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杰等四人谈论过他那件闹心事之后,他们又说起了闲话。如王文杰问,一鸣这次回来在家住几天?吴爱华问,小美毕业后想去哪里发展?王卫杰问王文杰:你大儿子一跃在市里工作忙不忙?二儿子一飞什么时候毕业?王一美问吴爱华:叔叔婶婶的身体怎么样?他们分别作了回答。
老哥俩不时端起酒杯喝一次,吴爱华和王一美不时端起茶杯呷一口茶。他们正说着话,突然,院子里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女孩“姑姑,姑姑”的喊叫声。
吴爱华随口说道:“是晓红”,同时,她看向门口,接着,便站了起来。还没等她走过去,屋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出现在门口。
姑娘看见客厅坐着外人,先是一怔,然后,咬着吴爱华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吴爱华听后,脸色马上沉下来了。她看了王文杰一眼,说道:“你陪咱哥大喝会儿,我现在得出去一趟,估计时间不长就回来,我回来之前,你千万别叫咱哥走,我尽早回来。”说罢,她和叫晓红的姑娘急匆匆地出去了。
她们走后,王卫杰问:“这个姑娘是谁?咋看着有点面熟?”
“她叫刘晓红,是爱华她亲表哥刘德贤的女儿,爱华是她的亲表姑。”王文杰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又说:“你看着她面熟,可能是以前在这儿见过她。”
“也可能。”王卫杰答道。接着,他看着堂弟,又问:“刘德贤?就是县一中的那位副校长?”
王文杰点了点头,说:“正是他。”
“近段时间,关于他的传闻很多,县城的人对他议论纷纷,到底是咋回事儿?”
“你也听到了?”王文杰对着堂哥问道。
“我听到了,但不知那些传闻是否属实,真实情况你清楚吗?”王卫杰问堂弟。
“爱华把情况都告诉给我了,是她表哥与一个未婚女子发生了婚外情,后来出了乱子。为了帮助她表哥家处理问题,我和爱华还去过她表哥家几次哩。”王文杰顿了顿,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说:“她表哥弄这事儿很麻烦!”
王一美插言道:“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最复杂、最麻烦,很难说得清楚!根本无法分辨是非对错!”
“真是这样!爱华她表哥就是因为男女感情问题闹得身败名裂,家无宁日。”王文杰听过王一美的话后,说道。
“事情完了没有?”王卫杰问。
“可能还没完哩,看着晓红刚才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她俩嘀咕两句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估计八成是又有新情况了。”王文杰说道。
“你用不用去爱华她表哥家看看呀?要是用去,我和小美就走,你赶紧去。”王卫杰看着堂弟,问道。
“不用去,要是用去的话,爱华肯定会说,你们也不是外人。再说了,我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呀!甚至我在那里反倒让他们说话不方便。杰哥,咱不慌,正好小美也来了,我们平时都忙,难得坐下来喝两盅,今天咱多坐会儿,一定得等到爱华回来,做点儿饭吃了你们再走。”王文杰死活不让王卫杰和一美走。
王卫杰觉得,堂弟和爱华都不让他们走,如果不等爱华回来就离开,堂弟和爱华都会不高兴,自已也觉得欠妥,对堂弟和爱华也有点不礼貌。他有了这种认识后,便又坐稳,准备等爱华回来再走。
他们一边慢慢地喝酒,一边说闲话,无意中,王文杰便详细地说起了爱华她表哥的婚外情纠纷问题。
吴爱华的表哥叫刘德贤,现年五十二岁,大学毕业,县一中副校长。
他四十二岁那年,县教育局抽调五十名教师去省师范大学参加进修培训,为期六个月。县教育局让他带队,明确他为培训班班长,所以,在培训期间,他经常在班里讲话,班里的很多事情都由他安排、处理。他形象好,口才也好,安排事情、处理问题干脆利落,充分展现了成熟、成功男人的魅力。
培训班里有一位名叫常玉玲的女学员,她三十岁,身材苗条,身体凸凹有致,脸蛋漂亮,美艳动人。她来自东兴乡第二中学,家中有她母亲和一个妹妹。
刘德贤出色的表现得到了学员的一致好评,更引起了常玉玲的注意,慢慢地他走进了她的心里。
有一天,用完晚餐,他和她凑巧同时走出了餐厅。
她看他一眼,微笑了一下。
他侧脸问她:“散步不?咱散会儿步去吧。”
她随口答道:“好呀。”
他们信步走到了师范大学东墙外的小河边,然后,又走上了河堤顶部的小路。这里,灯光幽暗,行人稀疏。
他们一边漫步一边交谈。
她问:“你家嫂子在哪高就?”
