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狗跑进来,朝南承云狂吠。冲向他,被他一脚踹飞,砸在柱子上,嘴里溢出血,奄奄一息。
柳清儿趁机挣脱,双手配合双脚,快速爬着远离他。
“连你也要阻止我。”南承云看着冲过来的狗,身上的怒气高涨。
锦焕觉得如果怒气能化成利刃,那么现在城内应该寸草不生。
黑狗有气无力的朝南承云吠了两声,颤抖着想站起来,锦焕看着南承云对狗起了杀心,赶紧打断他:“南承云!那个谁,柳清儿快跑了。”
南承云被转移注意力,朝着柳清儿去,柳清儿想爬远些,周围的宾客围了上来,团团围住她,柳清儿满眼恐惧,慌乱撞着挡着的人群,来人越来越近,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跑啊,怎么不跑了?”
凌云酒刚想出手,凌姝沁拦住了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黑狗又叫了一声,南承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它身上,锦焕感觉一阵头疼。
你可安分一点吧。
南承云也发现了三人会毁坏他的事情,眼里满是恼怒和怨恨。
他看了一眼员外,刚才毫不出声宛如死人的员外,开始赶人,脸上带着诡谲的笑容:“让贵客见笑了,今日婚礼怕是办不成了,请回吧。”
凌云酒看向凌姝沁,她点点头,看向狗,传音给锦焕:“带上狗,我们回客栈。”
凌云酒:“那我们先告辞了。”
锦焕趁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狗上,给黑狗渡了一些神力,抱着狗就跑。
南承云暴怒,刚上前准备追回,凌云酒咳了一声,看一眼手中的弓,掂了掂,斜眼看向他:“南公子可要再切磋一下?”
南承云想起刚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理智回来几分,冷哼一声,转身回去。
两人不再理会身后的乱局,回了客栈。
“你们回来了。”锦焕手上摸着狗,看向两人。
狗缩着身子,躲避她的手。
“你跑得真快。”凌云酒认可她带狗跑的速度和已经找人治过狗的做法。
锦焕:“你练练以后也可以。”
凌云酒看了一眼那只狗,拒绝道:“不必了。”
锦焕发现凌姝沁盯着桌上的狗,“凌姐姐怎么了?它有问题?”
凌姝沁点头,走近那只狗,细细打量,指着它,问道:“表哥,若在你盛怒之下,踹它一脚,它还能有气吗。”
凌云酒看了看那狗的身板,一只骨瘦如柴的老黑狗,摇头。
“那表哥觉得南承云弱到这种地步吗?”
凌云酒想起他刚才和南承云对招,他虽然弱,但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摇头。
“这说明什么?”凌姝沁看向锦焕。
“南承云突然变得很弱!不对,他刚才那气势也不像啊。”锦焕捋了捋铃铛下的流苏。
“他手下留情了!”她看向凌姝沁,惊喜的猜道。
凌姝沁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目光。
“它跟南承云相识,而且感情不浅,不然盛怒之下怎么可能收力。”
“至少南承云对它有感情。”
“那它为什么阻止南承云报仇?”锦焕和凌云酒都面露疑惑。
“它没有阻止他报仇,至少刚才那位‘柳清儿’不是他的仇人。”
“我们一入员外府就被诡异的气氛和闹剧吸引住注意力,你们可有仔细观察宾客?”
锦焕摇头,她魂都要被南承云吓没了,哪有功夫观察。
凌云酒是等了一会儿才进入的,进去之前观察了登记的宾客,想了想,“他们脸都白,脸上带着笑,肢体僵硬!”
“你们可有看到他们进食?”
两人摇头。
“脸上的笑容弧度都一样,肢体僵硬,面容惨白,两腮异常红润,闹剧开始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应,刚才你们不都看到是什么东西了吗。”
“可是那员外和夫人都有反应,那媒人?”锦焕想起自已刚才打晕的媒人。
“那柳清儿不就入了狼群吗?虽然她做的那些事不值得人同情。”
“‘柳清儿’也不是人,你们看她哭过吗?再恐怖的环境,人都会多少溢出一些眼泪,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半滴眼泪,除了恐惧其他情绪也没有。我观察了她被绑着的手腕,一个普通人,被绳子绑着,剧烈挣扎,没有半分血痕。”
“所以我推测,南承云是个有气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人,媒人是活人,柳清儿、员外夫妇是纸人。”
锦焕一脸崇拜的看着凌姝沁,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她:“那为什么媒人要帮南承云?即使她跟南承云一伙她就不怕那些渗人的纸人吗?我看她表现挺正常的。”
“这就是我叫你们出来的原因,那红娘表现的太正常,仿佛那些纸人都是活人,我们总要小心些。”
“而且我们之前遇到到的小贩、小二也都是人,城中的百姓相比其他地方,可以说的是少得可怜。”
“我和表哥趁着你看簪子的时候观察了城内的情况,城池很大,但是许多房子都没有人居住,蒙上一层灰,锅碗瓢盆都有,还有些腐烂的蔬菜。”
“说明之前这些房子应该都是有人居住的,而且主人消失的时间不短。”
“而城中的人都没有察觉自已身边人消失了,都在过着‘正常’的生活,应该有东西能迷惑人的脑子,让他们的记忆作乱或者城里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
“送亲队伍多是纸人,也有人插入其中,媒人、以其背鼓的人。”
“那新郎呢?”凌云酒提出自已的问题,眼里满是凌姝沁,对上她的视线,心跳加速。
不愧是聪颖美丽的表妹,凭刚才一会儿,就得出那么多信息。
凌姝沁摇头,“我没注意他。”
“刚才南承云说的话,你们觉得如何?”她想着南承云刚才说的话,情绪到位,但是就是怪怪的,心中泛着不安。
【青梅竹马、过度善良、忘恩负义、毫无人性、家道中落、家破人亡、榜上失名,真真是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