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还没睡班布尔吧,难道是她记错了?
叶舒窈怀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班布尔游刃有余的笑意,在叶舒窈那种“你在说什么不会是要讹我吧”的表情中渐渐龟裂。
他急切道:“我说的是……你之前摸的那些地方!不是别的!”
“哦~是这样啊,”叶舒窈了然,“那你说得那么奇怪,我还以为自已记错了。”
班布尔愤愤片刻,又不能反驳什么,最后只好有些挫败地垂下了脑袋。
怎么每次在叶舒窈面前计划好的事都做不到最后,他的形象可不能变成这样!
叶舒窈有些好笑,抬手把他绑好的卷发揉乱。
这动作如此亲昵,青棠的目光停顿了片刻,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宋知简比青棠更加彻底,索性已经离席。
只有宋泊还在盯着两人,哼了一声猛地灌了杯酒。
叶舒窈浑然不觉,自顾自地摸着班布尔的头发,眼看着他的耳朵一点点红了。
这人虽然和伏罗有亲戚关系,但性格却没一点相似之处。
班布尔对叶舒窈这摸狗似的手法有些不满,但又不舍得她离开,便拉着她的手换了个地方。
“头发有什么好摸的,摸这里。”
天气炎热,班布尔的衣服布料也更少了,刚刚她走进来的时候,有几个女眷都赶快低下了头。
不怪她们,只怪班布尔穿得着实像只开屏的孔雀,而且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叶舒窈觉得他更……热情了?
在矮桌的遮掩之下,叶舒窈的掌心贴在凹凸不平的腹肌上,班布尔甚至还又把衣服扯开了一些。
叶舒窈坐的位置特殊,所以在其他人看来,班布尔只是把她的手拿了下来,然后靠得近了一些与她说话。
然而叶舒窈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在最初微微挑了下眉之后,便看向班布尔,语气淡淡道:“在这发什么青呢。”
班布尔一怔,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火花。
叶舒窈怎么能这么说他……
可奇怪的是,在羞耻与难以置信中,竟然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已都说不清的兴奋。
“我、我不是……”班布尔结结巴巴地反驳,麦色皮肤也挡不住通红的耳根。
“不是什么?”叶舒窈看也不看他,收回了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么久不见,你就光想着这个?”
“没有!我不是只想着这个!”
见叶舒窈误会,班布尔这次是真的急了,忙拉住她要收回的手:“我没有那个意思,因为之前你说过……我以为你会喜欢…”
他只是想让她开心而已,似乎又搞砸了。
叶舒窈看了他半晌,表情有些复杂,随后忽然抬手把他的衣服拉了起来。
“这种衣服以后少穿,把我殿中的宾客都吓坏了。”
班布尔先是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衣服——很正常啊,在竺兰人都是这么穿的。
不过他加了许多金饰罢了。
叶舒窈似乎读懂了他心中所想,说道:“公共场合,守点男德。”
“那就是说,没人看见的时候就可以?”
这话问的,叶舒窈竟然无从反驳。
好一个举一反三。
没等她开口,班布尔又语出惊人:“今晚能不能让我住你的寝殿?”
“就只睡觉,不做别的。”
正想上前与叶舒窈说话的刘云汀好巧不巧听见了这一句,脚步停下,面色奇异。
他方才……是听错了吗?
刘云汀刚刚在别院,没见到班布尔进来的场景,但也已经从宫女那知道了班布尔的身份。
竺兰大王子,王庭的继承人,以后便是竺兰王,他与公主的关系,似乎也不一般。
正想到此处,班布尔便忽然转头看向他,在与之对视的瞬间,刘云汀顿时察觉了对方的戒备。
“刘大人,“叶舒窈也发现了刘云汀,“有事要与我说吗?”
班布尔看向叶舒窈。
语气熟稔,还略带笑意,是认识的人?
他顿时更加警觉地看着刘云汀。
刘云汀却只看向叶舒窈:“公主,借一步说话。”
是要与她谈淑然长公主的事?
“好。”
叶舒窈准备起身,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扯住。
班布尔道:“我和你一起。”
刘云汀黑沉的眸子古井无波,语气淡然却毫不退让:“公主,不可。”
“我站在旁边,不听。”班布尔也坚持。
叶舒窈无奈:“你凑什么热闹。”
班布尔停顿一下,说:“我不放心你的安全。”
“?”
“这是我家,有什么不安全的,”叶舒窈拍开他的手,“而且刘大人这样子,谁不安全还说不定呢。”
刘云汀:“……”
虽然知道叶舒窈说的是生命安全,但刘云汀总觉得自已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
“公主,走吧。”
再一再二不好再三再四,班布尔只得看着叶舒窈与刘云汀一同离开。
叶舒窈一走,宴会上的一切都变得无聊起来,班布尔觉得菜也不好吃,酒也不好喝。
这刘大人谁啊?
他立刻叫来侍从:“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王子,那是前不久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刘云汀。”
侍从努尔答道。
“刑部尚书……那看来谈的是公事?不对,宋知简还是大理寺卿呢。”
“据我们的消息,公主与刘云汀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班布尔满意地点点头。
努尔是他从前在竺兰的心腹,上次来玉京时他恰好生病了,于是带了些从王庭中挑出来的人,没想到一个能给他帮上忙的都没有。
反而还给他捣乱!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有那杯加了料的葡萄酒,叶舒窈又怎么会“帮”他?
“对了,努尔,刚刚她说让我别穿这种衣服,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努尔顿了一下:“殿下为何这样说?”
“我之前学习黎国官话,看了许多话本,里面就说,如果一个男子对自已的妻子说不要穿得太漂亮,就证明他对自已的妻子很在乎。”
“虽然她女子,但道理是一样的,是吧?”
努尔沉默了片刻:“您说得对。”
“我就知道!她嘴上骂我,心里还是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