他答:“她在县医院当护士。”
她马上接道:“哦,那不错!在医院工作,要是家里人或者亲戚朋友头疼脑热,看病住院,多方便呀!”
“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得值夜班,工作必须特别细心。”
“也是。”
“欸,你那口子是做什么的?”他问。
“没有啊,我还是一个人,单着哩。”她答道。
“那你男朋友在哪?”他又问。
“还没找到。”
“吔!”他有点意外。他顿了顿,又说,“什么原因?是你要求过高,挑花眼了吧?!”
“找不到呀,没人要呗。”
“我不信,这么好的条件,相中你的人不会少喽,其中不乏优秀小伙,咋会找不到呢?!只会你看不上人家,不会没人要你!”说罢,他侧脸看了看她。
“条件好的人家不要我。”她说。
“条件差的你不要人家。”他接道。
“不说别的,就像你这样的条件要不要我?”她笑着问道。
“我要,我要!求之不得!要是在十年前,我肯定把你收编,你是我的首选!”他半认真半诙谐地说。
“你看看,你看看,十年前你到哪里去了?!现在你也不敢要吧?!”她低声笑着说。
······
那天晚上,他们一直到九点多钟才回到师大。
在这之前,她叫他校长或班长,有时喊他老师。
后来,他俩又散过几次步,说了一些贴心话。他们心里觉得很亲近,经常互发信息问候对方,有时躺在被窝还聊天,甚至个别时候,一直聊到半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很少再叫他校长或班长了,也不再喊他老师,大部分时候都叫他哥,个别时候什么也不叫,喊他时就“欸”一声。
培训结束后,他们各自回到原单位,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仍经常通电话。通话中,有时她竟称他“亲爱的”,他并没有指出她这样称呼他不妥。
培训结束后的第四个月的某一天,刘德贤接到了常爱玲的电话,她告诉他,她在县城办事,住在蓝天宾馆十六号房间,问他方便见面不?
他马上答道:“方便!今天晚上我设宴欢迎你。”
下午六点钟,他们在蓝天宾馆对面的龙祥饭店的一个小雅间里见面了。他安排了六个好菜,要了一瓶高档红酒。
他们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小桌。他满面春风,她笑容可掬,两个人都很开心。
菜上桌后,他打开酒瓶,先给她斟了半杯,又给自已的杯里倒上酒,然后,他们对饮了起来。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他问:“你来县城办什么事儿?”
她答道:“找一个朋友。”
“你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她觑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你不是男的嘛?你不是我的朋友吗?”说罢,她脸上掠过一抹红霞。
他“哦”了一声,会意地微笑了一下。
他怕曲解她的意思,万一自已有什么不得体的言行,使两个人都尴尬,故而,他想进一步探明她的心思。于是,他又问:“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她反问:“你想喝吗?”
“当然想喝了!”
“那你现在就喝吧!”她又瞟了他一眼,接着含羞地低下了头。
“你有男朋友了?”他惊讶地问。
“你不高兴吗?你不是盼着我早找到男朋友嘛?”
“你的男朋友在哪?”他略显失落,沉默片刻后,答非所问道。
“怎么啦?不高兴了?”她吃吃地笑道:“今天之前,我的男朋友一直在我心里,也曾多次在我的梦里出现。这时候,我的男朋友就在这个小屋里,而且就坐在我的对面,近在咫尺。有他,我不会再找别的男朋友,我心里只有他!”
