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雨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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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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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胧雨迷雾
作者:
伯爵JJ
本章字数:
10528
更新时间:
2024-11-20

一阵阴风吹过,烛火摇曳。

云溪伏在案前,正在誊抄一份卷宗。突然,笔尖一顿,墨迹晕开。

她皱眉看着纸上那团模糊的墨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人。"门外传来江宁的声音,"出事了。"

"又有命案?"

"不是命案。"江宁说,"是城东的崔家书院。"

"书院?"云溪放下笔,"出什么事了?"

"说是有学子无故发狂,已经有三人了。"

云溪站起身:"走,去看看。"

崔家书院位于城东一处僻静所在,是金陵城最有名的私塾之一。

此时天色已晚,书院里却灯火通明。

"人在哪?"云溪问。

"在后院静室。"江宁说,"院长正在那里看着。"

两人穿过庭院,来到后院。

静室是一间独立的小屋,平时供学子们读书休息用。此刻却传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屋内点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三张床铺并排放着。

床上躺着三个年轻人,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此时正在发烧,脸色涨红,神志不清。

一个白发老者站在旁边,正是书院院长崔明远。

"云大人。"崔明远见到云溪,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云溪说,"他们是怎么回事?"

"三天前开始的。"崔明远叹气道,"先是王生突然发烧,整日说胡话。然后是张生、李生也相继出现同样的症状。"

"都说些什么?"

"胡言乱语,听不太清楚。似乎在说什么...血...墨...之类的。"

云溪走到床前,仔细观察三人的状况。

他们都在不停地翻身,嘴里念念有词。

云溪俯下身,仔细听了一会。

"血墨......血墨......"

"请大夫看过吗?"云溪问。

"看过了,说是风寒,开了药也不见好。"崔明远说,"最奇怪的是,他们三个平时都很健康,怎么会突然这样......"

云溪环视四周,突然问:"他们平时都在哪里读书?"

"在前面的明德堂。"

"带我去看看。"

明德堂是书院最大的教室,此时空无一人。

几排桌案整齐排列,上面还放着书本文具。

云溪在三人的座位前停下。

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几本未写完的文章。

她拿起其中一本翻看,突然眉头一皱。

"这墨......"

她伸手蘸了蘸纸上未干的墨迹,放在鼻端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腥味。

"这些墨是从哪来的?"她问。

"都是书院统一发的。"崔明远说,"前几天刚换的新墨。"

"在哪买的?"

"是城西的墨坊,一直都是在那里买的......"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马生也发病了!"

崔明远脸色大变:"又一个?"

云溪快步走出去。

院子里,一个学子躺在地上抽搐,周围围了一圈人。

云溪蹲下查看,发现他的症状和之前三人一模一样。

而且他手里还握着一支毛笔,笔尖的墨汁还未干。

"快送去静室。"云溪说,"把他用过的笔墨都收起来。"

等人把新发病的学子抬走后,云溪对江宁说:"去城西的墨坊看看。"

"你怀疑墨有问题?"

"这墨里有古怪。"云溪说,"而且......"

她看着地上那支毛笔:"恐怕不是普通的墨。"

城西墨坊。

"老板死了?"江宁惊讶地看着眼前紧闭的店门。

"是的。"邻居说,"就在前天,突然暴毙。"

"尸体呢?"

"已经下葬了。他家人说他早就有心疾,所以也没验尸。"

云溪问:"他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好像......"邻居想了想,"前段时间他总是半夜在店里捣鼓什么,经常能听到声音。"

"什么声音?"

"像是在磨东西。不过他是做墨的嘛,可能是在研墨吧。"

云溪和江宁对视一眼。

"能进去看看吗?"云溪问。

"他家人把店锁了......"

"我们是官府的。"江宁亮出腰牌。

"那...那好吧。"邻居找来钥匙,"他儿子临走时把钥匙留给我了。"

店门打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店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墨锭和工具。

云溪径直走向后院。

后院有个小作坊,是制墨的地方。

几口大缸排列在墙边,里面是制墨用的各种原料。

云溪掀开其中一个缸的盖子。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江宁凑近看,"血?"

缸里有半缸暗红色的液体,已经发黑。

云溪没说话,继续检查其他器具。

突然,她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册子。

翻开一看,是制墨的方子。

但最后几页写的却是:

"以人血调墨,可通灵......"

"果然。"云溪合上册子,"是血墨。"

"血墨?"

"一种邪术。"云溪说,"用人血制墨,可以通过墨汁侵蚀人的精神。"

她指着那口大缸:"这血,应该就是墨坊老板的。"

"他用自已的血......"

