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开始了?”
云墨看着一边手掌被钢笔穿透的钱财,一边头被死死按在桌上的吴莹,咽了一口口水,把腿往中间缩了缩。
你们干架归干架,可别波及到我啊。
人家是三好学生的好吧。
哀嚎声夹杂着骂声,这个小屋子在瞬间乱做了一团。
“哎呀,这就打起来了吗?”
戚佳在一旁把身前轻轻摇动的扇子收了起来,身子前倾有些故作惊讶的说道。
身子刚倾斜出去,只一个瞬间,她手持铁扇向旁边老人周正的胸膛刺去。
在她动手的瞬间,周正左边的老妇人花虞的那柄酱红的杀猪刀也同时刺向了老人。
两人似乎排练了千百遍一样,配合十分的默契。
云墨左右观看着两边,脑袋摇晃,却正好目睹了这一幕,那嘴巴都变成了o型。
“你们是不是也太把我当傻子了?”
老人周正将椅子的背面移向花虞那边,正好挡住她刺来的杀猪刀,另一只手中一抹银光射出。
银光速度很快,直冲戚佳的面门。
戚佳手中扇子展开,叮当声响起,一个大号钢针掉落。
因为刀被椅背挡住,花虞后退几分,右手反握杀猪刀,目光如炬,看着那椅背上周正伸出的手臂。
“两败俱伤,何必呢。”
老人周正两只手拿着钢针,分别对着花虞与戚佳。
看那露出小臂上的肌肉,还有那刚刚钢针打在扇面的声音,力量不容小觑。
虽然被两个人针对,但是周正似乎并不惊慌,反而像是有什么底牌一样,十分淡然。
三人就这么对峙着。
“妈了个巴子,老子弄死你。”
在刚刚钱财被伤的瞬间,他趴在桌面哀嚎,怒骂。
可能是肾上腺素起了作用,他一把从桌面起身,也不管不顾那被钢笔刺穿,又被拔走的右手,左手握成拳,砸向赵寻。
只见赵寻的身子一个后撤,让过钱财的拳头,两手抓过,借着他砸来的力量,将其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那身子腾空,砸下来的力量让这巨大的桌面都震了震。
因为身子砸在桌面上,钱财的脚腾空,脚上的锁链绷直,将脚脖子都勒出了血痕。
钱财的身子打直,手掌前坠,正好落在学生李玉想的面前。
“啊”的一声,钱财的惨叫声又响起,只见他的左手掌面被一个铁圆规狠狠的钉在了桌面上,圆规上,是一只稚嫩的手。
云墨看着有些稚嫩的学生李玉想在钱财手落在他面前的瞬间,面色变得凶狠,手从桌面下拿出,双手合持,狠狠砸在了那手面上。
可能因为李玉想使出的力量太大,那血液泵出,几滴落在了他的眼睛上,将眼睛染得血红。
他的手也被圆规不规则的形状蹭出了血来。
“让你骂我!让你骂我!!让你骂我!!!!!”
血红的眼睛,那疯狂扬起的嘴角,癫狂的姿态,一个腼腆的学生似乎变成了一个恶魔。
他双手拔起已经钉入钱财的圆规,高高抬起,正准备再次砸下。
突然,一根皮带穿过他的脖子,将他向后拉扯了过去。
年轻人到底还是反应迅速,他两只手瞬间丢弃手中的圆规,死死卡在皮带与脖子的接触面。
云墨看着之前一直绿茶发言,却在自已发言后默不作声的女主播钟玉铃。
她现在在李玉想的椅子后面,双手拉着皮带,将李玉想护住脖子的手勒得都有些发紫了。
“为什么?”
李玉想硬挤出三个字,他的手与脖子逐渐发紫,眼睛向上瞥去。
“为什么?”
赵寻拾起李玉想掉落桌面的圆规,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又一下子将圆规钉在了钱财的手掌上。
“因为,你最好杀。”
钟玉铃没回答,却是赵寻接过了话茬,钱财的哀嚎声又响起。
赵寻左手那染血的钢笔换到了右手,钢笔透过李玉想那已经勒得完全发白的双手,悬停在了那已经呈现紫色的的脖子处。
笔尖正对那凸出的喉结。
“精彩,精彩,这太精彩了。”
云墨看着这转瞬间发生的事,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这不比看那些谈恋爱的电视精彩?
绿茶Jk女想捅死武术教练,却被反制按住了。
杀猪的跟老鸨共同对峙种田的。
一个投资经理捅伤了饭店老板,现在又准备联同一个绿茶女主播对学生一招毙命。
这俩啥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自已漏掉了啥重要信息吗?
嚯,不都说自已是个好人吗?
难道,这里就我一个是好人,其他都是装的?
都是演技派啊。
不对!还有一个!!
“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先停手吧。”
云墨在一边劝阻着大家,准备转身联合白棋这个警察或者这个曾经的警察控制住局面。
毕竟,他是专业的。
出来混,要讲人情世故,和连纵横,不能光是打打杀杀的。
他们应该会听自已的吧?
吴莹依旧在那里鸟语花香,钱财的哀嚎声继续,赵寻那钢笔似乎已经刺破了李玉想的皮肤,那边对峙的三人气氛更加凝重了。
很好,没有一个听自已的。
你们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到时候跪下来求你们啦。
“希望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先停手。”
云墨听到背后修车店老板白棋的话,心中不屑一笑。
都不听我这个主持人的,哪能听你的?
他正准备转身嘲讽一般,却看见陈橙松开了吴莹,那边对峙的三人也松开了武器,各自收管坐好了,
赵寻拔下了钉在钱财手掌上的圆规,钟玉铃也松开了勒紧李玉想的绳子。
云墨有点纳闷,这警察说话这么管用吗?
这大家看起来都是穷凶极恶的,没想到,还挺反差。
身子转过去,云墨的疑问迎刃而解。
原来,是真理。
我就说嘛,这真理往往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的。
手持真理,那真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面子,
当然,如果你不给我面子,那我只好送你枪子。
你看看,大家表情多自然,一点也看不出被要挟的样子。
弹道也是道,枪法也是法。
当道法出现,人就会变得自然。
如果你拿着棍棒,我会想着反杀。
如果你拿着刀剑,我会想着搏一搏。
如果你拿着枪,我会嗤然一笑。
当时,你如果一把灰不溜秋,布条缠着的长管状的东西,那我真的会谢。
可!这可是个卧底密探啊。
你说,这谁敢赌他的枪里是水还是弹。
“大师说得对。”
云墨露出了八颗牙齿,正襟危坐。
如果不是性别妨碍,都可以去当空姐了。
“大家得团结合作,既然规则说,有一个诡,那合力找出来,都能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白棋枪口转动,众人沉默不语。
“鼓掌,大家鼓掌,阿sir说得对。”
云墨在那里啪啪啪的拍得手掌通红。
“不过啊,我有个疑惑啊?”
云墨转动着头,与白棋对视,白棋移动着枪,那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他。
“既然诡与人是对立面,那你凭什么以为,他会遵守规则?”
“一个,他自已制定的规则。”
云墨直视着白棋,脸上却依旧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