他清楚这间小屋里没有第三个人,她说的就是他,遂心中一阵狂喜,心跳加快,就要飘起来了。
他明白了她的心思,心里有了数,于是,便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右手,另一只手在她的右臂前端来回抚摸。
她含情脉脉,什么也没说,右手和前臂任由他摩挲,过了一会儿,她上身前倾,慢慢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站起来,一边用右手上下抚摸她的秀发,一边低语道:“我也无法忘记你!”。她一动也不动,很享受地让他抚摸。
他正要亲吻她的额头时,门外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于是,他们赶紧坐正,继续喝酒聊天。
大约在晚上九点钟,他们走出龙祥饭店,他一直把她送进蓝天宾馆十六号房间。
进了房间,她轻轻地拉他一下,然后,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别走嘞!我不舍得让你走!”
他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他们先后进了卫生间,出来之后,一下子拥抱在一起,很快就滚到了床上······
四十分钟过去了,他满头大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不大一会儿,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她仍处在兴奋之中,睁着双眼,毫无睡意。
大约到了夜里十一点半,他醒了,他们又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亲吻了一阵,亲热了一番,然后,他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宾馆。
第二天,他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和一枚金戒指,她很喜欢,高兴地收下了。
有了第一次之后,他们每个月都幽会,一个月里多则三次,少则一次。头几次,他们倍加小心,生怕意外怀孕,每次都采取避孕措施,但三个月后,他们再幽会时,他就不想戴避孕套了,说戴着那东西干那事儿,如同穿着雨衣洗澡,好像带着手套握手,感觉不直接,不够舒服,降低了那事儿的质量。她与他有同样的感觉,但她有顾虑,便问他,你不怕我怀孕吗?怀孕了该怎么办?!他答道,只要你记准你的生理期,我们避开危险期,就不会怀孕。他不想戴套,她也没再坚持让他戴,就这样,他们后来再亲热时,就没再采取避孕措施。结果,在他们越界出轨的第十个月,她怀孕了。
她发现自已怀孕后,非常害怕,便找到他,埋怨道:“都怨你,叫你戴套,你不听,现在我怀孕了,这如何是好呀?!”他惊愕过后,反过来责备她说:“怀孕了也不能光怨我,谁叫你不记清你的生理周期呢?!要是你记清喽,我们算好时间,咋会怀孕?!”他们互相埋怨一阵后,他便让她去流产,她虽然对流产顾虑重重,但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于是,几天后,他便带她到邻县的县医院把孩子打掉了。当然,是他承担了全部费用。事后,他给她五千元钱,让她补补身子,她推让几句后,便收下了。
流产后的第三个月,她的身体康复了,于是,他们又开始了频频幽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缠绵,更有激情,她恨不得把他吃了,他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已的身体。他们爱得死去活来、天昏地暗、更加浓烈,一分钟都不想离开。
有一次,在宾馆的床上,他们挥洒过激情之后,他抱着她,手拍着她的光屁股,说:“玲,别找对象嘞,就跟着我过吧。”
她嗯嗯两声,点了点头。
在他们越界之后的几年里,他先后给她买了几身高档时髦衣服,使她很高兴。有一次,她母亲患病住进了县医院,他偷偷给她了一万块钱,她没有拒绝。
就这样,他们经常来往,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然而,使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后来的三年里,她竟又先后怀孕了两次。这可能是她的生理周期紊乱所致,也可能是避孕失败而造成的。
第二次流产也算顺利,没有出现问题,做过手术休息两个月,她便康复了。但第三次流产却出现了大问题,做流产手术时,她大出血,而且出血不止,很难止住。
为了保住她的性命,经她和她妈以及他同意,大夫把她的子宫切除了。最后,虽然保住了她的小命,但她却永远地失去了生育能力。
切除子宫后,她大伤元气,脾气性格与以往明显不同,思想观点也发生了变化,她变得现实起来,把金钱物质看得特别重。
