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具干尸?"云溪皱眉看着地上的尸体。
这已经是一个月内发现的第三具干尸了。和之前两具一样,死者全身干瘪发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是城南的一个商人。"江宁说,"昨晚有人发现他倒在巷子里。"
云溪蹲下仔细检查。死者约莫四十岁上下,穿着体面,应该是个富商。但此刻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和前两具尸体一样的特征。"云溪说,"也是深夜死在偏僻的巷子里。"
她伸手触摸死者的皮肤。皮肤冰冷僵硬,摸上去像是干树皮一样。
"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吗?"她问江宁。
"死者手里握着这个。"江宁递过来一个东西。
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福"字。玉质普通,似乎是从小贩那里买的便宜货。
"前两具尸体也都带着玉佩。"云溪说,"应该不是巧合。"
她仔细观察玉佩,突然发现背面有一道细小的裂痕。
"这裂痕......"她仔细端详,"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
云溪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她抬头环视四周,巷子里空无一人,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人?"江宁注意到她的表情。
"没什么。"云溪收回目光,"先把尸体送去仵作那里检查。"
回到衙门,云溪把三起案件的卷宗摆在桌上仔细对照。
第一具尸体是在城东发现的,死者是个私塾先生。第二具在城西,是个做小生意的。这一具在城南,又是个商人。
三个人看似毫无关联,但死法完全一样。而且都带着玉佩......
"这玉佩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云溪喃喃自语。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古籍。
这是一本记载金陵奇闻的书,里面提到过类似的案件。
翻了一会,她找到了那一页:
"景和三年,城中连续发现数具干尸,皆面容狰狞,如见鬼怪。查其身上,俱带玉佩一枚。后查明乃是玉魅作祟......"
"玉魅?"云溪皱眉。
她又往下看,但后面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
正想继续查找其他资料,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江宁冲进来,"又发现一具干尸!"
"在哪?"
"城北......"
云溪站起身:"走。"
城北的一处破庙。
和之前一样,死者浑身干瘪发黑,手里紧握着一块玉佩。
"这次死者是个算命的。"江宁说,"平时就在这庙里摆摊。"
云溪检查完尸体,突然注意到旁边的地上有一串脚印。
脚印很奇怪,形状不像人的,更像是某种动物。而且步距很大,像是在跳跃。
她顺着脚印一路追踪,来到庙后的一片荒地。
脚印到这里就消失了。但地上有一些闪亮的东西。
云溪蹲下查看,发现是一些碎玉。
捡起一片放在鼻端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江宁。"她突然问,"最近城里可有玉器失窃的案件?"
"让我想想......"江宁回忆道,"好像是有几起。前几天还有个玉器铺被洗劫了。"
"带我去看看。"
玉器铺在城西,是一家老字号。
"那天晚上店里的玉器全都不见了。"老板说,"最奇怪的是门窗都完好,像是凭空消失的。"
"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倒是听到一些动静。"老板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咀嚼......"
云溪和江宁对视一眼。
"能带我们看看库房吗?"
库房在后院,是个密闭的石室。门窗确实完好,但地上有一些碎玉,和荒地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云溪仔细检查墙壁,突然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小洞。
洞壁光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出来的。她伸手进去摸了摸,发现洞里有东西。
取出来一看,是一缕白色的毛发。
"这是......"江宁凑近看。
云溪没说话,又回到店里:"最近可有什么陌生人来买玉?"
"倒是有个怪人。"老板说,"前几天来了个女子,专门挑劣质的玉佩买。"
"什么样的女子?"
"穿着打扮很怪异,脸色发青,说话也怪怪的。"老板回忆道,"最奇怪的是她的眼睛,闪着绿光。"
云溪若有所思:"她买了多少玉佩?"
"买了七八块吧。都是些便宜货。"
"知道她住在哪吗?"
"她说住在城南的......"老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前几天死在巷子里那个商人,好像就是她相好的。"
云溪眼神一凝。
回到衙门,她立刻翻阅典籍。
终于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了线索:
"玉魅,乃千年狐妖所化。以玉为食,最喜人气所浸润之玉。每逢月圆必现形索玉,若寻不得便吸人精气......"
"原来如此......"云溪合上书。
这时江宁进来:"大人,查到那个女子的住处了。"
"在哪?"
"城南一座废宅。"江宁说,"不过......"
"怎么?"
"打听的人说,那里晚上经常传出怪声。好像还有人看见一个白影在屋顶跳来跳去。"
"今晚正好月圆。"云溪站起身,"备马。"
入夜。
一轮圆月高悬。
云溪和江宁来到那座废宅外。
宅子已经荒废多年,杂草丛生,墙壁斑驳。
"有动静。"云溪低声说。
屋顶上,一个白影正在来回踱步。
月光下,可以看清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但她的动作很怪异,像是某种动物。
突然,白影停住,转过头来。
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有客人来了呢......"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白影一闪,消失在屋顶。
下一刻,一个女子出现在院中。
她穿着一袭白衣,脸色青白,眼睛闪着绿光。最奇怪的是她的手,修长的指甲闪着寒光。
"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女子笑道。
但她的笑容很不自然,嘴角咧得太大,露出尖利的牙齿。
"玉魅。"云溪说。
女子眼神一凝:"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
"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杀人?"女子咯咯笑道,"我只是在找吃的而已。那些人不肯把玉佩给我,我只好连人带玉一起吃了。"
说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一条长长的青色舌头。
"这座城里的玉器,可比不上杭州。"她说,"不过人的精气倒是不错。"
云溪暗暗戒备:"你是从杭州来的?"
"那里的玉魅太多了,竞争太激烈。"女子说,"听说金陵的玉器不少,就来碰碰运气。"
她歪着头打量云溪:"你身上有一块不错的玉呢。"
云溪知道她说的是那块除魔玉佩。
"给我吧。"女子舔着嘴唇,"这样我就放你们走。"
"你觉得可能吗?"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突然跃起,身形在空中扭曲,化作一只巨大的白狐。
九条尾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张开血盆大口,向云溪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