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原来传说中那种一出手就倒一大片的武道宗师,就是莫何这样的啊!”
真是太快了!
她还没看清楚招式呢,他都打完了。
再看时莫何的身板,俊朗变成英雄伟岸——
看这宽阔的肩膀,这有力的手臂,这鼓胀的胸肌,这倒三角的黄金比……
李一一眨眨眼,满眼放光,全是星星。
……
发生了这种事,聚会不了了之,大家各自散了。
林维山送乔淼淼回家,李一一和时莫何搭乘肖霖的车回去。
上了车,李一一立刻扒拉时莫何的胳膊要给他看伤,时莫何却看向她的手。
刚才她一直藏着。
但他知道,她手受了伤。
“没事儿,就是新做的美甲掉了,”
李一一不想让他看。
时莫何不由分说把她双手拉出来,掰开。
灯光下,好几个美甲都掉了,还有几个已经翻盖,勉强连在指甲上。
严重的几个,下面的指甲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成暗红色。
“这么严重?赶紧去医院!”
肖霖转头看到,倒抽一口冷气。
司机立刻调转车头,朝医院开去。
江城医院门诊部,护士对李一一的手指进行了清理。
看着被酒精杀的龇牙咧嘴的李一一,时莫何的心仿佛也被杀的七零八落。
“好了,没多大事,注意及时换药,防止进水。”
小护士接下来又给时莫何消毒、包扎,交代完,端盘子走了。
“完了,今天不能洗澡了……”李一一发愁。
看着眼前双手被包成十根小粽子似的姑娘,不担心自已的手指头,反倒担心没办法洗澡。
时莫何又想气又想笑。
“李一一,下次这种事情你不要往上冲,我能处理。”
“你是我弟弟,有事情当然是我护着你……”
话说半截,李一一明显底气不足。
“那个,我本来想着打完就跑的……”
“李一一,我是男人!可以保护自已!”时莫何正视她。
“可你今天也受伤了!”李一一反驳。
“唔,”时莫何一时语塞。
“挺长时间没实战了,一时大意……”
他接着说,“李一一,你别忘了我来自哪里?你要相信,我可以。”
哦,对哦,时莫何来自佛门,习武健身是日常啊。
是她愚蠢了!
李一一举手想挠头,待看到眼前白色的“棒棒爪”,作罢。
“嘿嘿!冲动,冲动!”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带着狡黠和尴尬。
……
两个小可怜被送到小区门口,肖霖再次叮嘱一番后告辞。
李一一看着时莫何,时莫何也看着她,四目对视,两人扑哧一声都笑了。
“走吧,”李一一说,“我肚子饿了,你今天晚上也没吃什么,咱们去孙大姐那儿蹭饭吧。”
“好!”
素面馆里。
李一一艰难的用“棒棒爪”支着两只汤勺,在孙大姐心疼的目光里,囫囵吞下了一碗素馄饨。
吃罢,她长长出了口气,肠胃妥帖了,心也妥帖了。
“一一大妹子,你咋能自已上呢?”
孙大姐十分不赞同李一一的“英雄”做法。
“莫何是个大男人,该他保护你才对!”
一一大妹子真是个热心人,这是真真切切把莫何当自家弟弟来护着了。
孙大姐此刻的心里火辣辣的,又热又疼。
“大妹子,谢谢恁为俺小师弟出头!”
看李一一吃完了,店老板老方也走过来,露出一口大白牙,憨笑着,攥着围裙表示感谢。
“小师弟在俺们寺里能耐大着哩!”
他有些尴尬,如同自家熊孩子惹了祸,真诚的跟李一一道歉:
“下回再有这事,恁别动,让他上!”
“还下回?还能有下回?”
孙大姐不爱听丈夫的晦气话,“不过——”
她转头看向李一一,认真的说:
“一一大妹子,要真再有这种事,你可一定要让莫何上,知道不,让他上!”
“好!”李一一笑盈盈答应,心里暖呼呼的。
时莫何在旁边喝着面汤,乖乖坐着,听孙大姐和师兄教训她,不时点头,像个认真的小学生。
吃完饭,孙大姐夫妻接着忙碌,招待店里新进来的客人。
面馆大堂里不好说话,李一一转头问时莫何,“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后面罩房。”
“去看看?”
“哦——好。”
穿过休息室的小过道,时莫何带李一一来到后院小罩房。
拉门,开灯,小小蜗居一目了然。
怎么——这么小!
李一一走进门去,一步就到了单人床边。
屋里没凳子,床头旁一张高腿小几,立着尊小小的铜佛像,旁边几本经书,下面整齐摆放着他们之前一起买的衣服手提袋。
床头一个灰蓝布枕头,和床单同色,枕边放着他的灰色棉布袋子。
几件常服和薄被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尾。
灰蓝色的棉布床单洗的发白,平静如深秋湖水,边缘巾角略有些翻卷,如同岸边湖水微涟。
“坐吧。”
时莫何任门大开着,把肩上的背包卸下来放到床头,招呼她坐下,自已则站在了小几旁。
李一一有些震惊。
她上下打量,四周寻摸着看来看去——
真的是一览无余,没有夹层,也没有暗柜,就是这么小小的一长条。
“时莫何,你,你就住在这儿啊?”
李一一还没从愕然中反应过来,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小的房子。
比她孤儿院里的房间还小。
那时候,她和另外七个小朋友一起住在有上下床的八人间。
人均面积都比这个房间宽敞,最起码,还共有一张桌子和两把凳子。
“这么小,你怎么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