因为刘德贤是县一中的副校长,所以,他们要幽会时,他不敢到东兴乡去找常玉玲,主要原因是他的目标太大,害怕他们的不正当关系被别人发现,因而,每次幽会都是她去县城找他。这样,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她就觉得骑自行车或坐公交车去县城太不方便,既费力气,又耗时间。于是,她便向他提出:“我的同学同事不少人都买了小汽车,你也给我买一辆小汽车吧,我老是从乡下到县城几十里地来回跑,太累了。”
他听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他背着妻子用奖金等凑够柒万元,给她买了一辆新出厂的红色两箱小汽车。
她见了他给她买的小汽车,十分高兴,当天就开到东兴乡去了。有了小车之后,她来去方便多了,因而,他们的幽会更加频繁了。
可是,一年之后,她又向他提出:“东兴乡有几个女教师调到县城里来了,你托托关系,也把我调到县城来吧,这样经常开着车来回跑,既浪费钱又不安全,要是调到县城就好了。”
他厚着脸皮先后找到三所学校的校长,又是说好话又是请客,希望校长接收她,但校长都说上级有规定,进人必须参加考试,现在不招聘人,等招聘时再说吧。
然而,她得知这些情况后,不愿意再等下去,催他再想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好找到他的老同学、股份制学校兴华中学的校长陈士杰,陈士杰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第八天便把常玉玲调进来了。
常玉玲调到县城后,租了一间房子,开始了在县城的生活。开始她很满意,但时间不长,她发现多数同事都在县城买了房子,她租一间屋子,也不能把她妈接来一起住,她十分挂念独自一人在乡下居住的老妈妈,于是,她又提出让他在县城给她买一套房子。
他掂算了好几天,最后咬牙答应了她。于是,他拿出所有的私房钱,又借了十万元,给她在县城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她有了自已的房子,自然十分开心,时间不长,便把她老妈接来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他们接触频率的提高,他们之间慢慢地有了隔膜,进而演化为矛盾。
她嫌他陪她的时间太少,对她感情投入还不够。她抱怨他:“你的主要心思放在了你那边的家庭上,你爱的是你的妻子,对我不关心,根本就不爱我,只是玩玩我。”
他不以为然,解释道:“我是县一中的副校长,得注意影响,不然的话会出大问题,出了问题我们都不得安宁,到那时我们连见面也难了。”
她抱怨他:“你工资这么高,还有奖金,我什么都给你嘞,你却不舍得在我身上花大钱!”
他解释说:“我就那四千多块钱的工资,奖金也不多,我基本上没有存款,况且,我儿子上大学还得花钱,我母亲八十岁了身体不好,也需要花钱治病,需用我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给你买了小汽车,还给你买了房子,为你花的钱已经不少了!我没有开银行,也没有摇钱树,我能有多少钱?你这样让我很作难!你就一点也不心疼我作难吗?”
她还抱怨他:“你为啥不把我调到公立学校?你可以把我调到县一中呀!”
他说:“乡下有编制的教师往县城公立学校里调非常难,人事是最头疼的问题,你是师专毕业,县一中只接收本科毕业生,你心急,不等县城公立学校招聘教师时参加考试就要来,没其他办法,只能这样,我已经尽十分力气了。”
她听不进他的解释,说他是强词夺理,口是心非,胡编乱造。为此,他们争辩过几次,后来便吵了起来。
常玉玲的母亲名叫郭金秀。在常玉玲流产大出血、做子宫切除手术时,郭金秀便知道刘德贤与她女儿是情人关系了。当时,郭金秀什么也没说,默认了。后来,郭金秀发现女儿与刘德贤有了隔阂,甚至个别时候还吵架,便对刘德贤产生了不满。有一天,她听见女儿又与刘德贤争吵,便走到他跟前,数落道:“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把什么都给你嘞,你还使她流过三次产,最后把子宫都切除了,以后连个孩子都没法生,她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他为你付出得太多了,你得包容她,好好地待她,不能跟她吵架,不要让她生气。”
他说:“不能怨我,是她太过分,不管我有没有钱,就一个劲地向我要,这使我很作难!再说,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清楚,有时根本无法分清谁对谁错,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这样,我很头疼!”
郭金秀睁大眼睛,问道:“你后悔了?!当初你为啥不谨慎一点,走到今天,后悔也晚了,只能面对现实了。”
“开始是她主动。”他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口?!”郭金秀顿了顿,又说:“你要是不主动,她会流产吗?!”
