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布尔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侍从道:“把我那件金丝羽衣拿来。”
公主府这边,叶舒窈吃了晚饭之后在院子里散步。
俗话说的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这身体,九十九先不指望,能多活几年算几年吧。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这么一会的工夫,居然就出汗了。
听荷知道叶舒窈的习惯,早叫人备好了热水,等着叶舒窈进来泡澡。
进了浴池,叶舒窈才发现今天水里泡的花瓣似乎不大一样。
“公主,今日换了垂丝海棠,是青棠道长送来的。”
叶舒窈伸手捞起几片,嘴角上扬:“礼尚往来,听荷,把新写的话本送去给青棠道长看看。”
听荷:公主,您确定这是礼尚往来吗?
水汽氤氲,听荷揉捏的力度适中,叶舒窈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门外传来流萤的声音:“公主,班布尔王子来了。”
叶舒窈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叫他进来吧。“
流萤看了看班布尔,迟疑地问:“直接进去?”
屋里传来声音:“对,直接进来。”
班布尔心中疑惑,为什么这侍女的表情这么奇怪?
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门开了,听荷行礼:“殿下请进。”
屋子里烛火黯淡,随着打开的大门似乎有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班布尔似有所感,再上前几步,一扇雕花屏风后传来隐约的水声。
这女人竟然真的在洗澡!
在路上刚做好的心理建设,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开始动摇。
班布尔不自觉后退一步,身上金饰相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来了?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屏风后传来叶舒窈懒洋洋的声音。
班布尔干巴巴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好字。
叶舒窈从浴桶中起身,班布尔的目光不自觉被屏风上窈窕的影子吸引。
女人柔和的曲线随着动作变化,在微黯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像是山经中的鬼魅。
等他回过神来,叶舒窈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发什么呆呢?”
班布尔慌忙低头,不去看叶舒窈薄纱下的莹白。
明明竺兰十分开放,女子裸露皮肤并不算什么大事,但不知为何,他却不敢看叶舒窈。
叶舒窈也有点好笑。
只是上次稍稍报复了一下,就吓得这人就从开屏的孔雀变成了鹌鹑?
真不知道他这竺兰大王子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叶舒窈在床上坐了下来:“人已经派出去了,三日之内应该就能收到回信。”
闻言,班布尔抬起头来,惊喜难掩:“多谢三公主。”
他本以为,要他做完了这件事才能得到叶舒窈的帮忙,没想到叶舒窈却已经先派了人。
想到这,班布尔把心一横,解开了斗篷。
饶是叶舒窈见多识广,也在看见班布尔身上那件衣服时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就说平时恨不得把深v开到肚脐的人今天怎么裹得严严实实,原来是憋着大招呢。
“你这……”
班布尔耳廓已经滚烫,却坚持不移开目光:“金丝羽衣,公主可还喜欢?”
何止喜欢,简直是——非常喜欢。
叶舒窈的表情十分准确地表达了她的心情。
除开重要部位,这衣服……这金丝织就的渔网可是哪哪都展示出来了。
更别说班布尔这一身麦色皮肤配上金闪闪的细链,还有呼之欲出的凶肌……
尽管她自觉对班布尔这种类型不大感兴趣,但这场景也让她大饱眼福。
叶舒窈伸手,勾住一根金线稍一用力,班布尔就顺从地坐在了她身侧。
“大王子为民献身的精神,令本公主佩服。”
说话间,叶舒窈的手也没闲着,轻轻向后一勾,金线就陷入了饱满的肌肉。
班布尔发出微微的抽气声,声音有些低:“既然要回报,就得有诚意,不是吗?”
叶舒窈看了他一眼:“谁知道呢?”
班布尔沉默片刻:“……什么意思?”
“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已想穿,顺便勾引我呢,“叶舒窈轻飘飘回答,”毕竟你平时就袒胸露乳,不守男德。”
班布尔脸上空白了一瞬。
她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被叶舒窈推到了床上,下巴被一个冰凉的物体抬起,使他不得不直视叶舒窈。
柔顺的黑发垂下,带着潮湿气息,冰冰凉凉挨着他的胸口,和他发烫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叶舒窈笑着看他:“准备好了吗?”
鞭子手柄上镶嵌的蓝宝石在幽暗烛火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在叶舒窈眼中,有种说不清的蛊惑意味。
班布尔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鞭身像条灵活的蛇,在他身上蜿蜒,班布尔呼吸陡然粗重,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
全被叶舒窈堵了回去。
“你也不想其他人知道,你穿成这样在我床上被……吧?”
在沉睡之前,班布尔只有一个想法:下次一定不会再送叶舒窈任何礼物了。
第二天一早,班布尔睁开眼睛时,床上已经没人了。
……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撑着床起身,手腕上忽然传来刺痛,抬起一看,内侧已经破了皮。
昨夜的场景顿时又涌入脑海,虽然并未进行到最后,但叶舒窈的主动与强势,还是足以令他耳根发烫。
班布尔他僵硬半晌,才穿衣下床。
门口候着一位侍女,见他出来,上前道:“王子殿下,公主吩咐,您若是醒了,就尽早离开。”
他顿时有些不爽。
“她去哪了?”
“公主未曾告知奴婢。”
班布尔黑着脸离开了公主府。
一夜未归,侍从见他终于回来,这才放下心来,刚要说话,忽然看到自家王子手腕那一圈红痕。
班布尔不着痕迹地把胳膊收进了披风。
此后一连两天,叶舒窈那毫无动静,班布尔等的焦急。
正准备再次出宫,心腹忽然道:“王子,‘枭’似乎被召回了。”
班布尔神色顿时凝重。
“枭”是竺兰王庭的信使兼隐藏底牌,每位王子或公主都有,而能越过他直接召回他的“枭”的人,只有……国王。
而父王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竺兰出大事了。
班布尔腾地起身:“去崇德殿!”
“去崇德殿干嘛?”
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叶舒窈正闲庭信步走过拱门,笑盈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