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周随吃着菜看自已对面空着的座位,林浩停又开始不下来吃饭了,前几天还会打个照面,顺嘴问起,吴妈一脸苦恼心疼的样子回答“他又犯病了,三天前你可能晚上睡得死,他那天在房间动静大的啊!把这楼下的打扫阿姨都吵醒了,不过他很快稳定下来了,医生已经来看过了,现在在房间谁都不想见,说起来我这几天给他送饭上去都不肯吃,已经一两天没吃饭了,唉又是个让人操心的”周随舀了勺鸡蛋羹和饭一起搅拌,觉得这小子太不稳定了,难怪小姨这几天忧心忡忡,表面说没事,要是他爸早掏出七匹狼破门而入抽他了,他敢这样,有点羡慕了哈!心里却想到如果妈妈也在会不会也是这样对他?唉!嚼着咸香的饭心酸地吃着。
今晚是周五明天要去教韩叙自行车,他本来打算早点睡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可天意不如人意,他入梦境后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个小时后发展成磅礴大雨,雷声轰鸣,他这觉睡的非常不安稳,途中开始发低烧,他做噩梦了,他不知道谁一直在往他身上扔石头,然后石头扔来的越来越大,最后像一座大山压着他,他半梦半醒身上那床棉被似乎有千斤重,耳边不停环绕着交流声碎碎念还有脚步声,他像睡在沼泽地黏黏糊糊却又无力挣扎,最终那股想吐的欲望猛地醒来过来,急忙昏昏沉沉下床冲去厕所把一摊酸味的饭菜吐出来,差点就yue床上了,心里在庆幸着,喉咙里还有想吐的欲望有抱着马桶吐了几分钟,他脱力坐马桶盖上,现在他好受了点,拉起睡衣领闻到自已身上一股汗味,脱了换了套,去卧室把空调关了,今晚身体一直在发冷,加上气温低然后就一直流着冷汗,想下楼找药吃,开门就看见夜晚的陈家别墅灯火通明,一群人赌在林浩停门口那,气氛不太好,每个人都是面带担忧,小姨在楼下来回走着打电话眉眼都是着急,她那个专属烟灰缸上已经堆了好几个烟头,看周随脸色苍白吴妈从人群走过来摸摸他的脸蛋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去被他的体温吓到了“我的心肝啊!你怎么这么疼,是不是发烧难受起来了?”吴妈把他往楼下带,然后匆匆去拿药箱了,陈琳在对手机那头不停催促着,周随眼皮无力耷拉着却因烧着难受毫无睡意了,完全没有往日的活力,打完电话的陈琳回头看他一言不发无精打采坐那,又看回到客厅的吴妈拿个药箱过来,心里警铃大作,两三步走过来把手摸上他的额头果然和自已猜的发烧了,心烦难受地不行,怎么一个个的,真的是祸不单行,发疯地在这大宅子大喊大叫,此时林浩停的房间也在吵闹着,一阵子玻璃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周随猜应该是他把吊顶水晶灯砸了,因为他和周安房间也有这玩意,每个房间格式物品都差不多的,他之前发病那么多次应该都会把房间里的易碎尖锐物品收起来,陈琳又打起夺命连环call,房间里还不停有痛苦叫喊的声音,管家还在尝试撞门,试图用自已已入年过半的身体撞开,周随服下了吴妈给的药丸,喝了几碗热水整个人都舒服了多,感觉活过来了,吴妈还在询问好点没,周随木讷点点头,几分钟后管家冲楼下喊“夫人,里面没动静了,我真的有点怕”还在看信息的陈琳把手机猛地回头提起裙摆快速冲上来,开始不停拍响房门“你能不能开门先,额妈妈真的很担心你!这里没有那个男人了你先开开门好不好”她试图想让他清醒过来,他这个病唯一不好控制的就是这个人,以前总是不好好吃药,爱折磨自已她也不了解,明明一年都没发作了,现在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踏进过他心里,他反而和自已弟弟很亲近,弟弟也不告诉她,他们像母子,总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实质上都是带着面具的,和他住一起两年了,她发现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不管是学习还是她安排的马术钢琴课都能排在上游,简直是个完美无瑕的人儿,待人有亲和力却有着若隐若现的距离,她依然感到陌生,而且他似乎无欲无求,对周围的一切没有兴趣,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欲望,她都怀疑佛祖故意人他过于完美,抽走了他的“灵魂”,周随这会也上来了,问还在拍门呼唤的陈琳要不要帮忙,在楼下时他心里已经有个小小的主意,消防车因路程还有雨天停电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陈琳皱着眉让他回去睡觉“你能干什么不添乱就好了回屋睡觉去别捣乱”周随没走还在那站着自顾自开口“我可以从周安房间过去,然后用敲开他房间的落地窗”陈琳直接尖声打断他继续说的话“不行想都别想,这么危险你有个好歹我可以去找个河跳了”周随继续劝“真的没事的我会套个登山绳索掉下来也很安全的”又道“而且还有消防车还有一会才来他里面情况要是……”房里面适时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众人的心都在悬了起来,陈琳此时也非常纠结,这是个好主意,房间直接有个阳台,周安那个就和他距离一米,可是周随还发着烧,家里男丁健壮却就只有管家和他,周随自已擅自做主下去仓库拿出登山套装,这是他放自行车时看见的便记下了,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陈琳还想阻拦他,周随让他放心,自已没问题的,看他坚毅的眼神她一下子恍神了,心软让他去了,再三检查他的安全绳,外面的暴风雨没有因时间的变小,反而越演越烈,闪电如世界主宰撕裂着天空,白光一闪照亮起众人的面孔,周随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