他不再言语了。
就这样,他们在争争吵吵,关系时好时坏中又度过了两年。
县一中的校长快到退休年龄了,有消息说,县委组织部打算让刘德贤接任校长。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接任校长后大展宏图的时候,他却感到下腹隐隐作痛。他很快到市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前列腺癌后期。这可能是他性生活过度所致,也可能是他长期坐办公室造成的。
检查结果出来后,他当即决定:马上住院,做癌细胞切除手术。
住院的第七天,医生为他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再有两周的时间就可以出院,出院后在家疗养就可以了。
刘德贤出院后,大部分时间是在家休息,有时候也到办公室里坐一会儿,也去过常玉玲的住处几次。
他每次到了常玉玲那里,她都给他做他最爱吃的饭菜,给他去买他爱吃的水果让他吃。在他进食时,有时,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时,却转过脸去,偷偷地抹眼泪。她不止一次地在心里说,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有一次,常玉玲刚从他身旁走开,常玉玲她妈郭金秀便走到他跟前,看了看他,说道:“你得了大病,我和玉玲都很难过!”
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近段时间我一直睡不好,我在想,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玉玲该咋办?谁才是她的依靠?!”她停顿片刻,又说:“她不会生孩子了,这一辈子也没个孩子,她也不会再找别的男人,因为你们在一块的时间长了,她接受不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玉玲不错,我也很待见她!”他说。
“你既然很待见她,那我就再给你说个事儿:你再给她弄三十万块钱,让她以后别作难,下半辈子生活有保障。”她瞟他一眼又说:“不然的话,谁去管她?!她该咋过?!又没个孩子,到老了该咋办?!你虽然在她身上花了一些钱,但花的太少,仅解决了她的基本生活需要,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更没有养老钱,再说了,你花的那些钱,也是你们两个享用了,也方便了你们俩,也不是她一个人花了。她是你的女人,你又比她大二十来岁,她也没有个名分,你应该主动为她考虑,首先把她缺钱的问题解决喽,让她晚年生活有保障,没有后顾之忧。不然的话,你能安心?”
他听过她的话,心里一惊,马上蹙起了眉头。他沉吟片刻,嗫嚅着说:“我给她的钱已经不少了,我不是大款,给她买车的钱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给她买房子的钱是东拼西凑的,我已做出了最大努力,我现在真没钱,要是有的话,我对她绝不会吝啬,现下我看病的钱都是借亲戚的,真没有钱给她,再说了,她还年轻,又有工资,她自已养活自已绝没有问题,不至于晚年无法生活;我手里现在不但没有余钱,就连那年因给她买房,借的几万块钱至今还没有还给人家,我下一步治病还得花钱,现在别说让我再给她三十万了,就连五万我也拿不出来呀。我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没有对不起她!”
“谁手里也不会有现成的钱,你可以想法弄钱呀!只要想办法,肯定会弄到钱,关键是你想不想给她,我觉得你给她的钱并不算多,她现在手里还缺钱,你应该再尽尽力,再给她一些钱。”她顿了顿,又说:“在县城你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嘛,可以把那套房子卖掉呀,卖了不是就有钱了嘛!”
“那套房子不是我自已的,家里人都知道,我卖不成。”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看你是不舍得卖那套房子!卖了怕你媳妇儿子生气。”她叹了口气,又说:“你还是跟你媳妇心里近,要是你媳妇有大病喽,你卖不卖那套房子?玉玲为你流过三次产,把子宫都切除了,小命也差点没丢在你手里,现在落下一身病,你现在都成这样子了,还不赶快给她弄些钱,以后走到哪谁能知道?!看来她的命没有你媳妇的命主贵,你这是偏心,不舍得在玉玲身上花大钱!你太不敢担当了!”她嫌他给她女儿的钱少。
刘德贤哭丧着脸,没再说话,却在心里怨她不体谅他现在的处境,一个劲地逼着他要钱。但他心里也清楚,他和他这个编外的丈母娘说的都有一定道理,且谁也无法说服谁,下边不再说话为好,再多说也没用,反而显得更难堪。
有一天,常玉玲她妈郭金秀去市场买菜,在路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拦住了她,那女人很不友好地问:“你是常玉玲她妈吧?”
郭金秀看了看那女人,不知道是谁,便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儿?”
