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缚的心脏,像是被重重一击。
这声音太酥太麻了,就像是他最喜欢的小电影里最高潮时的声音。
哪怕不看画面,光听声音,都能让他……
裴缚内心骂了句“操”,但此刻骑虎难下。
被子刚好能挡住他不安分的地方,他要是站起来,一定会暴露无遗。
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继续对眼前的女人威逼利诱,以此来分散自已的注意力。
而始作俑者,此刻的内心,正平静的分析着他的心理。
苏浥尘清楚的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以及男人抓着自已的手也在变得微微发烫。
如果她分析得对的话,此刻男人正处于心猿意马之时。
毕竟,大部分男人都是生理性冲动的生物。
能勾起他们欲望的方式很多,不一定需要漂亮,也不一定需要学识,只需要足够骚。
但苏浥尘并不想把自已的清白交给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她这么做,只是想干扰一下他的心绪,好让她能进行下一步谈判。
想到这,苏浥尘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男人。
力气极大,裴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原本的暧昧气息荡然无存,裴缚因为这一惊吓,一下子就软了。
他反应过来后,差点想把苏浥尘直接杀人灭口。
苏浥尘抢先说:“我有硬通货,不是他在你们那买的,是我爸留下来的。”
裴缚听到硬通货三个字,失声笑了。
他真的是低估了眼前的人,看上去人畜无害,倒是清楚的知道黑市的流通规则。
苏浥尘接着说:“东西我藏在了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让我回去。我去黑市卖掉后,不但可以还掉那三十万,还能给你不少利息。”
裴缚饶有兴趣的问,“哪两款?”
苏浥尘回答:“熊猫迪和黑钢迪,是我爸妈结婚时买的对表,验过,是真的。”
裴缚眯着眼不说话。
片刻后,他问:“你就这么想回去?”
苏浥尘“嗯”了一声,“陈以豪的葬礼,我必须作为遗孀参加,送他走最后一程路。”
裴缚连自已都没意识到,自已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眼里愠怒渐浓。
他心里像是堵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而此刻,苏浥尘心里亦是。
令两人不痛快的原因是同一个人,但不是同一件事。
裴缚冲苏浥尘勾了勾手指,语气淡漠又厌恶,“用你勾引陈以豪的手段,放在我身上试试。要是我觉得可以,就同意你的条件。”
苏浥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自已有必要勾引陈以豪吗?
两人没好上之前,都是陈以豪在撩拨自已。
等真在一起了,苏浥尘很快就发现了,陈以豪无比的肮脏,更不存在勾引这一说。
但既然男人这么说了,苏浥尘打算抓住这一次机会。
苏浥尘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裴缚面前。
她半跪在床上,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强忍着内心的抗拒,把自已的唇覆盖在他的唇上。
裴缚始终睁着眼睛看着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将她的心思一眼看穿。
苏浥尘迅速的拉开了距离,却清楚的听到男人鼻腔里发出的冷嗤声。
裴缚见她又敷衍又不情愿的样子,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跟我玩什么纯情呢?”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裴缚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向苏浥尘压来。
苏浥尘双腿一软,跌落在被子上,手掌心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她结结巴巴的说:“就,就是这样的。”
苏浥尘有些绝望,眼前的男人显然不是善茬,而她现在,似乎惹恼了他。
苏浥尘不知道他的怒火从何而来,但也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很生气。
裴缚说:“你很嫌弃我?”
苏浥尘咽了口口水,狡辩道:“没有。”
裴缚冷笑了一声,“别告诉我,你跟男人接吻不伸舌头。”
苏浥尘:“你别说了。”
裴缚直接无视了她的抗议,继续冷嘲热讽:“你不伸,男人不可能忍得住不伸。”
苏浥尘深呼吸了口气,想给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男人普及一下有关健康方面的知识。
“这位先生,舌吻的每一分钟,就会交换八千万的细菌。只要任何一方有幽门螺旋杆菌、口腔疾病、呼吸道疾病、ED等疾病,都会准确的传染给另一方,所以……”
苏浥尘的话,话没说完,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张脸。
她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察觉到男人想做什么,立马抬手准备阻拦。
却恰好给裴缚提供了一个机会。
苏浥尘的双手,被难以撼动的力量给反剪在背后,男人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的吻落了下来。
苏浥尘抿着唇,死守严防。
裴缚冷笑一声,像嗜血的野兽一样,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咬住她的唇。
苏浥尘疼得轻呼了一声,让对方直接钻了空子。
就在苏浥尘正犹豫要不要咬断他的舌头,唇边传来了男人含糊不清的话。
“你要是敢咬我,老子绝对弄死你。”
最终,这场血腥又暧昧的博弈,以苏浥尘的失败彻底告终。
苏浥尘从未感受过如此磨人的吻,又勾又缠,五官似乎都被男人的气息笼罩,脑袋木到发胀。
她手足无措到几乎要哭了,但她这个反应,似乎完全起了反作用。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紧紧的桎梏住她的后脑勺,比之前还要深入又热烈的唇齿相缠,像是要把她拆腹入骨的凶狠。
这个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但苏浥尘感觉自已仿佛死过了一次,脑子里窒息到空白,此刻依旧恍惚到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直到男人无比鄙夷的声音在耳畔再次响起。
“跟我舌吻了,你死了吗?”
苏浥尘低着头不说话,情绪无比低落。
不管刚刚她如何挣扎和逃避,男人利用天生的力量优势,将她压迫到屈服。
一股巨大的羞辱感涌上苏浥尘心头,尤其是想起这男人昨夜刚跟别的女人进行了交配,苏浥尘此刻觉得很恶心。
裴缚却浑然不知,他有股莫名的兴奋感。
就像是一个成熟的猎手,忽然碰到了一只刚出来见世面的小白兔,这种蹂躏和征服的感觉,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裴缚将唇上的血迹舔舐干净,一脸不羁的问:“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你那烂技术,怎么看都是我被你占便宜了。”
苏浥尘冷着脸不说话,一声不吭的下了床,抬脚朝浴室走。
裴缚痞痞的吹了声口哨,似在挑衅。
苏浥尘走到浴室门口时,还是忍不下这一口气,转过身,微笑着说:“你确定,你没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