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的妈妈就告诉我,穷人的孩子魔法士,所以我从来没有吃过小当家,一直吃的小浣熊。”
“刚刚不还是小当家嘛!让你说做过的好事,你丫的是不是在耍我们?”
一句叫骂的话脱口而出,那饭店老板钱财似乎还没从刚刚愤怒的情绪之中出来,仍然十分暴躁。
“好!那我就说一件我亲手做过的好事。”
云墨手指屋顶,一副我要开始装个大的了的模样。
众人纷纷提起精神,甚至连那一直低着头的老太花虞都微微抬起来头。
“有个孩子,小的时候家里穷,那时候,他的家里还住的茅草屋子,一下雨都会有股植物腐烂的味道在屋子里。”
“孩子家的前面那户人家,家里颇为富贵,青砖瓦房的。甚至那户人家的孩子,每日里都有火腿肠吃,那可是好东西啊。”
云墨抱着拖拉机钥匙,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火腿肠算啥好东西。”
一句轻微的嘟囔响起,是刚刚一直在那儿偷偷哭泣的jk女吴莹,而之前一直在搭话的女主播钟玉铃一反常态的没有开口,反而有些出神。
“不过穷归穷,只要努力,在那个风口无数的年代,总会好起来的。”
“从茅草房,到青砖瓦房,再到三层高的楼房,只用了十年。而那个本来富贵的邻居,听说家里染上了赌瘾,把家产,全都花费了,听说连那家中传下来的玉镯,都当了。”
“那镯子听说价格不菲,里面有抹绿,夜里像猫眼睛一样,可也没人真见过。”
“家庭和睦,老人无病,日子本来也该这么美好的持续下去,可一个拆字的出现,却破坏了这一切。”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一家富一家穷,一家原本富有的越来越穷,一家本来穷的,却越来越富有,见面和睦,背后却都瞧不起对方。”
“可拆这个红字,却止步于两家中间。”
“摇摆不定的天平开始倾斜。”
“夜里,一包老鼠药落入了那盖着盖子的天水缸(积蓄雨水的缸)里。”
“第二天,家里七口,就只剩了一个在外面上学住宿的孩童。”
“在那个年代,很多罪恶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以吃错了东西结尾。”
“拆迁获得了一笔钱,不多也不少,足够孩子上学工作长大了。”
“一切本该就这么掩入尘土。”
“可一次偶然的机会,一群孩童玩耍,在那里比拼谁的家长更厉害,在旁边看着的那个长大了的孩子,听到了一句话。”
“我爷爷之前还杀过人呢,他说一包老鼠药就能杀光六个人。”
“那个胖乎乎的孩子,穿着明显与旁边一起玩耍的孩子不同,衣服看着板正,连鞋子都带钩的。”
“他昂着脸,仿佛非常的骄傲。周围的孩子纷纷开始说,什么我爸杀了一百个,我爷爷杀过外国人,我家里有枪。”
“到底是小孩子说的玩笑话啊。”
“可没过几天,听说村子里,那个新建的两层小楼里,一家五口全都死了,那个家里的老头子,双腿都被打断,生生灌进去了三包老鼠药。”
“最后,那个男孩儿坐在屋子的大门口,地上是一张精神病鉴定书。”
“唉。”
云墨说完,叹了一口气。
众人表情不一,不过都有些低沉,jk女看着云墨,有些害怕,而那女主播却显得有些开心?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身穿练功服的武术教练陈橙手交织在胸前,默默说了一句。
“你还挺聪明,知道提前准备好一切。”
戚佳在身前扇动着扇子,风卷起额头的碎发。
“一切都是因果。”
那个修车店老板白棋抬头望着屋顶,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是我做的啊,我只是听他说了之后,举报了他而已。”
云墨赶忙摇手,表示自已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举报他?你还是不是人啊。”
饭店老板钱财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那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是吧,我也觉得我不是人,怎么能举报复仇的人呢。”
云墨一只手转动着拖拉机把手,一只手撑着桌面,身子后仰。
“你这可不算做好事。”
那个投资经理赵寻微笑着看着云墨,手放在腿上,像审判犯人一般对着云墨说道。
“是啊,这样我可不算做好事啊,小说里电视里,复仇总会成功,可现实呢。”
云墨看着屋顶之上的那盏灯,上面的无数吊坠水晶反射着他的脸。
“少年去找那个老人,想询问他孙子说的事,可激动的质问出口才没几分钟,就被那假意切水果给他吃的老头儿砍伤了双腿。”
“家中五口人,有人偷偷的关门,有人兴奋看着倒地的少年,也有人紧张的看着门口,好像怕被发现。”
“少年等到被发现时,肚子里,脏器淌出,血流成河,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本该舍去旧人生的风华少年的生命,换来的,却只是地上染了血的精神病证明,可笑不?”