“看来我没有认错人,我是刘德贤的老婆,我找你女儿好几次了,但都没有见到她,今天,见了你,先给你说一声,你给她捎个话,我要找她算账!”那女人咽了口唾沫,又说:“你女儿勾引我老公,从他手里糊弄走很多钱,还害得他患上了癌症,我不会放过你女儿!要是哪一天让我逮到她,我非用勺子把她的B打烂,然后再撕叉不可,我叫她下边馋种!”
郭金秀说:“我女儿才是受害者,你管不住你老公,现在反倒怨起我女儿来了,你老公把她祸害了!”
那女人又说:“你女儿是个浪种,是个骚货,是狐狸精,是个卖B的妮。她需要男人,可以去找对象呀,何必抢我的老公呢?!”
郭金秀气的脸色发青,嘴唇颤抖着说:“你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子,你男人是个色狼,你是个二杆子货!他们两个人的事儿,谁能说得清?!咋好分谁对谁错?!你不去骂你男人,倒来找我们的麻烦!没见过你这种不讲道理的娘们儿!”
“母狗不摇尾,公狗不上前,肯定是你女儿发情了给他送去的。”那女人又恶狠狠地说。
“你放屁!是你老公不要脸,强奸了她。我还想告他去哩!”
“跟你说不清里表,要不是看你岁数大,今天我非打你耳光不可!你不去骂你女儿,反倒打一耙,你听着,这事我给你女儿没完!”那女人说罢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天,郭金秀回到常玉玲的住处,便把她与刘德贤老婆吵架的事情大致向她女儿说了一遍。常玉玲听后,大惊失色。
王文杰说到这里,王一美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她妈的电话,便赶紧接听。她妈问她,找到你爸了没有?她答说,找到了,我和我爸都在杰叔叔家里,正在喝酒哩。她还告诉她妈,今晚不回家吃饭嘞,就在杰叔叔家吃晚饭。
王一美刚接完电话,吴爱华就推门进来了。没等王文杰问,她便主动说起了她表哥刘德贤家里的新情况。
今天下午两点多,常玉玲从住处去兴华中学,在中途被刘德贤的老婆及其两个侄女和一个侄媳妇截住了,她们认准是常玉玲后,不由常玉玲分说,便上去就劈头盖脸地打,打了一阵子,她们又扒光了她的衣服,连裤头乳罩也没留,她被扒得赤条条一丝不挂。她们仍不放过她,还用一根棍子对准她的下体,想进一步侮辱她。
她们的举动引来了很多围观者,有几个老年妇女上前劝拉、阻止,但刘德贤的老婆等四人正在气头上,老年妇女的阻止没有凑效。但后来有人报了警。
正当她们对常玉玲实施进一步侮辱的时候,三位民警赶到了。民警当即采取果断措施,随即由两位民警把刘德贤的老婆等四人强行带往派出所去了,另一位民警让常玉玲穿上衣服,把她护送回家了。
民警把她送回家后,对她安慰了一会儿,便回派出所了。可是,民警走后,她觉得再也没脸见人了,这样一闹,她与刘德贤也不能再来往了,于是,在她妈去厕所的时候,她从位于九楼的她家的窗口纵身跳了下去,结果是落地即亡。
派出所民警得到常玉玲跳楼的消息后,随即前往现场察看。在确定她气绝身亡之后,便又直接去刘德贤的家中,也把他带往派出所去了。
听派出所副所长说,刘德贤的老婆,也就是吴爱华的表嫂,很可能被判重刑;她的施暴的侄女和侄媳妇,可能被罚款;刘德贤不但接任不了一中校长,连副校长也保不住,最轻也得撤销副校长职务,甚至被开除党籍和公职。
吴爱华介绍完情况后,王卫杰、王文杰、王一美同时发出感叹、唏嘘,对几个当事人既谴责又惋惜。过了一会儿,王文杰看了吴爱华一眼,然后问道,“这事派出所最后咋处理?”
吴爱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呀?!那个派出所副所长说的,也只能算是他的初步推断,但最后到底怎么处理?结果是什么?现在谁也不知道,没办法,只有等结果了,到最后看咋处理吧。”
他们对刘德贤的事情议论一番之后,等吴爱华把饭做好,端上茶几,就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王卫杰和王一美便离开王文杰的家,向自已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