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浥尘知道陈以豪有体检的习惯,但他这个人向来谨慎,从不把报告结果轻易的透露给别人。
就连陈以豪去哪家医院体检,她都不太清楚。
面对裴缚的咄咄逼人和怀疑,苏浥尘立马否认了。
“我跟陈以豪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心了,这种关乎他生命安危的东西,他不会轻易给我看的。”
裴缚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说谎后,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脸。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裴缚打开门,看见杨清清站在门口,哭得梨花带雨。
她一看到裴缚,就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关切的问:“裴哥哥,你没事吧?”
裴缚神色温和了许多,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我没事,我不是让二马送你回去了吗?”
杨清清心里始终担心,她目光朝裴缚身后瞥了瞥,看到沙发上的女人后,难掩脸上的失落。
裴缚见状,出声安抚她,“清清,你别乱想,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杨清清懂事的点了点头,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裴缚的腰,把头埋在裴缚的胸前,呜咽着小声哭泣。
裴缚耐着性子哄了她一会,使了个眼色给二马,让他把人带走。
二马笑眯眯的说:“姐,咱别耽误老大聊正事。”
杨清清一步三回头,走出去几步后,又跑了回来。
她踮起脚,在裴缚的唇上印下了一吻后,一脸娇羞的跑开了。
裴缚也愣住了,没想到杨清清会来这么一下。
苏浥尘目睹了一场暧昧的戏,心里明白,杨清清这是在向她宣誓主权。
在裴缚转身后,她立马低下头,躲避开他的目光。
听到门关上的那一刹,苏浥尘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裴缚有些不悦,“喂,你干嘛呢?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苏浥尘低着头,立马小声嘀咕道:“我还想加一个条件,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你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
裴缚挑了挑眉,故意问:“比如?”
苏浥尘红着脸,“像上次在酒店里的那种事,请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做了。你有很多漂亮的女朋友,你可以去找你的女朋友们。”
裴缚冷眼看着她,目光像钩子一样,“你这是在对我欲拒还迎吗?”
苏浥尘闻言,抬起了头,眉头不知不觉中早就皱在了一起。
这男人,未免有点太自恋了?
裴缚痞痞一笑,“行了,那天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像你这么丑的女人,要不是你脑子比别的女人好使,把你扔大街上,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苏浥尘心想,要是真这样最好了。
她脸上迅速绽放出了笑容,请求裴缚尽快给自已配点人手。
她处理好陈家的事情后,一定能心无旁骛的帮他做事了。
裴缚看了眼时间,翻了个白眼,“先吃饭,也不急这一会。”
苏浥尘小声嘟囔:“我不饿,我吃过一个面包了。”
裴缚不由分说的把人从沙发上提了起来,把她拎到柜子前。
柜子拉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各式各样的泡面。
裴缚问:“想吃哪个?”
苏浥尘有些无语,立马摇了摇头。
她对泡面这种垃圾食品,一点兴趣都没有。
裴缚在里面挑挑拣拣,翻出一包香菜泡面,指挥着苏浥尘去给自已煮面。
苏浥尘看到绿到令人发慌的包装时,脑门上直冒冷汗。
裴缚斜眼看她,“炒股?”
苏浥尘没否认,接过泡面朝吧台走了过去。
似乎裴缚经常在这吃泡面,这煮泡面的锅碗瓢盆是齐全的。
苏浥尘拿着汤锅去接水,等再转身,裴缚抱着一堆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食材走了过来,咣的一下全扔在了台面上。
裴缚一脸得意,“你以为就真的只是吃泡面吗?”
苏浥尘淡淡的扫了一眼。
嗯,确实很丰富,海参、鲍鱼、西班牙火腿应有尽有。
苏浥尘拧开了烧水的开关,忍不住好意提醒,“这些都是发物,跟泡面一起吃,容易内分泌失调。”
裴缚走到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头也不抬的说:“那你看着放。”
最终,苏浥尘只给泡面里打了个鸡蛋,扔了几片火腿。
裴缚看了眼清汤寡水的面碗,立马不乐意了,“喂,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苏浥尘把碗放在他面前,耐着性子说,“吃吧,以后少吃泡面。”
说完,就转身去吧台收拾锅碗。
裴缚想说有阿姨,话到嘴边,又还是忍住了。
他嗦着面条,含糊不清的问:“你在家,陈以豪也让你做家务吗?”
苏浥尘把碗筷收拾到水池里后,背对着裴缚摇了摇头,“没有,他没让我做过家务。”
裴缚夹泡面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行了,别洗了,我找你来,也不是让你来给我做家务的。”
苏浥尘也没客气,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擦干后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等裴缚吃完后,她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人手?”
裴缚指了指角落,示意她给自已拿瓶冰可乐。
苏浥尘无奈的摇了摇头。
易拉罐拉开后,发出了清脆的气泡爆裂的声音。
裴缚捏着易拉罐,瞟了眼苏浥尘,“你每天活得跟峨眉山的老尼姑一样,不觉得生活无趣吗?”
苏浥尘的神情始终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情绪波澜。
似乎,她对裴缚的冷嘲热讽,早已免疫了。
裴缚仰起头,喉结滚动,一瓶可乐咕咚咕咚就进了他的肚子。
忽然,他伸出手,勾住苏浥尘的肩膀,轻而易举而就把她勾进了自已怀里。
裴缚偏过头,无比暧昧的贴着她的脸,在她耳畔轻声说,“拜托,我们都这么年轻,难道不需要活得疯狂一些吗?”
苏浥尘语气冰冷,“裴少要是想疯狂,多的是人愿意陪你疯狂,但这个人一定不是我。”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个优美的弧度,易拉罐被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垃圾桶。
裴缚松开了苏浥尘,淡淡道:“垃圾一样的人跟事,就该像扔垃圾一样,利落的扔掉。”
苏浥尘笑着回答:“垃圾一样的人跟事,都不配被我记惦记在心里。”
不知为何,裴缚忽然觉得有些很不舒服。
虽然,苏浥尘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这个垃圾是谁,但裴缚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片刻后,他站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走了,我的人只听我的话。地下室那个男人,你想怎么处理,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