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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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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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既见君子笑
作者:
季有粱
本章字数:
4510
更新时间:
2024-11-20

辞楹时不时瞥两眼,主要精力放在了品尝佳肴上,不得不承认,宫中尚食局的手艺远超阮府,每一道菜都既精致又可口。

但她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吃太多,也不合规矩。

“阮家的小女娘呢?”

辞楹正抿了一口葡萄汁,忽的听到有人唤自已,连忙起身,不动声色地将葡萄汁咽了下去。

有点酸,但能忍受。

太后恢复了和煦的眼神,坐在案后打量了她几眼,她脸上的粉都被舒妃擦净了,唇上的口脂也因为贪吃蹭掉了大半,现下整张脸勉强能看。

“阮家是书香门第,清流世家,你祖父的功绩陛下至今还感念,舒妃伴驾多年,亦是德行兼备,想来你也是极富才德的女娘,上前来,让哀家看看。”

辞楹缓步行到了太后身前,墩身行了一礼。

“眉眼生得倒是标致,就是妆容逊了些,你可会什么才艺?”太后问道。

辞楹想了想,尽量装傻充愣:“回太后,臣女愚钝,早年跟随父亲去了南方的偏远之地,琴棋书画只学了皮毛,恐是不能与殿内的小娘子们相提并论。”

太后多年未沾手朝堂之事,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舒妃见势在一旁解释道:“母后,妾身的长兄十年前去容州做过官,他将辞楹也带了去。”

“原是如此,也无碍。”太后又道:“只要会一些便好,那你在容州,可都学了什么本领?”

此话一出,满殿的人也都朝辞楹望了来。

感受到周遭凿凿的目光,辞楹瞬觉如芒刺背。尤其是她所处的位置离谢寻微和萧玄极近,几乎是侧立在二人的眼皮子底下。

萧玄甚至勾起了唇角,满眼的探寻。

谢寻微兀自斟了一杯酒,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辞楹不知太后是何意,但总归是显得自已越无能,越不会被看中。

辞楹回道:“臣女在父亲的敦促下读过几本书,但也仅是识得几个大字,在容州时,臣女大多时候跟平头百姓在一处,若说学了什么本领,恐怕是谈不上,倒是多了些世俗气。”

太后却只抓住了前半句:“那你都读过哪些书?”

辞楹想着法子越描越黑:“臣女看的都是些杂书,话本,还有一些医书。”

“医书?”太后眸色微亮:“看医书好呀,医者悬壶济世,都有一颗仁善之心,想必你也有一颗菩萨心肠。”

辞楹尴尬一笑:“臣女都是看怎么下毒。”

满殿:“……”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总不能再继续探讨,什么毒只闹肚子,什么毒要人命,什么毒死相更好看吧。

萧玄一口酒险些呛住,他低咳两声,朝辞楹又多看了两眼。

谢寻微听到“下毒”两字,心中直跳,只觉后背有处伤疤在撕扯。

辞楹依旧仪态端正地立着,灯影疏淡地打在她绚烂的裙裳上,她的面色平静,整个人温柔恬淡。

谢寻微不理解,她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的。

“母后,辞楹这孩子从小就没了母亲,又随他父亲在外漂泊多年,实在是口无遮拦了些,还望您莫跟她一般见识。”

舒妃唯恐辞楹闯祸,快步行到了她身侧,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还不快向太后赔罪。”

辞楹正要下跪,太后却一下笑了起来:“不必,倒是个实诚有趣的孩子,以后多进宫,跟你说话,有意思。”

太子萧玄也道:“阮姑娘倒是与其她女娘不同,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辞楹:“……”

辞楹一时无言,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自已不会把事情办砸了吧。

随后,又有几名女娘上前来献艺,辞楹这回彻底没心情吃佳肴了,绷着身子跪坐在软垫上,愁得直攥衣袖。

“想不到你如此聪颖,另辟蹊径赢得了太后和太子的关注,不枉我带你进宫。”周菀难得夸了辞楹一句。

辞楹苦笑,若非宫宴上世家贵族们都在,她不好过分逾矩,不然她砸碎个酒盏,绊几跤,和贵女们撕扯一番,怎么不成体统怎么来,太后就算再仁厚恐也不会容着她。

但这都是后话,不成体统重则掉脑袋,轻则连累阮家和舒妃被人诟病,她还是有分寸的。

另一头,也有小女娘见太子不好打动,转头向谢寻微献起了殷勤。

要说谢寻微也二十有二了,早几年因兄长谢知澜之死,大受打击,去南方寻了一趟谢知澜的遗骨后病了一大场,迟迟未痊愈,婚事也就没提上日程。这两年昭元帝给他派的差事变多,他愈发忙碌,这病反倒好了。

有人说他是心病,也有人说他中过箭,众说纷纭。

而今日,太后将谢寻微也召来,其用意恐也是不言而喻。

若实在做不成太子妃,能做那岑王妃,也是顶好的。

“岑王怎么只顾着饮酒?今儿京中的贵女们可都来了。”太后看向谢寻微,话里有话。

谢寻微谦和回道:“三法司最近的案子太多,孙儿没有头绪,只顾着借酒浇愁了,还望外祖母莫怪罪。”

太后:“你总是一心扑在公务上,却忽略了自已都多大了,身边也没个体已的人,这可不好。”

“外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记下了。”

谢寻微旋即将酒盏放到了一边,目光从翩翩起舞的女子身上扫过,穿过光影的缝隙,不自觉又落到了对面端坐着的辞楹身上。

按理说,这丫头方得了太后的青睐,此刻应喜不自胜才对,怎么倒落寞了下来,眼皮耷拉着,脸色也煞白。

真是怪异。

而辞楹也正好抬眼,撞上他的目光。

两人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席间丝竹靡靡,起舞的女子似彩云在大殿中穿梭,轻纱衣袖模糊着人的视线,也给对方的面庞添了一层烟笼寒水的神秘感。

辞楹心间微微一颤。

隐约间,她又记起了五年前的容州,山川碧水间,那个寻兄的少年鲜衣怒马疾驰而来,纵有狂风拔地,亦不失揽星衔月的风姿。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觉得这样的少年实在养眼。

然而,那年的容州战火连天,岭南道节度使揭竿而起后,容州成了兵家争锋之地,谢知澜领兵南下平叛,与阮应淮合作了两个月,后因战术上的分歧,谢知澜主张速战速决,阮应淮主张循序渐进,闹了个不欢而散。

直至谢知澜被叛军埋伏,谢寻微听闻兄长出事,从安京城千里迢迢赶来,他四处找寻兄长,只求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却不料,自已也遭到了叛军残部的袭击,背后中箭,倒在了荒草萋萋的山坡上……

也仅是片刻,起舞的女子在谢寻微面前停下脚步,红着脸不知说了什么,谢寻微礼貌地回了几句。

辞楹也别过了眼,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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