣服。正当她洗衣服的时候,他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她没有出声,而是转过身来,两手吊住他的脖颈。他马上抱起她,然后,走进了他的卧室。接下来,他们又进行了一场十分尽兴的鱼水之欢。
在后来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不断幽会,多则十来天,少则一个星期,便在他家里云雨一番,有时他主动,有时是她主动,只要有一方提出,另一方就积极响应配合。
就这样,他不但是她的姨夫,而且还成了她的情夫。在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不再叫他姨夫了,而是叫他亲爱的,他则叫她宝贝。
因为杨彦红一直未能调到她丈夫身边,所以,她仍在家乡工作。她发现,近一年来,丈夫没有邀请她去师范大学探望他,主动给她叫电话的次数也少了,每次通电话的时间也短了,她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她在电话里问他在忙什么,他总是支支吾吾地回答业务太忙,有课题需要做。
杨彦红的外甥女乔丽娜,入师范大学后的第一个假期,回到家乡的第二天,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望她二姨。到第二个假期,她没有来看她,仅用电话问候了几句。到第三个假期,她既没来看她,也没给她叫电话。她不知是何原因。
时间又过了半年,杨彦红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心里便有了一层阴霾,她隐隐感觉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对她丈夫起了疑心,生怕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早就听人说,大学里很乱,大学生很开放,女大学生根本不把贞操当回事儿,有的与男生同居,有的傍大款被包养,甚至有的还从事地下卖淫活动。她想,难道是他与哪个女学生勾搭上了?接着,一个更可怕的问题在她心中闪现:他正值壮年,她常年不在他身边,他在那里过着和尚般的生活,他需要女人;乔丽娜已二十岁出头了,且长得非常美艳,她会不会在那里已经学坏?他们经常见面,俩人又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会不会做出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荒唐事情来?杨彦红不敢往下想了。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于是,第二天,她在没有给高学渊和乔丽娜打招呼的情况下,便急匆匆地坐上一辆去省城的汽运客车,直奔师范大学而去。
她走到师大教工宿舍楼,打开家门一看,家里没有人。她在家里浏览了一遍,发现阳台上挂着尚未晾干的衣服,其中有一个男人的白色裤头和一个女人的粉色裤头挂在了一起,她一怔,马上在心里问:这是谁的裤头?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仔细看了看,看后可以断定:白色的男用裤头是她丈夫的;粉色的女用裤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但她无法确定到底是谁的。一种不祥之兆笼罩着她。
为了进一步发现蛛丝马迹,她开始整理卫生间和两个卧室。在卫生间里倒没有发现什么,但在他的卧室里的被角下边发现了一盒避孕套,她把避孕套藏了起来。在整理另一个卧室时,她看到了乔丽娜的两件上衣和一条裤子及一条裙子,在枕头旁边的褥子下边,也发现了一盒与他房间里的避孕套同样的避孕套,还有一个与阳台上的粉色裤头一样的裤头,至此,她认定,他和她已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她没有大吵大闹,也没当面盘问他们,她怕他们不认账,但她一心要弄清事实真相,要用事实说话。于是,她没有与他和她联系,便悄悄下了楼,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她一直躲到天擦黑的时候,路灯亮后,她又悄悄地回到宿舍楼前,双眼盯着楼道口,不放过每一个进去的人。她还不时凝视着她家的窗户。
大约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乔丽娜拎着一个手提包进了楼道,过了一分钟,家里的窗户亮了。九点半左右的时候,高学渊也回家了。杨彦红一直凝视着她家的窗户,将近十点的时候,她家的窗户黑暗了。
她在楼下不停地踱步,如万箭穿心。过了二十多分钟,她怀着复杂的心情上楼走到了家门口。她用钥匙开门,但门被里边反锁了,于是,她便轻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过了数秒钟,她再次轻轻敲门,还是没人应答。她第三次敲门增大了力气,这次屋里传来了轻微的走动声,接着,高学渊慢慢地开了门。她看见他披着睡衣,趿拉着拖鞋。
他见是她,瞬间错愕了,少顷过后,他吞吞吐吐地问:“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不能来吗?”她一边说一边挤了门。
他让她先去卫生间洗把脸,可她没有去,而是径直走向他的卧室。他拦阻她,但没有拦阻住。
她冲进他的卧室,一眼看见床上的被子下蜷缩着一个人,她怒不可遏,一下子掀开被子,看到的正是全身赤裸的乔丽娜,接着,她又看见乔丽娜身旁有一个白色的裤头和一个粉色的裤头。什么都清楚了,猜疑的事情已被证实为事实,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不接受也得接受,现实就怎么残酷!