"不全是。"云溪说,"光靠一个人的血不够。他肯定还找了其他来源。"

她在作坊里继续搜索。

很快,在一堆杂物后面找到一个暗格。

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摞纸。

那些纸上画满了诡异的符号,还沾着斑斑血迹。

"这是......"

"咒文。"云溪说,"他在用血墨画符,试图唤醒什么东西。"

"唤醒什么?"

"不知道。"云溪说,"但肯定不是好事。"

她收起那些纸:"先回书院,那些发病的学子情况不妙。"

崔家书院。

静室里又挤进了好几个大夫,都在忙着诊治。

但病人的情况却越来越糟。

他们不停地说着胡话,有的已经开始吐血。

"怎么样?"崔明远焦急地问。

"那也阿拉萨十几度."云溪说,"这是邪术,需要特殊的方法。"

她从袖中取出几张符纸:"先稳住他们的情况。"

符纸贴在病人额头上,很快燃起一道微弱的金光。

病人的躁动稍微平息了一些。

"这只是暂时的。"云溪说,"要根除病因,得找到那批血墨。"

"血墨?"崔明远一惊,"你是说......"

"书院里还有多少那批墨?"

"存在库房里,差不多有两箱......"

"立刻销毁!"云溪说,"所有学子用过的墨都要收上来烧掉。"

崔明远连忙去安排。

云溪看着床上的病人,眉头紧锁。

"他们撑不了多久了。"她说,"得尽快找到解法。"

"需要我做什么?"江宁问。

"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人失踪或者暴毙。"云溪说,"那个墨匠需要大量的血,肯定会留下痕迹。"

"明白。"

江宁刚要走,云溪突然叫住他:"等等。"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带上这个,以防万一。"

江宁接过瓶子:"这是......"

"驱邪的朱砂。"云溪说,"如果遇到什么异常,就撒一些。"

江宁点点头,转身离去。

云溪重新看向那些病人。

他们额头上的符纸已经开始变黑。

她叹了口气,又取出几张符纸。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从窗外吹来。

烛火剧烈摇晃,几乎要熄灭。

云溪猛地转身。

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这里。

她正要过去查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

回头一看,一个病人手中的毛笔掉在地上。

那支笔上沾着墨,在地上划出一道黑痕。

黑痕慢慢蔓延,逐渐形成一个诡异的符号。

云溪瞳孔一缩。

那个符号,和墨坊里纸上的一模一样!

符号完全成形的瞬间,所有病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他们的眼睛睁开,瞳孔完全变成了黑色。

"不好!"云溪快步上前。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地上的符号突然发出诡异的黑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所有的烛火同时熄灭。

黑暗中,传来病人痛苦的嘶吼声。

云溪连忙掐诀念咒,一道金光从她掌心迸发。

借着金光,她看到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病人们的身体正在扭曲变形,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

而那些符文竟然在蠕动,像是活的一样!

"糟了......"云溪咬牌断手指,以血画符。

符咒飞出,化作一道金光罩住几个病人。

但黑色符文的蔓延速度太快,很快就突破了金光的屏障。

云溪额头渗出冷汗。

这种诡异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普通的符咒根本无法压制。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里面的朱砂。

朱砂洒在病人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黑色符文果然受到了压制。

但朱砂太少了,根本不够。

云溪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血红色的小瓶。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瓶中装的是七星朱砂,用七个得道高僧的心头血炼制而成。

威力奇大,但用一点少一点。

她毫不犹豫地打开瓶子,将朱砂全部倒了出来。

血红色的粉末飞舞在空中,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黑色符文迅速消退。

但诡异的是,那些符文并没有消失,而是汇聚在一起,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形!

那人形漆黑如墨,没有五官,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

它转向云溪,虽然没有眼睛,但云溪能感觉到一股充满恶意的目光。

"你就是血墨背后的东西?"云溪问。

人形没有回答,但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云溪见状,立刻掐诀念咒。

但那人形突然化作一团黑雾,从窗外飞走了。

云溪想追出去,但又不敢丢下这些病人。

好在有了朱砂的压制,病人们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黑色符文消失,他们重新陷入昏睡。

云溪松了口气,正要去查看他们的情况。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藏书楼起火了!"

云溪冲出静室。

远处的天空被火光照得通红。

藏书楼在书院最深处,平时存放着大量古籍。

"怎么会突然着火?"崔明远急得直跺脚。

但更让人惊恐的是,那些火焰竟然是黑色的!

