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泽美滋滋的在储物宫等了大半天,没等来心腹苏培元与之相见,却等来了凶神恶煞的裴夫人。
“小贱人,你害得我的梦儿双腿残废,我今日便要你拿命来抵。”
说着,萧云柔挥手让身后两名内侍拿下祁君泽,扭跪于自已脚下。
祁君泽大骇,很快意识到是裴惜惜顶着他身体干的好事。
他们二人互换身体不到两日,裴惜惜就把他的爱妃们虐了个遍,她还真是好样的。
“丞相夫人,怜梦的事不是我干的,她因何双腿残废我是真不知情啊!”
裴夫人抬手狠狠扇了祁君泽两耳光,“贱人,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但梦儿也是因你母女被皇上罚跪雨中一夜废了双腿。”
祁君泽眉心轻皱,美眸里闪过阴鸷寒光,暗骂裴惜惜心肠也太歹毒了,怜梦不过取了她女儿一点心头血,给他做药引用。
她犯得着故意让怜梦跪废双腿吗?
“裴夫人,你放心把这事交于我,我定会去找皇上替怜梦讨回公道的。”
“贱人,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别以为皇上把你接出冷宫,你就可以重享往日的荣华富贵。
今日,本夫人便彻底断了你的念想,送你去阴曹地府与你那死鬼娘亲团聚。”
说着,裴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脸上也跟着浮起扭曲的快意,她挥挥手,示意嬷嬷灌毒酒送祁君泽上路。
祁君泽这才意识到不妙,裴夫人这是要毒死裴惜惜的肉身。
绝对不可以,若裴惜惜肉身死了,那他的灵魂该往何处安放?
“裴夫人,你若敢毒杀了我,皇上绝不会放过你的。”
“哼!本夫人奉太后懿旨处死你这贱人,谅皇上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夏嬷嬷听令端起毒酒,一把扣住祁君泽下巴,狞笑着往他嘴唇凑去。
祁君泽拼命摇头挣脱,心中呐喊着裴惜惜赶紧出现救她的肉身。
千钧一发间,裴惜惜与谢从武赶到,“住手。”
裴惜惜大喝一声,谢从武飞快抽出腰间长剑直直掷向酒杯,凛冽寒光骇得夏嬷嬷立刻松了手,那酒杯“哐当”掉落在地,溅起一地狼藉。
架起祁君泽的两名内侍立刻松开他,紧随裴夫人一起参拜。
“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萧云柔暗恨皇上来得不是时候,她差一点点就完成女儿的心愿,送裴惜惜那贱人下去见她娘了。
“哼!丞相夫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擅闯朕的后宫行凶?”
“臣妇不敢,臣妇奉了太后娘娘懿旨,前来处死这个祸乱后宫的逆女。”
裴惜惜勾唇讥笑,“她是朕的女人,朕没说要处死她,我看谁敢取她性命?”
“皇上,难道您要为了这个贱人,忤逆太后娘娘吗?”
“放肆!”裴惜惜抬腿将萧云柔踹翻在地。
接着大声命令三表哥:“谢从武,朕命你现在就将萧氏带来的恶奴全部就地格杀,至于她便脱去诰命服,打入天牢等候处置。”
“且慢。”祁君泽立马出声阻止,凑近裴惜惜跟前咬牙低声道:“裴惜惜,你顶着朕的身份害怜梦双腿残废在先,现在又要与太后作对,严惩裴丞相的夫人。
你是想要害朕众叛亲离,与萧家裴家生了隔阂吗?”
谢从武火大的瞪祁君泽一眼,手起刀落就斩下夏嬷嬷的首级。
狗皇帝,你明知道萧老太婆真要毒杀惜惜,你不想着为她讨个公道也就罢了!却还担心凶手们与你生了隔阂?
真是岂有此理!
裴惜惜气得扬起手,又马上缩了回来,意识到打自已脸不妥。
她咬牙切齿道:“祁君泽,她们都要毒杀本宫了,你是不是还得让我感谢他们?”
“裴惜惜,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犯得着给朕到处拉仇恨?”
“祁君泽,你最好给本宫认清你现在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代替本宫原谅三番两次致我于死地的仇人?”
裴惜惜低声说完,不再理会祁君泽,转头命令储物宫的内侍扒去萧云柔的诰命服,押去天牢等候处置。
祁君泽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不敢随意泄露他与裴惜惜互换身体的真相。
因为他不确定萧家是否跟他一条心,也害怕皇弟怀王知晓此事后大作文章,取他而代之。
他眼睁睁看着裴惜惜利用他的身份,指使谢从武把丞相夫人带来的下人全部就地格杀,也无能为力。
“裴惜惜,你忤逆太后懿旨,处置她的庶妹萧云柔,朕倒要看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待得殿里只剩下三人,祁君泽无能狂怒的吼叫。
“哟!皇上这么敬重太后娘娘,你倒是将你与本宫身体互换,日日代本宫受苦的真相告诉她,求她救你脱离苦海啊!”
“裴惜惜,你是故意的?你笃定朕不敢将这事泄露出去?”
“对啊!你不怕萧太后再次扶持怀王上位,尽管去告诉她,这一次,本宫与谢家满门再也不会做你的垫脚石,任你利用完后卸磨杀驴。”
听裴惜惜说得有恃无恐,祁君泽心中很是恐慌,因为他预感到前朝后宫的事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裴丞相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心腹,明里与萧家亲近实则是他授意的,为的是有一天,像栽赃谢家一样给萧家扣上谋逆之罪。
若他因女儿残废和夫人下狱,带领门下彻底倒向萧家,转而拥护怀王, 那就真的不妙了!
眼下只能稳住裴惜惜,让她说服谢家继续为他所用,震慑萧家和怀王不敢轻举妄动。
待他换回身体掌回皇权,再与裴惜惜和谢家新账旧账一起算!
祁君泽心思辗转片刻,假惺惺的道:
“惜惜,你外祖父一家谋反案证据确凿,但朕顾念你和谢家扶持之恩,只是假意捉拿他们进天牢给做做样子给朝臣看。
朕从来没想过要卸磨杀驴处置谢家啊!”
“呵呵!”裴惜惜讥笑出声,“这么说来,你默许裴怜梦取本宫孩儿心头血,也只是做做样子给人家看的?”
“惜惜,怜梦她一心为了朕好,那孩子能为朕这天子做药引,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你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听他把残害女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裴惜惜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暴跳如雷。
“祁君泽,那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谢从武眸里燃烧起熊熊怒火,双拳攥得咔咔作响,若不是看狗皇帝顶着惜惜的脸,他保管揍得他生不如死。
祁君泽心虚得立马转移话题,“惜惜,你带朕回乾元殿好不好!否则,萧太后与裴丞相再派人来取你小命,我们就彻底换不回去了。
你也不想舍了你自已的身体,顶着朕的身体过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