她怒火万丈,不由分说,抓住乔丽娜的头发就没头没脸地打。乔丽娜一边抱住头一边躲闪。高学渊上前抓住杨彦红的双手,并说:“丽娜,快走!”
乔丽娜便赶紧穿上衣服,一溜风似地逃出了门。
乔丽娜走后,杨彦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破口大骂。高学渊走过来拉她劝她,她顺手扇了他两记耳光,并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披着人皮的狼,滚开!”
她骂了一通,哭了一阵,觉得肚里的恶气还没出来,不想就这么跟他们拉倒,想再狠狠地惩治他们。她在怨恨高学渊和乔丽娜的同时,也把怨恨迁怒到了她姐姐杨彦青的身上。她想再狠狠地打乔丽娜,想用最犀利的语言怒骂她姐姐。于是,她没再多想,便拿起电话,给杨彦青拨了过去,她对她说:“,我在师范大学,你赶紧过来,这里出大事了!”
杨彦青接听过电话,不知出了什么大事儿,差点没被吓死,便在第二天上午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师大。
杨彦红见到杨彦青,二话没说,便破口骂道:“你女儿是个狐狸精,是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她真能偷汉子,连她姨夫她都偷!”
杨彦青愣怔片刻,怒容满面地问道:“你这是胡说八道,你见了?”
杨彦红便把昨天夜里把他们逮到床上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我不信!”杨彦青悻悻地又说:“要是真有这事儿,我还不愿意哩!那怨谁?!是你没管好你丈夫,也是你丈夫不要脸,他四十多岁了,又是大学老师,什么事情不懂?!她才二十来岁,还是个孩子!懂什么?她才是受害者!”
“她已是个大闺女了,已经是成年人了,是她不要脸,跑到我家来和他睡觉,你不去管教你女儿,反倒为她开脱罪责,你就这样说话?!”
“那肯定是他糊弄住她了,是诱奸,我不相信她敢主动找他,你应该好好管管你丈夫!”杨彦青气呼呼地说。
“肯定是她勾引了他,我不相信他会诱奸她!她要是不配合,他能得逞吗?要是他强奸她,她为啥不给家里说?为啥不报警?她要是不主动,咋会跑到他被窝里去?你应该狠狠地打骂你女儿!”杨彦红气得直喘粗气。
为进一步把问题说清楚,她们分别把高学渊和乔丽娜都叫了过来。杨彦青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什么大事儿吗?!用得着大惊小怪、大动肝火吗?!难道你们没听说,大部分女生都和男生同居了,个别的还从事地下卖淫活动哩,这与其他人比,算是事儿吗?”高学渊满不在乎地说。他顿了顿又说:“丽娜也不小了,已是二十岁的人了,各方面也都成熟了,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跟着我比跟着其他人强,起码我不会伤害她。”
杨彦青听不下去了,便指着他骂道:“你说这是什么屁话!真不知羞耻!你是个臭流氓,是披着人皮的色狼!”