"是那个东西!"云溪说,"它去藏书楼了。"

她正要赶过去,江宁突然回来了。

"查到线索了!"他气喘吁吁地说,"最近确实有人失踪,都是些乞丐和流浪汉。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都是在城西的乱葬岗失踪的。那里好像有个地下密室......"

云溪心中一动:"密室在哪?"

"就在墨坊后面不远。我已经让人围住了。"

云溪看看燃烧的藏书楼,又看看静室里的病人。

"你去看着他们。"她对江宁说,"我去乱葬岗。"

"可是......"

"那个东西故意引我们去藏书楼。"云溪说,"真正的关键在密室里。"

她取出最后一张符纸贴在江宁身上:"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我。"

说完,她转身离去。

夜色中,一道身影快速穿行在街道上。

云溪赶到乱葬岗时,那里已经被衙役包围。

"密室在哪?"她问。

衙役指了指一座土坡:"在下面。"

云溪走近一看,果然发现坡底有个隐蔽的洞口。

"有人进去过吗?"

"没有。"衙役说,"刚发现不久。"

云溪点点头:"你们在外面守着。"

说完,她钻进洞口。

洞内漆黑一片,阴森森的。

云溪取出一张符纸点燃,当作火把。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地下密室。

密室不大,但布置得很诡异。

墙上画满了符文,地上摆着各种法器。

最显眼的是中间一个巨大的铜鼎。

鼎里盛满了黑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云溪走近铜鼎,借着符火的光芒往里看。

突然,她瞳孔一缩。

鼎中倒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不等她反应,那张脸突然睁开眼睛。

漆黑的眼眸中透出诡异的光芒。

云溪想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漆黑的手从鼎中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密室内的符文全都亮了起来,发出幽幽的黑光。

云溪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把她拖进鼎中。

她急忙掐诀念咒,但那股力量太强大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

这是她师父留给她的信物,据说有驱邪降魔的力量。

但用了之后,玉佩就会碎掉。

云溪毫不犹豫地捏碎了玉佩。

一道耀眼的金光爆发!

那只黑手被金光逼退,缩回鼎中。

云溪连忙后退几步,借着金光终于看清了鼎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就是之前在书院看到的那个。

但现在它不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有了实体。

"你果然在这......"云溪冷声说,"百年前的血魔。"

那人形没有说话,但身体开始不断膨胀。

黑色的液体溢出铜鼎,在地上蔓延。

所到之处,地面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云溪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咬破手指,在空中画符。

符咒成形的瞬间,整个密室都被金光笼罩。

黑色液体的蔓延被阻止了。

但那人形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声波冲击之下,符咒出现了裂痕。

云溪连忙又画了几道符咒加固。

但那人形的力量越来越强。

她知道不能再拖了。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最后一点朱砂。

这些朱砂和之前那些不同。

是她师父用毕生功力炼制的。

威力奇大,但用完之后,她就再也画不出金符了。

云溪深吸一口气,将朱砂倒入铜鼎。

"吼!"

一声凄厉的惨叫。

黑色人形剧烈扭动,但很快就被朱砂的力量压制。

云溪抓住机会,迅速画符。

金光大作!

黑色人形在惨叫中化为一缕青烟。

铜鼎中的液体也随之消失。

密室内重归平静。

云溪扶着墙壁,大口喘气。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

这一战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但总算解决了这个威胁了。

"云大人!"外面传来衙役的声音,"您没事吧?"

"没事。"云溪说,"去看看书院那边......"

话没说完,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已房间的床上了。

"你终于醒了。"江宁守在床边,"睡了整整一天。"

"书院那边怎么样了?"云溪勉强坐起来。

"都没事了。"江宁说,"那些病人都醒了,而且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藏书楼呢?"

"火及时扑灭了,损失不大。"

云溪点点头:"那就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宁问,"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百年前的一个邪术师。"云溪说,"他用无数人的血炼制成血墨,想要通过墨汁夺舍重生。"

"夺舍?"

"就是占据他人的身体。"云溪说,"他选中了书院的学子,想通过血墨控制他们的精神。"

"那个墨匠呢?"

"应该是被他附身了。"云溪说,"借他的身体制造血墨。等事成之后,再夺舍年轻的身体。"

"现在总算结束了。"

"是啊......"云溪靠在床头,"总算结束了。"

她看着窗外的月光,若有所思。

这次的事件虽然解决了,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个邪术师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

而且他的力量似乎比传说中更强......"

"对了。"江宁突然说,"白天有人送来一样东西。"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

云溪打开一看,是一块玉佩。

和她之前那块一模一样。

包袱里还有一张字条:

"以备不时之需。"

落款是个"师"字。

云溪攥紧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窗外,月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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