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手中的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青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密室。
那只漆黑的手臂猛地缩回铜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云溪趁机后退几步,举起玉佩。青光之下,铜鼎中的黑水剧烈翻腾。
一个人形逐渐从鼎中升起 - 正是之前在书院见到的那个黑影。但这次,它的形态更加清晰。
那是一个身着古代书生服饰的男子,但全身都是漆黑如墨,仿佛是用浓墨勾勒出来的一般。
"你就是血墨之术的源头?"云溪盯着那个黑影。
黑影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这门术法。"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吗?"黑影慢慢转动脖子,"我曾是大魏朝的一位文士,潜心研究制墨之术。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用人血制墨?"
"不错。"黑影说,"普通的墨只能写死的文字,但血墨却能让文字活过来!我花了一生心血研究这门术法,终于......"
"终于入了魔道。"云溪冷声说。
"魔道?"黑影大笑,"这世间文字皆是死物,唯有血墨才能赋予它们生命!我要让所有的文字都活过来!"
说着,密室墙上的符文突然扭动起来,如同活物一般蠕动。
"你就是靠这些符文控制那些学子?"
"他们都是很好的器皿。"黑影说,"年轻的心智最容易被血墨浸染。等他们完全被符文占据,我就能......"
"你就能借他们的身体重生。"云溪说。
"聪明。"黑影赞许道,"五百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只要再过几天,那些学子就会彻底被符文同化。到时候......"
云溪举起玉佩:"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青光大盛,黑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但它很快又稳住身形:"区区一块玉佩,还奈何不了我。"
说着,它猛地挥手。
密室内的符文突然化作无数黑色丝线,向云溪袭来。
云溪连忙躲闪,但那些丝线太多了,转眼间就将她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玉佩传来一阵温热。
低头一看,只见玉佩上浮现出一行小字:
"以血引之。"
云溪心中一动。
她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玉佩上。
刹那间,玉佩绽放出万道青光。
那些黑色丝线瞬间化为飞灰。
黑影惊怒交加:"这是......"
"这是当年灭你的那件法器。"云溪说,"我师父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把它留给我。"
"原来如此。"黑影狞笑,"难怪我觉得这股气息熟悉。不过......"
它的身体突然膨胀,化作一团巨大的黑雾:"就算有这件法器,你以为能奈何得了我吗?"
黑雾中伸出无数只手,铺天盖地抓向云溪。
云溪不退反进,掐诀念咒。
玉佩青光大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镇!"
青光瞬间凝成一个巨大的符文,重重砸在黑雾中央。
黑雾剧烈翻腾,发出痛苦的嘶吼。
但很快,一个声音从黑雾中传来:"没用的!我已经不是五百年前的我了。这些年来,我吸收了无数人的精血,早已今非昔比!"
说着,黑雾突然收缩,化作一把巨大的毛笔。
笔尖滴下墨般的液体,在地上快速勾勒出复杂的符文。
那些符文刚一成型,就活了过来,化作各种狰狞的怪物。
云溪见状,也不慌张。
她从袖中取出一叠空白符纸,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快速书写。
很快,一个个金色符文从纸上飞出,与那些黑色怪物厮杀在一起。
密室内符光闪烁,金光与黑雾不断碰撞。
云溪一边施法,一边暗暗观察。
她发现那支黑色毛笔才是关键。
只要毛笔在画符,那些怪物就会源源不断。
想到这里,她突然改变策略。
不再与怪物纠缠,而是专心对付那支毛笔。
黑影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毛笔的动作更快了。
但云溪早有准备。
她突然扔出一把朱砂,形成一个红色光圈。
毛笔被困在光圈中,动作迟缓下来。
云溪抓住机会,取出最后一张符纸。
这次她没有直接书写,而是将它贴在玉佩上。
霎时间,符纸与玉佩融为一体。
一道璀璨的青光冲天而起。
那支毛笔终于支撑不住,重新化作人形。
"你......"黑影还想说什么。
但云溪没有给它机会。
玉佩青光一闪,化作一柄利剑,刺入黑影心口。
"不!!!"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身体开始崩溃。
无数黑色符文从它体内飞出,在空中化为飞灰。
云溪又取出一把朱砂洒下。
黑影彻底消散,只剩下一滩墨水。
密室恢复了平静。
云溪走到铜鼎前,将剩下的朱砂全部倒入鼎中。
顿时,"滋滋"声响起,鼎中的黑水逐渐清澈。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应到什么。
取出之前贴在江宁身上的符纸一看,上面浮现出几个字:
"病人已经清醒。"
云溪松了口气。
随着黑影消散,那些被血墨控制的学子应该也都恢复正常了。
她环视密室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后,取出一张神火符。
"焚!"
神火符瞬间化作熊熊烈火,将整个密室焚烧殆尽。
当云溪从洞口爬出来时,东方已经露出一丝曙光。
这一夜的疯狂,终于结束了。
几天后。
云溪正在整理这起案件的卷宗。
血墨一案虽然告破,但还有许多细节需要补充。
比如那个墨匠是如何得到血墨之术的,那些失踪者的下落,还有......
"大人。"江宁突然进来,"城南又发现一具干尸......"
云溪抬起头:"走吧。"
合上卷宗,她看了眼案头的玉佩。
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青光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