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
嬴潜费力的转动着自已的身子，看向了1号，投资经理，西装男，赵寻。
“我投资了一个学生，穷地方出来的，高中大学学费生活费，我全包。”
西装男赵寻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傲慢且装*。
众人看向他，却又很快移开，唯独那女主播钟玉铃盯了一会儿，目光复杂，却很快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们班上也有很多贫困家庭的，他们穿的衣服脏兮兮的，身上也有味道，不过花点钱就可以让他们跑腿，挺划算的。”
戴眼镜的学生李玉想有些感慨的说道。
旁边，那女主播钟玉铃低着头，绕着自已那垂下的长发。
那胖子饭店老板钱财在那里对着赵寻竖起来大拇指，口中说着男生那儿的最高评价“蒜泥牛鼻。”
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李玉想，眼睛一瞪，
“我看你小子是没挨过打，为什么要歧视他们。”
李玉想头一缩，当起了缩头乌龟一般。
旁边的花店老板戚佳却看了那个孔雀开屏一般，转动着自已身子，却唯独不敢望向自已的赵寻。
她嘴角向上勾勒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笑脸，却在转头的瞬间，一个白眼。
而那个一只眼睛瞎了的男人白棋将烟放到鼻子底下，深吸一口，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那个一脸骄傲，却假装自已也并没有做什么的赵寻，不屑的笑了一声。
其余几人面无表情，那个精瘦的老人周正笑呵呵的，武术教练陈橙双手交织在胸前，jk女离她很近，而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杀猪老人花虞又低下了头。
“我之前也捐过，也算好事吧。”
那个说自已是自由职业，身子都快贴在武术教练陈橙身上的jk女吴莹举起了手，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
“算啊，那等会儿你那儿略过就行了。”
赵寻好像很得意，将西装的领结向下拉了拉。
“嗯？现在包养都叫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吗？”
云墨在那里摩挲了一下下巴，一副思考者的样子说道。
“是投资，从高中到大学。”
赵寻听到云墨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反驳道。
“哦，挟恩图报，你这还不如包养呢。”
云墨在旁边斜着眼睛，瞧不起的目光看向赵寻。
那边，赵寻捏住了拳头，原本扬起的嘴角也拉了下来。
“投资，是讲究回报的。我带她脱离泥潭，只是换她大学毕业后的三年，还给她生活费，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不算做好事。”
“这算交易吧？我想知道，你开房的时候跟警察也是这么说的？”
云墨的话让赵寻铁青了脸。
“穷地方的女人，的确不值钱，还是得要男娃子。”
“不过，没用的东西就得给它创造价值。”
那边，皮肤黝黑，看起来精瘦的老人周正笑眯眯的掺了一嘴。
“这倒是，一堆肉与其腐烂，还不如趁新鲜做成食物。”
旁边的胖子钱财在一旁笑着，随口一句。
而老人周正却眯起了眼睛，看向一直笑眯眯的钱财。
“腐烂的好啊，农家做肥之前都得沃一沃。”
对面，白棋听到这句话，目光瞬间凝实，盯向老人。
“哦哦哦，算算算，算好事，只是我对包养比较敏感，那个，什么价格啊？”
云墨将自已转动得对着赵寻，一脸好奇。
“大哥，你介意男人不？”
赵寻看着越来越靠着自已的云墨，不自觉的向后躲避着。
“投资，我只投资萌芽状态的人，你这定型了，投资不了。”
听完赵寻的话，云墨一脸遗憾。
岂可修，果然还是太晚了吗？
果然，走捷径要趁早啊。
条条大道通环法。
吃得苦中苦，服务人上人。
钢丝球，可不仅仅只能刷碗哦。
“戚姐，你怎么看？”
云墨把自已转动得面对着旗袍的女人，一脸的好奇。
“我想把你脱光了看，最好去体检一下，我们那儿对员工福利还是很好的，包报销。”
戚佳好像不想装了，摇着扇子，笑眯眯的打量着云墨，身子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一些，原本故意吸起的小肚子都凸了出来。
“下一个。”
赵寻不想继续自已的话题了，便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胖子。
“没想到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胖子嫌弃的目光看着旁边的赵寻，言语里，诸多鄙视。
旁边的赵寻整理着袖口的手愣了一下，斜瞥了胖子一眼，嘴巴不自觉的一抿。
“我是开饭店的，也没多大，就七八桌，以前生意不好，后来守着店，生意倒还算是做起来了。”
“其实说起来，我没做过多少好事啊。”
“不过我开饭店，那些吃不上饭的，只要来我们店，说一声，就可以免费吃上一顿饭，不会太好，但是能吃饱。”