“别这样骂他,是我情愿跟着他哩。” 乔丽娜听到她妈的怒骂,不以为然,便解释道:“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别的女生啥样,实话告诉你们吧,曾有几个男生追我,要求与我同居,我都没答应;还曾有两个大款要包养我,说每月给我两万元,但都被我拒绝了。二姨夫正值壮年,他需要女人,二姨又不在他身边,我要是不跟着他,他就会去找别的女人,甚至会去嫖娼,我们两个在一起,我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这叫肥水不外流!咱们都正视现实吧,别虚伪地说假话了。”
杨彦红听后更加恼火,瞪着乔丽娜,说:“你真不要脸,啥话都能说出口,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谬论?!你别喊我二姨,从今往后,我再不是你二姨!我再不认你这个道德败坏、猪狗不如,死不要脸的东西!”
乔丽娜也不生气,又说:“是你们的思想太保守,观念太陈旧,跟不上时代潮流了。二姨,我无意破坏你的家庭,更不想夺走你的丈夫,我们只是互相照应,互送温暖,也是不让肥水流入外人田!有人想包养我,开价每年二十万,我都没同意,但我和二姨夫在一起,不要他一分钱,对他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和损失,使他得到了温暖和幸福,对他的身心都有好处!我这样做,对你也没有损失,是我帮了你的忙,替你照顾了他,我这是无私奉献呀!这样,他就不会去花钱嫖娼,更不会染上性病或有其他麻烦事儿,况且,他仍是你的丈夫。从这一点讲,你不但不该骂我,还应该感谢我,我这是道德败坏吗?!”
杨彦红气得要去打她,被高学渊挡住了。于是,她转向杨彦青斥责道:“你看看你女儿,变成啥人了?!这都是你没有教育好她,都怨你!”
杨彦青接过话茬,冲杨彦红吼道:“你丈夫也不是个好东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他却祸害自家人,他还不如兔子哩!他也真下得了手,她才二十来岁,就把她糟蹋了,来了个老牛吃嫩草,太无耻了!出了这种丑事,你也有责任,是你管不住他,你也难脱干系,我恨他,也恨你!”
杨彦红和杨彦青互相指责,不停地对骂,而且越吵越凶,越骂越狠,骂着吵着便扑向了对方,眼看就要打到一起了,被高学渊和乔丽娜分别拦住,最后没有打到一起。
在高学渊拉住杨彦红的时候,她指着他说:“我要与你离婚!”
他的嘴张了张,但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乔丽娜听了杨彦红这句话,却说道:“你要真跟他离婚,那我就跟他结婚!一是因为他没有错误,二是因为他这个人不赖。”
杨彦红听了这句话,再次被惊呆。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蓦地,扑向乔丽娜,要打她,却被高学渊再次拦住。杨彦红手不能打到乔丽娜,便用脚踢她,但没有踢着她。恼恨之下,她向她吐了一口唾沫,一大口唾沫不偏不斜地落在了乔丽娜的胸口。
乔丽娜用纸巾擦了擦唾沫,哼了一声,跟谁也没打招呼,便悻悻地摔门而去。
杨彦青见乔丽娜走了,也拎起她自已的提包要走。高学渊见状,对着她说:“先吃饭吧,明天再走。”她没有搭理他,而是快步走出了他的家门。
自此一别,杨彦青和杨彦红半年没有见过面,谁也不给谁联系,而且从心里互相恨得咬牙切齿。
后来,有亲戚邻居先后为她们调解过三次,但效果都不好,她们之间的矛盾不但没能缓解,反而有所加剧,都恨不得把对方撕了。
不妙的是,今天她俩在这里不期而遇了,于是,便厮打了起来。
杨彦青的楼上邻居终于把杨彦青和杨彦红打架的原因讲完了。在其讲述的时候,有些围观者走开了,但仍有一部分一直听了下来,王卫杰和他女儿王一美也坚持听完了。
大家听完后,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责任在高学渊。也有的说,问题在乔丽娜。还有的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一部分人说,妹妹说的在理。另一部分人说,姐姐说的在理。大家七嘴八舌,各抒已见,议论了一阵便慢慢散去。
王卫杰说,她们这事还真不好分谁对谁错、谁有理谁没理,也算都有理儿,也算都没理儿吧。
王一美眨巴着眼睛,也分不出她们之间的是非。
王一美看夜色已晚,便拉起她爸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