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浥尘话音刚落,地上的孙晨突然开始抽搐,口吐白沫。
裴缚手下的人大都是年轻人,也没真的弄死过人,一时间也全都慌了。
苏浥尘顾不得其他,冲了过去,将孙晨扶着坐了起来,给他捋着后背顺着气。
但孙晨的情况似乎很恶劣,脸色铁青到像僵尸一样。
苏浥尘冲裴缚大喊:“去他车里找找,看看有没有药瓶。”
裴缚回过神来,立马弯腰钻进了车。
果然,在收纳盒里找到一小瓶药,他立马扔给苏浥尘,问道:“是这个吗?”
苏浥尘看了眼上面的字,迅速打开来,放到了孙晨鼻子下。
孙晨像是得到了救命药草一样,猛的吸了一口后,终于缓过来一口气。
苏浥尘依旧眉头紧皱着,转头冲裴缚怒吼:“救护车叫了吗?”
二马傻愣愣的在一旁看着,被苏浥尘这么一吼,算是回过了神,哆哆嗦嗦的拿起电话,“叫,我现在叫。”
等救护车把人拉走了,俱乐部的后院重新恢复了平静。
苏浥尘走到裴缚面前,情绪激动的比划着,“你们怎么能这么无视法律,视人命如草芥?”
裴缚皱眉看着她,欲言又止。
二马见状,立马把人都带走了。
苏浥尘疯狂输出后,才发现周围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她跟裴缚。
顿时,她心中警铃大作。
她转身想跑,裴缚却一把抓住她,把她扛在肩上,直接带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裴缚把人重重放下,不耐烦的抱怨道:“你吃什么了?重的要死。”
苏浥尘被气到语塞。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裴缚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径直朝休息室里走去。
一进门,就把人丢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
苏浥尘心里一慌,结结巴巴的说:“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不能恩将仇报。”
裴缚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用自已的膝盖压住她的腿,制止了试图逃跑的苏浥尘。
苏浥尘顿时有些绝望,心里后悔极了。
她就不该脑子一热,救了那孙晨又救了裴缚,真应该让这两个王八蛋都去死。
裴缚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她的后颈上,不客气的说:“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带颜色的东西,你额头又出血了。”
苏浥尘愣了下。
裴缚把桌子底下的医药箱拉了出来,找到了药膏后,娴熟的给她做了伤口的消毒。
苏浥尘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裴缚盯着她的伤口,直摇头。
他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自已一头的伤,还要扎进人群里去救人。
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现在因为再度撕裂,又流血了。
裴缚一脸嫌弃,“本来就丑,留了疤更丑。”
苏浥尘依旧十分警惕的蜷着手掌,往沙发背处挪了挪,最终像是一只鹌鹑一样,窝在角落里。
裴缚看了只觉得好笑。
苏浥尘见他心情似乎很好,抓住机会提出了自已的要求,“你能不能看在我这次帮你的份上,你也帮我一次?”
裴缚凑近她的脸,冲她勾了勾唇,邪魅一笑。
笑容在一瞬间就淡去了,又重新板上了脸,皮笑肉不笑的说:“不能。”
苏浥尘的脑海里,闪过了杨清清撒娇的画面。
她皱了皱眉,裴缚确实很好这一口,但她实在是做不来这撒娇的姿态。
但她现在有些孤立无援,实在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苏浥尘在脑海里模拟了几遍动作和声音,终于,豁了出去。
她轻轻的揪住裴缚的袖子,嘟着嘴晃着他的手臂,矫揉造作的说:“裴少,你就帮人家一次嘛~”
说完,连苏浥尘自已都觉得,隔夜饭要呕出来了。
裴缚一时间表情犹如吃了屎一般。
他扯了扯嘴角,问:“你脑子被摔坏了?”
苏浥尘闷闷不乐的缩回了角落里,低着头不说话。
裴缚最烦她臊眉耷眼的模样了,把人揪了起来,直接说:“考虑下,合作的事情。”
苏浥尘轻声的讨价还价,希望裴缚先给自已一点甜头,她才能死心塌地的帮他做事。
但也仅限于帮他做合法的事,违法的事她不干。
裴缚冷笑了两声,“你还挺会待价而沽,给自已加砝码。”
苏浥尘的小心思被戳穿了。
诚然,她早就评估过,裴缚算得上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裴家黑白通吃,整个江城都找不到这样的人家了。
而且她跟陈以豪的纠纷,也不是光靠正当途径就能解决的。
只是,裴缚提了合作,她不敢贸然答应。
苏浥尘怕自已再次与虎谋皮,又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没想到,等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时机。
裴缚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苏浥尘。
他身边,会算计的女人很多,但都是跟秦霜一样,不是为了男人就是为了钱。
苏浥尘的小算盘也没少打,但她特别沉得住气,不到局势明朗前,绝不贸然开口。
如今忽然开口,裴缚倒有些好奇,她嘴里的甜头是什么。
苏浥尘轻声说:“陈以芳指使她姘头绑架我,向陈强勒索钱财。我想把计划进行下去,只不过钱都进我的口袋。万一出事,罪名就让陈以芳跟他姘头顶上。所以,我想问你借点人手,去做这个事。”
裴缚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
眼前的女人,看似柔柔弱弱跟个小白兔一样,其实就是一株又黑又毒的花。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把人逼上死路。
裴缚的眼里露出一抹兴奋的神色,他直勾勾的盯着苏浥尘,像是要把她的心事洞穿。
“你说,陈以豪的死,这其中有没有你的手笔?”
苏浥尘淡定的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已在外面玩出事来的。”
裴缚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笑容肆意,“陈以豪早在两年前就得了一种怪异病,根本没法进行剧烈的行房,但他一直对外吹嘘自已身体很健康。”
苏浥尘得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抬起头,眼神锐利的盯着裴缚,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有话麻烦直说。”
裴缚拍了拍她的肩膀,拿出手机来,漫不经心的解锁了屏幕。
消息发送完成后,裴缚抬起头,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苏浥尘,你连医院医生都能买通,让医生给你下假的诊断书。那想必,陈以豪的体检报告,你也有手段能隐瞒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