“哎呀，后来他们要来给我拍什么上什么电视，我又不在乎这些虚名，就回掉了。”
虽然钱财说着不在乎，但是那笑咧了的嘴很明显的表达了自已的情绪。
“牛蛙，牛蛙。”
云墨在那儿，对着胖子老板猛竖大拇指。
“虚名，都是虚名。”
钱财笑呵呵的，身子抖动着，连那露出的恶鬼纹身都显得像是笑了起来。
“那我可以去吃吗？我吃得上饭，纯粹是想白吃。”
云墨的话让钱财愣在了那里，却又很快堆起了笑脸，刚想说可以，却被旁边的赵寻给怼了。
“嘁，虚伪。”
旁边的赵寻嗤笑一声。
“装什么装，一开始看你像好人，忍着你点，你还做那些脏事儿，现在你靠得近，别怪我到时候弄死你。”
钱财一拍桌子，一声喝骂。
赵寻脸色变得难看，双手握拳，却也只是眼神变得深沉，不做言语。
“轮到我了吧？”
戚佳一挺直腰背，小肚子又吸了回去，铁扇子敲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做好事。只是很多本来应该死去的女孩儿，在我这儿，只需要付出一些东西，就能继续的活下去，而且，生活得还不错。”
“老鸨啊。”
云墨嘟囔了一句。
“对，你也可以叫我妈妈桑，可不管怎样，我都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活下去的办法。”
戚佳听到云墨的话，倒也不避讳，直截了当。
“现在这个社会，努力一点儿，想活下去很难吗？”
jk女吴莹在一边嘟囔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的人听到了。
不远处，钟玉铃抿了一下嘴。
“小娃娃还是太年轻了，还是有很多人都吃不上饭的。”
老人周正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咋都是法外狂徒呢，难道就我一个好人？”
云墨含糊的一句话，却让那白棋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云墨心里毛毛的，不自觉的将原本身子移开一点。
“你呢？”
云墨望向那个精瘦的老人周正。
那之前主持的赵寻可能是之前被气得不轻，在那里双手交织在胸前，也不说话了。
云墨不屑，都说我是主持人了，刚刚还抢我活儿，tui。
“俺也没做过啥好事吧。俺就是一个种田的，不过倒是经常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做成肥料，也算是电视上说的保护环境卫生什么的吧？”
精瘦的老人，那目光看着精明，滴溜溜的，完全不像之前那副木讷的样子。
“什么算没用的东西呢？”
那边，白棋插了一句，云墨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那肯定是垃圾啊，饭店剩下的泔水什么的，总不可能是人吧，哈哈哈。”
老人自以为说了一个冷笑话，可却没有一个人笑出声，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真会开玩笑，你总不可能是个专门杀人做化肥的变态杀人魔吧，哈哈哈哈哈。”
云墨对着老人嘲笑了起来，却发现周围人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呜，他们为什么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难道？
又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还是说这个地方，禁止大笑？
可恶，咋没人告诉我呢。
“至少不是诡。”
老人哼了一声，目光凶狠。
云墨在一旁跪坐在那里，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然后将身子转动得背对着老人，又感觉不妥，继续将自已身子转动得面对老人。
以前家里说，面对恶狗，就得捡块石头，直视它。
后来自已实践了才发现，面对真正的恶狗，你根本来不及捡石头。
直视它？
那只会让它更加兴奋，加快它的扑咬技能冷却速度。
“你你你…靠得这么近干嘛？”
老人周正向后躲了躲快要脸贴脸的云墨，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心里咋毛毛的，有种被变态盯上的感觉。
不对！我不就是变态吗？
老人瞥了一眼云墨手中的拖拉机钥匙，放弃了空手夺白……夺黑棍的想法。
做猎人，要有耐心。
“你？不兴奋吗？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云墨目光对齐老人的眼睛，言语里，满是严肃。
“不，不，不，不想。”
周正身子紧贴着椅背，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而一旁的九人看着一个男人，跪在那里爬行，腰还弓着，十分不雅的对着一位看起来颇受劳苦的老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念头。
他看起来不像个精神病，倒像个变态。
而云墨的心里，满是失望。
自从没了那群精神病友，都没什么精神了。
这也不够变态啊？
难道是我太变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