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望的瞳孔逐渐放大,他似乎想起来了。
余氏夫妇的确有位掌上明珠。。
在余氏前任董事长及她身为华国科学院高级研究员的先生还没有失踪之前,这位余氏千金和自已是同行。
一位年仅二十三岁就捧出了五金影后的金牌经纪人。
家中突发变故后退圈嫁了人,听说还是嫁了个位高权重的。
田望向来自视甚高,看不起余雾这种年轻的女性同行,几年前余雾红红火火时他不屑看,退圈后她的照片更是被封杀得干干净净,想看也没得看。
人嘛,大学毕业之后记忆力就极速倒退,上哪去记得余氏千金长什么样?
可是圈子里不是一度传闻她因为病重足不出户,早就香消玉殒了吗?
所以是哪种病重?
是像法外狂徒一样把两个大男人约到高档餐厅打打杀杀的那种精神病的病重吗!?
田望睁着眼连眨也不敢眨,血腥味一个劲往他的鼻孔里钻。
彭建茂脑袋被砸开花的情形历历在目。
余雾精致的脸绽开妖冶,蓦地笑起来,“开玩笑的,紧张什么?”
侧开身让田望更清楚地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人,余雾说:“不想跟他一样,就把你自已带来的东西吃了。”
田望还没为前半句话松口气,后半句话就让他脑中惊雷一炸。
吃那个,还不如把他杀了!
田望偏过脸对着墙壁,试图装傻充愣。
姚浮是个急性子,当初在刑部大牢和大理寺审细作时他就没什么耐心,身体里原身残留下来的意识也让他火烧火燎。
扯过田望的身子,姚浮在他上下各个兜里摸索了个遍。
不一会儿就在田望的夹克衫内袋中摸出一个小塑封袋,里面装着一个红黄对半的胶囊。
姚浮撕开袋子,捏住田望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田望死咬着下唇,脸涨红如待宰的猪头,奈何姚浮连专业杀手的嘴都能撬开,更甭说一个现代的普通人。
姚浮刺啦扯下了田望里面穿着的衬衫衣角,垫着两指把胶囊怼进了他的喉头。
令人抗拒不得。
田望在被迫咽下胶囊的一瞬间整个身子都扑到了地上。
膝盖重重磕出声响,五指都伸进口中使劲去抠喉咙眼,直到呛出了泪也没能吐出来。
姚浮体内的原身意识终于不再作乱,他冷道:“自作自受。”
余雾直起腰来,瞥了眼晾在一旁都快凉了的彭建茂,唇角浮上狡黠,“我们得送给9002一份礼物,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姚浮查探过消防通道,只须往旁边的消防门再上两层就到了,9002正好就在90楼的消防门的旁边。
其实也正好在凌方阁的正上上方。
临走前,余雾又在somg上给【Ly】发了条消息:找人来把凌方阁收拾干净。
*
半小时前,9002。
陆墨珂打开门,风风火火的扯下了领带扔在床上。
边卷袖子边问:“这么急叫我回来,她同意离婚了?”
被问的男人双手插兜站在窗边看着逐玉塔。
挺拔的身躯在窗外的黑夜与屋内明亮的灯光交错中略显伶仃。
谈樾侧过半边秾秾无俦的脸庞,眸似古井无波,低道:“不是。”
陆墨珂卸下背包甩得老远,来了气:“那你叫我回昙城干什么?”
想到了什么,他又哦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她嫌给的不够多,找我回来改离婚协议,要让你净身出户?”
“不是。”
妈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说话不说全,全靠别人猜,猜的都反驳。
这就是网上说的谜语人老板吧!!!
要不是他知道谈樾只在有关余雾的事上这样,陆墨珂能立刻扭头就走。
克制住自已翻白眼的冲动,陆墨珂说:“你知道我在荷城接的案子当事人有多大手笔吗?你真把我当恋爱规划师了?还是情感挽回专家?”
谈樾抬眸:“我三倍给你。”
“我确实打算考个心理师资格证。”陆墨珂话锋一转在原地打了个圈坐在床沿边。
扯过刚刚丢在一旁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打开了word,“来,小雾都说了些什么,我们逐字分析。”
等了会儿没听到谈樾的声音。
陆墨珂撇眼,看到站在自已对面的男人一只手杵在腿边的沙发靠上,佝着背紧锁眉头,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紧抿着。
谈樾敛眸,缓缓卷起袖子,露出优美纤长的曲线。
他的伤来的快好的也快。
就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被他自已用内劲捏出来的紫青色伤痕已然消失。
但此时却缠上了一条纹路乱得不成形的红色细线。
陆墨珂脸色骤变,连忙端走笔记本站起来扶住谈樾,问:“看到小雾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嗯。”谈樾喉头滚了滚,寒意从周身释放,“没忍住。”
“小白脸?”
“不是。”谈樾一口否决,一秒后改口:“应该不是。”
好家伙,合着连那个男人是谁都没问醋就吃上了。
谈樾因这蛊毒,近年来妒性越来越大。
连看个余雾从前与异性合作的新闻都能发作,最后发疯把余雾的照片从内外网撤得干干净净,还不死心的要与余雾接近。
陆墨珂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吐槽谈樾,默然一阵,“我们都不想逼你做了断,可你也知道你的性子和你身上的蛊王简直是天生的克星,命没了光有个结婚证有什么用?”
谈樾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起伏,声似凛川,眉山卷起千堆雪,“tyrant不是已经在找解蛊的方法了?”
“目前已知的法子你不用,偏要去另辟蹊径。”
身为tyrant的高层,陆墨珂讥笑:“找了三年,要不你数数实验室都炸了几间了?效果如何我们有目共睹。”
“如果一直找不到解蛊的方法,你会相信我是秦始皇转世,还是相信她会爱上你?”
陆墨珂并非拆台。
他认识余雾的时间比认识谈樾的时间长得多。
余雾看似风情万种,每次都将谈樾撩拨得死去活来,可将她的胸膛剖开——
是没有心的。
而面前这位表面冷血无情的谈总、tyrant鼎鼎大名的暴君,背地里其实是个随时都能应声倒地的纯爱战士。
他只手遮天,唯独收不住一个余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