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惜抬手拍拍脸皮,嫌弃得不得了,:“祁君泽,本宫不仅讨厌你那自私歹毒的灵魂,还挺恶心你这身狼皮。
你放心,只要有换回身体的机会,本宫绝不愿顶着你这张狼皮过日子。”
见她顶着他的皮享尽皇上身份带来的好处,还嫌弃他一无是处,祁君泽气得脸色青白交错。
“裴惜惜,咱们俩彼此彼此,你以为朕就愿意顶着你这身皮受尽凌辱欺压吗?”
“呵呵!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纵容你的妃嫔无下线的陷害欺凌我这个正宫娘娘?
你又怎会遭到天遣代本宫受苦?”
“裴惜惜,就算是朕此前对不住你,朕咎由自取替你受了这么多苦,挨了那么多罚也够偿还了吧?”
“呵!这才不到两日你就受不了了?”
裴惜惜不屑的冷呵,“本宫可是在冷宫里度过了将近一年这样的苦日子,你想要偿还可是差得远了。”
祁君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这两日他吃尽了他这辈子从没吃过的苦,难以想象如此这般过一年下去,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稍顷,他不死心的诱哄道,“惜惜,你就真甘心你的身体,跟着朕一直吃苦受累下去?
不如,你下道圣旨恢复你的皇后位份吧!”
裴惜惜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想依靠皇后的权势享荣华富贵,与她争权夺利?门儿都没有!
不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下旨恢复她的皇后位份的。
“那又有何不可?反正本宫过了将近一年的苦日子已经习惯了,也不差再过多一段日子。”
裴惜惜说得一脸云淡风轻,谢从武听了心疼至极,他们谢家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竟被狗皇帝害得吃了那么多的苦?
他伸出手想给惜惜一个暖的怀抱,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可伸至半途又握成拳垂下手来。
狗皇帝还在此,他不能表现的太过亲近令他起疑。
此刻,谢从武在心底暗暗发誓,往后一定要好好保护惜惜,定不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至于害惜惜痛不欲生的狗皇帝和他的一众妃嫔,他有的是时间一一收拾他们,替惜惜报仇雪恨!
裴惜惜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安旭出宫去查抄谢家快回宫了,她得趁他回宫前,赶紧去国库里取好多的银票送给外祖父,做日后造反的经费。
临行前,为防再有人蓄意来加害她的肉身,裴惜惜特意调派一小队御林军值守储物殿,并下令没有她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储物殿包括皇太后。
祁君泽目送裴惜惜与谢从武大摇大摆的走远,气得猛的一拳砸在桌案上,咬牙狠狠道:“裴惜惜,你如此苛待朕迟早会后悔的!”
这时,谭嬷嬷端了一碗黑乎乎的粥进来,“嘭”的放在桌案上,面无表情道:“裴氏,该用膳了。”
祁君泽一瞧顿时怒火中烧,挥手一把扫落在地,“狗奴才,朕……我还在月子中,你就给我吃这么些没营养的东西?”
谭嬷嬷不屑的还嘴,“裴氏,能有药膳粥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嫌七嫌八的,不喜欢就滚回冷宫去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你……!”谭嬷嬷的话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顿时把祁君泽心头熊熊怒火给“嗤”的浇灭了。
无可奈何的他,识时务的放软了语气示弱:“谭嬷嬷,咱们同为女人,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刚生孩子的母亲,帮我煮些山珍海味滋补我虚弱的身体好吗?”
“哟!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想吃山珍海味做梦去吧!”
祁君泽神色晦暗,暗骂道:贱婢,皇后娘娘又算得了什么?朕是这南浔至高无上的君王。
眼下有求于她,便暂且忍了她的大不敬,这么想着祁君泽放低身段恳求。
“谭嬷嬷,要不你帮我个忙,去一趟乾元殿找苏总管来见我。”
谭嬷嬷一愣,随即勾唇讥笑道:“裴氏,苏总管日前惹得皇上龙颜震怒,已被皇上命人送他下去见阎王了。
你若是想见他,便下去找阎王爷要人吧!”
“你说什么?苏总管被皇上叫人给处死了?”祁君泽惊叫一声,唯一希望落空的他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啊!裴惜惜那贱人她怎么敢?
谭嬷嬷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面上浮起一丝不忍,好心提醒祁君泽道:
“裴氏,我方才端来得药膳粥,其实是皇上命太医特意开的补气养血药方,加入白米一起熬制而成。
想来,他也不忍心见你身体亏损得厉害,你可千万不要作了,先安心的静躺养好身体。
说不定,他日皇上再宠幸你得以诞下皇嗣,你的苦日子便也倒头了。”
祁君泽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从前吃山珍海味的快活场景,要他日日吃那黑乎乎的药膳粥,还不如饿死他来得痛快。
还有,他这辈子都不要再与裴惜惜那个恶毒的女人生孩子!
见他神情呆滞,将她的善意提醒当成耳旁风,谭嬷嬷叹息一声,嘀咕道:“若不是看在你外祖父一家满门全是忠臣良将的份上,我才懒得好心提醒你。”
片刻后,她收拾好地上的残渣碎片,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裴氏废后还有骨气拿乔,说明她还不够饿,等谅够她一两天,她会哭着求她熬药膳粥给她吃的!
与凄惨饿肚子的祁君泽截然相反,裴惜惜正坐在宽大奢华的金丝楠木餐桌旁,独自面对一百零八道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
暗骂狗皇帝也忒奢靡,忒会享受了!他每道菜尝一口估计都能撑死他去。
哈哈!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不知道吃起寡淡无味的药膳粥来,会是什么表情?
如是想着,裴惜惜津津有味享用起四名宫女布置的山珍海味。
刚刚干成一桩大事的她,胃口格外好,吃了她互换身体来最尽兴的一餐。
就在方才,她打着给太后挑寿礼的幌子,顺利从掌管国库钥匙的莫公公手里拿到钥匙,领着三表哥进入国库,偷偷取了三百张千两大额的银票。
有了这三百万两银票在手, 外祖父就不用担心招兵买马扩充军队与作战的经费了。
她取而代之的计划,只要顺利完成这最最重要的一环,其它的细枝末节都将不足为惧!
很快,丞相夫人下大狱的消息分别传回芳华殿、康宁宫与丞相府。
裴怜梦哭得歇斯底里,“啊!裴惜惜那贱人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不理太后的懿旨,一意孤行将母亲打入天牢?”
早春低垂的眉眼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喜色,暗骂道:若不是你动则不将我当人看,我又何必去向皇上告密?
说起来,都是你们俩母女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