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一丢就是看( ?? ω ?? ))
山茶开得正盛,绽放得如荼似火,但昙城的气候尚未完全转暖。
余雾醒时习惯性翻了个身。
几乎是在手腕碰到硬物的同一瞬间,余雾就已抓起睡袍手指一拉、一扣,将落在枕边的带子环腰一绕,稳稳站在了床前。
仿佛在无数个同样的场景下演练过无数遍。
抬头正要对床上的人兴师问罪,就对上了谈樾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瞳。
懈怠下来,余雾清了清嗓假装无事发生,随口问道:“不上班呀?”
问完转头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13:58。
这倒是令余雾颇为震惊,午餐都没吃吗?
再看谈樾,赤-裸着上身,唯一的遮盖物便是那条勉强只能盖住小腹的薄被。
余雾想起那紧实的肌肉下蕴含的无尽热力,在深夜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欲上心头,等了半晌也不见谈樾开口,余雾忍不住倾身上前,“不上班的话,上点别的?”
谈樾这才有了动静,抓住了她的手腕制住她软趴趴的身子,哑声道:“我有话。”
余雾却不买账,轻挑眉毛:“上完再说。”
说罢就已迫不及待的扯开了睡袍,丝滑的布料顺着她圆润的肩头缓缓滑落。
锁骨处的小窝、似有似无的幽香、还有一瞬间暴露在谈樾眼前的伊甸园。
余雾趁着谈樾走神,迅速反掌与他十指相扣,整个人都倒在谈樾身上,在他的耳边小声呢喃道:“我知道你有话,但我很想。”
“余雾。”
谈樾并未回应这句暧昧又魅惑的话,而是沉默了许久又叫她:“或许我们离婚会是最好的选择。”
最寻常的语调,最平静的语气,而谈樾的胳膊还紧紧贴在她的怀里。
余雾这才感受到与自已肌肤相亲的这个男人似乎是真的无动于衷,哪怕他的耳尖明明已经染上了极致的绯红。
她再次与男人对视。
谈樾的眼神与她错开,敛起双眸,那颗极具标志性的泪痣隐在他右下眼角处。
这一次,余雾怎么也没有捕捉到任何温蕴。
谈樾缓缓将胳膊抽出来,捡起滑落在床上的睡袍重新披回余雾身上,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亮屏幕递到余雾面前。
在自已醒来之前,他应该一直在看这份文件。
标题加大加粗的几个字仿佛一场无声的羞辱与嘲讽。
余雾并没有接过手机,而是侧过头避开了谈樾的目光,撇开视线望向窗户处。
上一次见到谈樾应该已经是一个月前。
每次见面,谈樾的目的都非常清晰明了,和她睡个荤觉,结束后不管多晚都会匆匆离去。
这已然成为了这座庄园的男主人每次出现时必经的流程,或者说是仅有的环节。
上了床是干柴烈火不死不休,穿上衣服却又提裤无情退避三舍。
要不是那两本结婚证依然安静地躺在隔壁书房的保险箱里,谈樾这番说不清道不明的举动,都足以让人怀疑余雾是金屋藏娇的存在。
结婚三年,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与谈樾在这个时间点见面。
然而这一次,等来的是一份离婚协议。
余雾发丝微乱,在微光未尽忽明忽暗的卧室中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她有些烦闷,忍下了去抽屉里找烟的冲动,等待谈樾接下来的话。
谈樾拿回手机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道:“茶园、另加五大市一环内高档住宅,国外有看上的房产也可以随意选。”
谈樾语气平静,像在谈论一件于已无关的事,然而在听似冷傲的话语中却没有半分高高在上:“五亿现金,这是我目前个人现金流中能抽出的最大额度。”
“以及谈氏5%的股份……”
听到这里,余雾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我不同意。”
谈樾显然没有预想过这个回答,以为是余雾觉得太少了,不禁一愣。
谈氏作为业界巨头,产业链规模之庞大,5%的股份已经是一笔巨额财富了,是现在的余氏穷尽十辈子都赚不到的巨大份额。
“再多的话需要开董事会……”
余雾骨软身娇,一手懒懒搅着头发,再次强调:“我是说,我不同意离婚。”
谈樾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协议是陆墨珂拟定的,不看也没关系。”
陆墨珂是谈樾的私人律师,但也是余家双亲的资助才使这位律界新星破茧而出。
谈樾的意思是,余家对陆墨珂有知遇之恩,就算他现在为谈樾效力,也会从各个角度最大限度的为余雾争取利益。
“现在不必答复,我近期不在国内,你可以先考虑。”
此时谈樾已将衬衣的最后一粒纽扣系好。
那件剪裁合体的青灰色衬衫显得谈樾身躯极挺拔,欣长的双腿包裹在西装裤下,净白的指节挽着袖口正要戴上那只价值不菲的表。
余雾恍若未闻,双手抱胸欣赏起眼前这位天生的上位者。
狭长的眉眼糅杂了一丝并不属于男性的媚态,眼底如雪的寒霜却又并不会让人觉得他男生女相。
忽然想到了什么,余雾抬起手指揉了揉眼角发出一阵轻笑,与先前几秒的落寞判若两人。
这一声十分突兀的笑引得谈樾转过身来。
余雾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因为白月光?”
谈樾闻言轻蹙了一下眉头,狭长的眼角微微变了弧度,似在表达对这个问句的不解。
余雾思索了一下,尝试着为这句话找一个简单易懂的解释:“婚前白月光出走他乡,谈总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负气与我结婚,三年之约已到,谈总是时候恢复单身了……”
余雾拍了拍腿侧的床:“所以这个位子应该腾给白月光睡了?”
面对余雾明目张胆的挑衅,谈樾气定神闲的继续整理着衣装,连睫毛都没有颤动分毫。
“不是?”余雾半真半假地掩唇,“可是短剧里都这么演。”
谈樾不想陪她玩这种游戏,答非所问:“是我对余教授食言了,如果有别的条件尽管跟陆墨珂提。”
这就搬出了老丈人。
见谈樾不为所动,余雾挪到床边,扯了扯他刚刚扣上的纽扣。
小指从空隙中钻入,“抛开对我爸爸的承诺,你真不觉得我们很合拍呀?”
“至少在某些方面?”余雾动了动小指调皮地挠挠,向他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信息。
谈樾面无表情地退后几步,让余雾的手落了空。
然后猛地转身,像是有洪水猛兽马上就要从被窝里一跃而起将他吞噬干净,拿起了外套挂在手肘处就匆匆往门口走去。
‘砰——’
门关的太急,让余雾感受到了谈樾即将要爆发的愠怒。
余雾舔了舔嘴唇,觉得没意思:“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