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醒来时,已经快午时了,刚想坐起来,浑身酸痛。
“夏竹……”南嘉才发现自已声音嘶哑。
夏竹听见声响,掀开床幕,端了杯水进来。
“娘娘,喝水。” 夏竹说完垂下了眼睑。
“明照呢?”南嘉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清凉多了。
“殿下在吴嬷嬷那里。”
南嘉听了,又犯懒地躺了下来,隐约听到了外面熟悉的脚步声。
“皇后还没醒?”皇甫琰压低了声音问。
南嘉故意翻了个身,弄出了动静。
刚拉拢衣服的时候,才知道夏竹为何神色异常,自已从颈部向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红印,真是属狗的。
皇甫琰坐到床边,手伸了过来抚摸她娇嫩的脸,“先起来吃点东西,午后再睡。”
“不起,没脸见人了。”南嘉把脖子伸出来给他看。
皇甫琰眼眸闪烁,身体微微向前靠近,又要凑上去。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南嘉警惕地钻进了被窝,“滚!”
皇甫琰看着被子里的一团,闷声笑着说,“以后我叫你非非,想入非非的非非。”
南嘉一时没懂什么意思,掀开被子,看到皇甫琰促狭的笑,一下明白了什么意思。
“你,无耻。”南嘉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皇甫琰,他竟然会开黄腔。
皇甫琰看着南嘉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一把搂到怀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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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朕要御驾亲征。”
南嘉手里的筷子应声而落,“去哪里打仗了?”
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南嘉竟然忘了自已来古代的初衷。
她知道,皇甫琰处死了嵇如彬一族百余人,涉案关联人员近三百人。
她对自已说,这是他的帝王职责,这样不算罪孽。
“西部有十八个部落,关幺族这两年不断壮大,吞并了附近的小部落,这也就罢了。近日竟有向北蒙投靠的嫌疑。”皇甫琰接过宫女拿来的筷子,递给了南嘉。
“为什么要亲自去?”南嘉找回了自已声音。
大辽是马背上建国,就是从西部部落发展起来的,历代帝王登基后,都会到西部祭祖,彰显自已不忘本,更是稳定西部稳定。
南嘉感觉手心都在颤抖,心中隐隐不安。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皇甫琰以为她担心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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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琰回到寝殿的时候,见南嘉一个人坐在暖塌上发呆。
“怎么还没睡?”
“你回来了,看过明照了吗?”南嘉慌乱地收拾着自已的思绪。
“有心事?”
“皇甫琰,无论什么时候,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杀人?”南嘉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雾,抬头望向他。
类似的话,皇甫琰听南嘉说过很多次,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似乎都透着一种绝望。
“你到底在怕什么?”皇甫琰轻拭她滑下的泪珠。
南嘉不语,有了明照后,那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会觉得这样的幸福是偷来的。
“皇甫琰,我知道打仗会死人,但是别杀战俘好吗?”
南嘉知道不杀人是不可能的事情,闷声说了这句话。
“那年,康王谋反,用的火雷是怎么做的?”皇甫琰摸了摸南嘉的头。
“草原地势开阔,那个办法行不通的。”
南嘉不想因为自已的出现,完全改变这个时代的战争水平,特别是皇甫琰这样性格的人,她不敢冒险。
她知道自已爱他,就因为爱,更不想他发动更多的战争。
南嘉的拒绝似乎在皇甫琰的意料之中,他没在追问。
接下来的几天,皇甫琰显得更加忙碌。
南嘉终究放心不下,出了一趟宫,见了胡元明。
她让胡元明每五日向西部送一批货,分别是木头把子、厚纸、鞭炮药捻、木炭、硫磺,最后一批送硝酸钾。
古代的硝酸钾提炼起来比较复杂,由旧墙基打下来的土提炼而成。
这次,南嘉做的是简易的手榴弹,这是当年她们在非洲做战地记者的时候,被困在一个村子里,为了自保,国内军人教她的。
这样手榴弹的火力杀伤力不大,扔到人群里也就是半径2米的杀伤力,关键时候能帮上皇甫琰。
临出征的晚上,皇甫琰早早回到寝殿。
南嘉看着皇甫琰眼里疯狂翻涌的占有欲。
“嘉儿,明日我就走了,大约四个月后回来。”
南嘉听着皇甫琰平日清冷的声音变得像放了蜂蜜一般,笑得像炎炎夏日,烫得人心一晃。
南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微微地扬起了头,乖顺的样子让皇甫琰想发疯。
柔软的唇感到温热,细碎浅尝,辗转厮磨,激烈的索取令人感到心醉的甜蜜。
南嘉睁开双眸,那盈盈水波,勾得人心间发颤,“轻点。”
南嘉绯红精巧的耳垂被灼热的潮湿裹挟,阵阵战栗席卷而来。
夜明珠透过天青色的纱幔若隐若现地照进床上,似有初春的风吹来,床幔飘动。
南嘉耳边响起皇甫琰暗哑低沉的声音,意识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