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汀返回了宿舍。
她随手将魔法简历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然后径直一头栽倒到床上。
简历的事她基本有眉目了,无非就是另外两个舍友干的……可主考官的那句“教授对你的评价也是刚过及格线”是什么意思?
作为拉文克劳的院长,魔药课老师麦蒂森教授负责为每一名拉文克劳的学生写评价。但在艾汀眼中,麦蒂森教授应该是整个拉文克劳,乃至整个霍格沃茨最了解自已的老师了,况且艾汀也不认为自已平时的表现真的很差……优秀不敢说,但是一个“良好”的评价艾汀自认为还是有信心拿到的,可为什么教授为给自已的评价那么低?
是自已有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艾汀把头埋进枕头里,泪水一点一点将枕头打湿,她现在只想好好安静一下……
然而似乎有人不想让艾汀度过宁静的时光。只听“咣”的一声,宿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紧邻着莱安娜迈着骄傲的步子如入无人之境,就像进入她自已的宿舍一样。
艾汀一脸惊恐的看着破门而入的莱安娜,以及她身后跟着的露茜,以及……
“桑丽?!!”
艾汀觉得自已一定是没睡醒,她使劲的擦了擦眼睛,再次向莱安娜身后看去。
桑丽真真切切出现在了莱安娜身后。那个平日里总是细心关照她,安慰她,为她上药,为她清洗身体,为她制作魔法简历的桑丽……
等等,魔法简历?
艾汀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像疯了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冲着桑丽发出的咆哮也因情绪过度激动而失声。
“原来是你!!!”
艾汀要质问桑丽的话有很多,但她只来得及说了四个字,腹部就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艾汀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毯上。
莱安娜回头,给了桑丽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转身锁上了宿舍的房门,然后走到艾汀面前蹲下,一把抓起对方的头发,强迫艾汀看着她那恶魔般的脸庞。
“整天在你这泥巴种面前装知心大姐姐,真是恶心死了,我呸!”
桑丽重重的啐了一口,用平时安慰艾汀的语气在她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要不是公主殿下一早就交代好了,谁稀罕伺候你这低贱的泥巴种啊……啧啧,也就是公主殿下心疼你,怕把你玩坏了,才特意让我来安慰你,给你信心,给你希望……还不快谢谢公主殿下!”
“桑丽!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艾汀原本以为桑丽是这间学校里唯一摒弃血统歧视论,并愿意接纳自已的好玩伴……结果到头来却把自已当做她与莱安娜“play”的一环?
“呵呵呵……我?我一直是这种人。要我说霍格沃茨就不该让你这种低贱的泥巴种入学!你能学习魔法,是整个魔法界的耻辱!”
桑丽先是大叫着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后又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冷笑着看着艾汀,
“对了我最好的朋友,我为你精心制作简历,还喜欢吗?毕竟那可是我拍摄的最满意的魔法影像啊,哈哈哈哈哈哈……”桑丽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着,亲口承认是自已在魔法简历上动了手脚的她击碎了艾汀最后一丝幻想。
艾汀奋力挣扎,却在桑丽一道“速速禁锢”咒语下安静了下来。她索性不再言语,无边的怒火充斥着她整个胸膛,她现在只想冲到桑丽面前狠狠地扇她一记耳光!
最冷酷的蛇蝎只栖息在最温暖的洞穴里,最怨毒的水仙只生长在最甘甜的泉水中……艾汀今天才知道自已这个“好朋友”是怎样的心如蛇蝎、人面兽心!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俩不是无话不谈的吗?”露茜在一边开口讥笑道。
“一个被欺负就只会哭鼻子的泥巴种罢了……要不干脆让她做个哑巴好了?”
桑丽毫不在意的说道。她拉着艾汀头发的手突然用力,只听一声闷响,后者的头瞬间就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在宿舍里铺设了一张大大的地毯,不然只这一下,艾汀必然头破血流。
露茜见状有些暗自吃惊。她最多只是打一顿艾汀,用柳条抽艾汀的脸是她能想到最出格的事情了,可桑丽却直接要让艾汀变成哑巴……这么恶毒的计划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露茜看着桑丽阴毒的表情,如同看着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她对桑丽感到畏惧与心寒,随即打了个冷颤,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莱安娜皱着眉头,她横了桑丽一眼,冷冷的说道:
“差不多得了,记住,别把她玩死了!不然你就去给她陪葬!”
莱安娜一出声,桑丽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她不断的向莱安娜点头哈腰,神色中充满了卑微与讨好。
露茜有些厌恶地看着桑丽,她突然开始讨厌起这个女人来。
“也别把她玩残了……”
出门前,莱安娜嘱咐道,随后她便与露茜一同离开宿舍,只留下倒在地上的艾汀,和一脸狞笑缓缓把手伸向后者校袍的桑丽……
……
夜晚。
这一次,不会有人替艾汀疗伤了。她的身上左一道伤痕,右一块淤青,衣不蔽体的蜷缩在自已的床边。一块又一块的碎布散落在艾汀身边——那是她的校袍。桑丽甚至没收了艾汀的魔杖,更不允许她踏出宿舍的大门半步。
陆续返回宿舍的其他两名舍友也好像没有看到艾汀的惨状一般,她们自顾自的翻身上床休息,完全把艾汀当成了空气。
似是折磨的累了,桑丽终于放过了艾汀,但还是没有把她的魔杖还给她——很显然桑丽不想让艾汀过早的恢复,她要让艾汀带着这一身的伤痕入睡。
从前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安慰在此刻变成了折磨。
这一次艾汀没有再哭泣,她的眼泪仿佛早已流汗了。被挚友的。艾汀强忍着剧痛艰难的爬上了床铺,怔怔地看着枕边悄然出现的信封,许久后,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毅然决然的伸手触碰到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