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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洗脸,刷牙,吃简餐,上妆,换衣、选配饰,喷香水,踩上高跟鞋。
经过门前穿衣镜,她凑近瞅。
身形瘦了许多,从丰满到纤秾合度,脸上的婴儿肥没了,鹅蛋脸变成胖瓜子,皮肤细腻,眼睛变大,眼尾变长,微微上挑,多了点说不出的风情。
果然,离开渣男后,老娘青春更盛。
她拎上包,像只雄赳赳的小公鸡,迈出门去。
……
一到公司就收获了大堆问候和关心,连大老板也打来电话慰问。
为表感谢,李一一请所有同事喝奶茶,又收获一大堆欢呼和赞美。
手机响了,是素面馆老板娘。
“喂,孙大姐,我是一一,”李一一声音很暖。
自从收了那5000块钱,这夫妻俩把她当成了亲妹子,经常给她送吃食。
知道她经常加班,每次都把保温桶放公寓门口,鸡汤、素面、点心啥的,花样不断。
“那个,一一妹子呀,俺今天给你包了点素饺子,你要是下班早,来店里吃。”孙大姐嗓门洪亮。
“另外,那个,俺们,俺们还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她声音低下来,带着些小心翼翼。
“好的大姐,我下班后就过去!”李一一欣然答应。
晚上9点,用餐高峰刚过,孙大姐和几个服务员正在收拾,李一一直接把水果和茶叶放进前台。
她耐心的听了孙大姐的请求。
原来方大哥早先曾在庙里修行,前不久师父来信,说有位小师弟要下山体察世情,让他帮忙找份实习工作。
“就这事儿,俺们在江城没啥人脉,老师父说让那师弟来投奔你大哥。
俺本来想着让他在店里做个服务员,可你大哥说那小伙子挺聪明,是个好孩子,想给找个正经地方实习……”
孙大姐脸有点红,本来不想开口,可丈夫十多天还没想出辄,师父第二封信又到,说小师弟已经下山,半月后到。
二人麻了爪,思前想后实在没其他办法,这才来求李一一。
听完后,李一一放下心,不过是帮忙找个实习机会,她正缺人呢。
“大姐,你放心,”她握住孙大姐的手,“这事不难,我能办。”
……
热乎乎的吃了一大盘素饺子,李一一又带着一盒生饺子回了家。
当初她晕倒在面馆外,那么冷的天,要不是夫妻俩不放心推门看了看,说不定她的小命已经交代了。
能遇到方大哥和孙大姐,是她的福气。
“福气!”想到这里,李一一看向蒋志同住的次卧。
那件狗血糟心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她一直都在逃避。
把蒋志同赶走后,她不接他电话,不看他短信、微信,似乎不和他联系就可以不直面伤害,鸵鸟样把自已埋进沙子里。
看似一切如常,但熟悉她的人似乎都猜出了什么,默契的把“蒋志同”三个字调成了静音模式。
李一一拧开门,走进次卧。
卧室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纸箱,贵重东西都被收到纸箱里,电脑、笔记本、游戏机被单独放到一处。
李一一翻看着那些东西,翻着翻着,眼里掉下泪来。
她坐到地上,抱着半箱子的精致礼物和珍贵摆件,无声啜泣。
慢慢的,喉咙里发出一些声音,再后来,她开始嚎啕大哭。
公寓隔音很好,没人听见她的不堪和脆弱。
直哭到喉咙沙哑,身体酸软,开始打嗝,才勉强撑地起来,走进浴室。
摘下眼镜,李一一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双眼红肿、鼻头通红,发丝凌乱的糊在脸上。
好丑!
看着看着,李一一被自已丑笑了。
再次回到次卧,心如止水。
她把纸箱用胶带封好,接到公寓管家电话,告知她已经为路虎车找到了合适买家。
……
浴室雾气弥漫。
洗完澡,李一一照例抹润肤乳,胸口的红痣微微凸起,好像变大了些,摸起来有些发热。
这个痣好像有点问题,李一一感觉不妙。
睡前上度娘查了一下,大概确认这就是正常的色素瘤,一般不会有什么恶性病变。
放下心后,她又联系家具厂,下单一些新的家居用品,主卧空了一个多月,需要重新布置。
……
入夜。
又进入那个怪梦,李一一百无聊赖的双击前两张卡牌,惊讶的发现第1张卡牌不再消失,小红圈和“点种”两个大字固定了。
第2张卡牌仍然停留20秒后缓缓消失。
“点种——生根——”
现在“点种”不动了,是不是意味着种子已经种下了?
“种下了?!种到哪里了?”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点发毛。
左胸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拱。
解开睡衣,左胸红痣圆鼓鼓的,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突然,小红痣肉眼可见的变大,裂开,伸出一段红色的小须须。
须须头顶迅速鼓起一个小包,黄豆大小,随着李一一急促的呼吸晃了晃。
李一一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什么情况,这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
李一一大叫,迅速用手去拔那个小须须,“该死,什么东西!”
小须须似乎吃了一惊,在李一一魔爪到来之际倏地整体缩小,迅速隐没到皮肤之下,仅留下一条小红线印记。
“啊!啊!啊——钻,钻回去了!”
李一一使劲抠印记,“嘶,好疼!”
生挖皮肉的本事目前她还做不到。
折腾许久,除了胸口通红,皮肤生疼,一切毫无变化。
怎么办?
李一一放下衣领,环顾左右。
周围茫茫雾气依旧,12张卡牌静静伫立在半空,不同的是,第1张卡牌的图案不再隐没,其他卡牌毫无变化。
好可怕!她浑身一激灵。
“做梦,对,这是在做梦!睡醒了就没事了!”
她迅速躺下,强制自已尽快睡着,她发现,只要梦里的她睡着了,现实中的她就会醒来。
“滴滴滴,滴滴滴”起床闹钟响了。
迷糊中李一一伸手,熟练的把闹铃按掉。
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掀开睡衣。
红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小红线。
“不是做梦!”
屋里子好像一下子多了许多嘻嘻哈哈的诡异笑声,李一一浑身发抖,眼睛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