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下移,白棋皱起了眉头。
“说说你的想法?”
云墨看到枪不对准自已了,松了一口气。
人被要挟的时候,一般都是暴怒。
但是被要挟,还根本无法反抗的时候,那就只能从心了。
从心活万年啊。
“阿sir,我有个问题,诡界的规则,到底是谁制定的?”
云墨看向白棋,却发现他仍然皱着眉头。
难道涉及保密了?
哦,对,诡异世界是这样的,瞒下不瞒上。
民众都不知道这些隐秘事件。
“啊,不想回答可以不……”
“没有定论,我们那儿大多认为,是一个无上的存在,它统管着天上的诡界,制定着规则,所有他之下的存在,都得遵守他制定的规则。”
“经历过诡界的幸存者都说,遵守规则,依照行事,绝大部分是能活下去的。”
云墨的话还没说完,白棋开口了。
几句话云墨一下子发现了华点。
“那就是有些不依照规则,也能活?有些遵守了规则的,有时候也会死?”
白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所以其实这些诡异是这些规则的细则制定者,以及执行者,他们可以依靠自已的判断行事。”
“而他们上面的存在,只是给他们制定的只是规则的大纲,例如:不能全死?或者他们只收取一部分的人,至于过程,他们不管。”
云墨看向白棋,而白棋也没有什么动静,似乎陷入了思考。
“好,那我们先明确一个想法,诡把我们抓来,是为了什么?”
云墨假装旁边有个黑板,拿起拖拉机钥匙就是一顿指指点点,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看起来非常的上档次。
众人点头,云墨也点了点头。
被人认可的感觉,还不错。
怪不得大家都要当老师呢。
“诡以人为食。”
白棋端坐在那里,仍然皱着眉头在思考,不过还是分心开口回答道。
“那为什么它不亲自动手呢?”
云墨环视一圈,开口问道。
周围的人,除了饭店老板钱财用衣服将手包扎了起来,带着恨意看着旁边的赵寻跟李玉想,其他的人全都在那里若有所思。
“它没办法,或者没能力,亲自动手。”
云墨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没办法,没能力?”
戚佳似乎有疑问,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要么,有个比它还强大的存在,控制着他,使它不得不遵循某种规则。要么,它实力太弱,只能让我们自相残杀。”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戏耍我们,把我们之间的互相残杀当成了开胃菜。”
云墨开口回答了戚佳的疑问。
“不会,这种小型的诡界,一般只会有一个诡,只有那些墟级城级的诡界才会有多个诡异,有阶级。”
“而且,一般而言,越强大的诡异,身形越大。所以有操纵者应该也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屋子里。”
“如果真有,那我们直接等死就好了,这种能幻化缩小身形的诡异,我们抵抗不了。”
白棋开口说道。
云墨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
“规则是我们当中有个诡,投票选出他,否则,我们都会死。”
“依照你说的,这种规模的诡界,有且可能只有一个诡。”
“那他为什么不自已动手杀死我们呢?只是为了享受我们投票,各自内斗,他在旁边旁观的感觉?”
“你对待食物会这样吗?”
“其实很简单了,这只诡异没有能力杀死我们。”
“他,太弱了。”
云墨说完,众人都有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
“因为动手也杀不死我们,所以只能让我们自相残杀。”
“这些经历过类似这种诡界的,应该有一人未死的吧?”
云墨再次看向白棋,而白棋思索一番,也点了点头。
“你们那儿记录这种大小的诡界,最长出来的时间是多少?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记录过啊。”
听完云墨的话,白棋有些无奈的开口。
“三个小时。”
“那好办了,不如我们也赌一下,接下来就这么等着吧,不投票也不互相残杀。”
“反正都是死,死在枪下,死于投票,不如赌一把,大家都能活。”
云墨盘坐在那里,掏出了手机,玩起了消消乐。
办法说出来了,那执行者就该是真理了。
可四周静悄悄的声音,让云墨抬起了头。
不讨论可以理解,毕竟大家刚刚都想弄死对方,现在肯定会有点尴尬。
不过……你们都这么自律吗?
手机也不玩儿?
还是……
这个世界手机其实是奢侈品!
我露富了?
云墨不露声色的收起了手机。
主持人就得有个主持人的样子,怎么能玩儿手机呢。
万一有内哥呢?
“那个,既然你们那儿知道诡界,就没有通关攻略什么的吗?”
云墨看着白棋询问道,因为他心里有疑惑,像这种规则怪谈,不应该像打游戏一样,整理幸存者的经历,然后制成攻略嘛?
“没有完全一样的诡界,根据幸存者整理的攻略对于后人,不一定是开门的钥匙,也可能是送死的机关。”
“我们付出了很多鲜血与教训,才弄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些诡异,在以前都装作只要遵守规则就能通关的模样,其实,一切都只是演给我们看的。”
“知道必死,那就是困兽之斗,人就会变得不可控。而只有有希望,人才会相互猜疑,互相残杀。”
白棋端着枪,左右摇摆着头,观察着室内的所有人。
他知道,目前大家只是害怕他手里的枪,也都在等第一个打破平静的人,或者诡。
如果十一个人里,真有一个是诡,那它一定会跳出来。
如果十一个人里,没有一个人跳出来。
那说明云墨的推理是对的,这只诡太弱了,他们很可能无死通关。
如果他跳出来,并且真有办法弄死我们所有人,说明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出去,一切都只是这只诡演着戏耍我们的。
那这本来就是必死之局了。
“那……你们那时候死伤很大吧。”
云墨有些沉默的看向白棋,白棋沉默了。
“对。”
“舍已为人,多讨厌的一个词啊。”
白棋有些沉默的摸了摸那浑浊的左眼。
云墨抬起头,看着吊灯下的玻璃珠,目光却似穿透回忆千百年。
当初,也是有那么一批人,前仆后继,舍生忘死。
红色,鲜血染就,历经岁月,从未褪色。
这里,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