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暄一脸正气的看向季筱竹,“徒儿,你可否愿意与为师一起讨伐这等恶贼?!”
季筱竹双眼亮晶晶的,立马蹦起来,双手赞成道:“我愿意!”
于是乎,两人开始布置了精密的计划。
是夜,凉风习习。
无双峰的哀乐回荡在云霄,久久不散。
季筱竹免不得喃声道:“颠公,死了只鸡,大办七天的丧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
这七天,胥常慈邀请全昆仑的弟子来为他这只鸡哀悼,除了沈玉暄师徒。
季筱竹和沈玉暄易容溜了进去,坐在最不起眼的一桌大吃大喝。
当时那一桌的弟子都看傻了眼,一桌的东西被这两人风卷残云般吃没了,他们还嫌这些东西全是素的,不管饱。
最主要的是,这两个人刚开始还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吃完了,拿着手帕轻轻擦嘴的那一刻,却跟变了个人似的,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君子。
随后吃饱喝足的二人红光满面的离开了。
只给那些目瞪口呆的弟子留下了一桌的残羹剩饭。
能干出这种缺德事的,除了仙人峰的沈灼和他捡来的徒儿外,还能有谁?
但当他们蹭吃蹭喝的第五天,被胥常慈当场抓包。
胥常慈明显一脸疲惫且憔悴,眼底挂着的黑眼圈,无神的双眼里遍布的红血丝。
胥常慈几乎是咬牙切齿,唾沫直飞,抓着沈玉暄的袖子不肯放他走,“沈灼!你这个杀鸡凶手,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沈玉暄气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做解释,这是第一 次也是最后一次,“胥常慈,你家鸡自已吃的萝卜,关我屁事?是我逼他吃的?”
沈玉暄拂袖而去。
就算现在沈玉暄他现在污名遍身,他被人唾弃,他在泥地里爬也爬不起。
但他毕竟是当初名噪一时的昆仑第一修士沈灼,在钟灵毓秀的修仙者里,他一骑绝尘,让人望尘莫及。
胥常慈以前没有那个勇气,现在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挑衅他。
即使沈玉暄封剑,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武器来,他也不敢轻易动手。
他不敢动沈玉暄,难不成还不敢收拾季筱竹出气?!
胥常慈几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不顾大庭广众,毅然对季筱竹下死手。
季筱竹想躲也躲不了。
沈玉暄回手出击的时候,胥常慈一剑已经刺中了季筱竹的肩胛骨。
那是季筱竹第一次完整体会到,整个半边身子碎掉的感觉。
若不是她临时侧了一下身子,再加上沈玉暄出手了,那她已经死了,不过现在好不到哪去,她快碎了。
武侠小说里,这一剑,或许这边的胳膊只是废了。但这是修真小说,她一个新手期小萌新对上修真大佬发疯的一剑,季筱竹觉得自已能活下来是奇迹。
季筱竹开始记恨上了胥常慈,她绝对会报仇,绝对。
季筱竹只知道自已碎了,后面的事情她记不得了。
不过后来她听闻,沈玉暄那个时候脸色黑得可怕,季筱竹还有点好奇那个时候沈玉暄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沈玉暄一掌崩了胥常慈,当事人说画面极惨,胥常慈七窍流血,肋骨断了好几根,那还是沈玉暄收了力的一掌。
要知道,阶级越高的修仙者,那个身体素质可谓是铜筋铁骨,强得可怕,沈玉暄的一掌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季筱竹还听说,当时沈玉暄说了最帅气逼人的一句:“要是我徒儿没了,你也不必活着了。”
沈玉暄从来不怕得罪人,因为他已经把所有人都得罪完了。
好在黎师妹在,在黎峰主犹豫先救小的还是先救老的时候,迫于淫威,果断选择先救小的,那个老的身体素质还能撑一会儿。
宗主莫听寒默默的站在一旁,帮胥常慈疗伤。
胥常慈疯了,他将满嘴的血歪头吐出来,大叫道:“沈灼,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特么都敢杀爹证道,杀鸡和杀我不也是顺手的事儿?!”
此话刚落,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下子没了任何声音。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盯着沈玉暄,这件事情在昆仑早已秘而不宣,但从来也没有人敢提起此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怕沈玉暄受到刺激,这里估计还会有丧宴,不过祭奠的对象不是鸡,而是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沈玉暄表情几乎没有一点波澜,似乎与他无关。
“来啊!你个杂种有本事……”胥常慈还没骂痛快,一个响亮的巴掌让他住嘴了。
胥常慈诧异的看向莫听寒。
莫听寒面色极冷,语气平淡却不怒自威,“师弟身子不适,我不予计较。”
莫听寒站起来,一拂袖,不再看他一眼,“来人,扶胥峰主回去休息。没我命令,不许踏出旭华阁一步。”
几个弟子手忙脚乱地把胥常慈拖回去。
胥常慈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一张嘴,只吐出来几颗牙齿。
普天之下,谁不知,莫听寒本是沈玉瑄的同门师妹,他们的师尊,也就是上一任昆仑宗主东方玉川。
宗内传言。
那时的沈玉瑄,名气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大家都以为沈玉瑄将会是下一任宗主,可是老宗主暗中却将宗主之位传给了莫听寒,沈玉瑄恼怒之际,一剑杀了老宗主,在众人赶到的时候,老宗主倒在血泊之中,临终前告诉沈玉瑄他其实是他的亲生父亲。
沈玉瑄弑父弑师之事后,再是他因色弑友,虽他的好友并非他亲手所杀,但因他而死。沈玉瑄的这些事,轰动了整个修仙界,沈玉瑄被推上舆论顶峰。
那时叱刹门声名鹊起,修魔者无数,一力成为众修仙者最为忌惮的存在。沈玉瑄的好友楼望舒便是为叱刹门所杀。
众人皆说,沈玉瑄疯了,他一人单枪匹马,进魔窟,坚持了三月,负隅顽抗,最后被折磨得没个人样。
就算是天下的第一的沈玉瑄那又如何?他不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