“旭日当空,人们匆匆走过,蚊虫从臭水沟被惊起,在阳光下飞舞,然后顺着流动的风,追逐而去。”
“而旁边的阴影中,躲藏着不堪其扰的人,却不敢发出声响与动静,生怕被发现了。”
云墨说完,仍旧抬头望着那巨大的吊灯,眼神却仿佛回到了那个小房间,分发饭食的自已,听着那老人拍着大腿与人吹嘘。
可是,一个精神病的话,谁会信呢?!
可,自已也是个精神病啊。
所以自已说出去,当然也没人会信。
“正义会迟到,但是绝不会缺席。”
那个唯唯诺诺的文弱学生李玉想感叹了一句。
“葬礼上,人们盛装出席,鲜花装扮,敲锣打鼓,死人可听不到看不到,都是给活着的人看的。”
佝偻着身子的老太花虞,第一次开口说了话,那如同剪刀摩擦般嗓音,让那个jk女吴莹不由自主的又向武术教练那儿凑了过去。
“所以,最后的结果呢?那个老头儿死了没?”
种田的老人周正似乎有些兴奋,眼神都有些放光。
“死了,心肌梗塞,当天夜里就拉去火葬场烧了。”
云墨有些意兴阑珊,一个老头儿,跑自已屋子里,还拿着剪刀躲到自已床底下,他不被吓死谁被吓死。
自已的床底下可一直都有人的好吧。
单人床,双人用,加量不加价。
“其他的人呢?那一家子家里人,儿子孙子就这么着急把他烧了?”
胖子钱财也有些着急的询问道。
“对,很着急,毕竟,只要他化成了灰,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所以,谁会在乎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他们会逐渐遗忘掉罪恶,日子还会过得比一般人家还要好,可受害者却会这么渐渐消失在别人的谈资里。可笑吧,连痕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世间熙攘,皆为利也。”
云墨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心里浮现出那时精神病院长握着自已的手嘘寒问暖时手上的镯子,不知道那家卖掉的镯子有没有这个红色的好看。
听说这镯子是在市里著名的金店买的,金店在新建的百货大楼,投资老多钱了。
镯子通透,不过,却有一抹血红沁入其中,如同野兽图点红目一般。
也难怪那心肌梗塞的老头子老喜欢瞧它,不过说也奇怪,老头儿老爱盖绿被子,说喜庆什么的。
人生太苦了,所以总会需要吃点甜的,哪怕是阿斯巴甜,欺骗了大脑,也会让人心情愉悦啊。
还好,后面来的院长是个糖尿病,还爱吃甜食,而且,喜欢健身,不太容易会被吓死,就是之后老爱带着病友一起健身,有点烦。
那新开的百货大楼生意倒是特别好,还在旁边建了许多住宅楼。
“他们又没验尸,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心肌梗塞死的。”
花店老板戚佳摇着扇子,眼睛带着莫名的意味看着嬴潜。
“其实,我是一名医生,中医,中医懂点望闻问切,合情合理吧。”
云墨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义正言辞。
“你不是精神病吗?”
饭店老板钱财嘟囔了一句。
“精神病就不能当医生吗?那怎么会有精神病医生这个职业呢?”
“啊,这,啊,我。”
饭店老板钱财摸了摸脖子,有槽点,可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吐槽。
“那你看看,我有什么病啊。”
戚佳似乎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云墨,追问道。
“你没病,你就是纯sao。”
女子摇着扇子的手停顿住了,脸瞬间挂了下来。
老娘装得不够淑女嘛?旗袍都穿上了,你说我sao?
那边几个,哪个不比我穿得少,而且那个化的浓妆,还有那个绿茶的话那么浓,凭什么说我?!!
噗呲,周围一圈忍俊不止的声音,那饭店老板钱财的脸都憋红了。
而云墨不屑的歪了一下嘴,嘁,自已啥样的冰红茶没见过,就你这往身上洒点水,还想在我面前装冰镇的国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