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是第二天回来的,两个小时的车程,导致周随下车时又把早餐吐出来,扶着路边洗手池久久不能离开,在多次尝试除了黄疸水其他都吐不出来才作罢,到家时已经11点,吴妈看他大包小包回来催他把东西放一边上去洗个澡然后准备吃午饭,他吩咐吴妈不用备他的饭并解释是因为晕车呕吐一时半会吃不下,暑假七月他俩都有补课要求,后面的八月才能完全放飞自我,这是陈琳的基本要求,但林浩停的课程比他多,一天下来就晚上能喘息,这个时候他应该去上马术课了,推门而入见人蹲坐在衣柜前拿着衣服放在胸口前,他放下背包问他在干嘛,林浩停对他的突然回来眼中没有一点意外,把手中衣服挂回衣柜问“怎么那么早回来,还以为你会下午才回来”
周随过去从他手里拿出他春天穿的外套嘟囔“怎么把我的衣服搞下来”完全不去回答他的话似没有听见,幸好林浩停从来都是给他面子的接过他的话“刚刚拿衣服,发现几件被勾一起了,然后随便一扯就掉下来,然后你就回来看见了”
周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让人别坐地上,凉,自已从他身上跨过去挑几件衣服去浴室洗澡,他昨晚虽然换了一套衣服,可他就是觉身上难受有味,当脱下衣服洗上热水时整个人才舒服放松下来,整个人泡在水里,二十分钟后林浩停在外面猛烈敲击门说自已重要东西落里面,什么都没穿的周随开条小缝,浴室的热水汽争先恐后跑出去,问他在乱叫什么,听他支支吾吾说是昨晚忘在浴缸旁的置物架上的用布包着的物品,当周随拿在手心时,漏出一角的玉器,原本是不打算看的,可那一角的观音头,想到自已小时候在河边救林浩停时丢的很像,翻开里面就是半截玉器,小时候他和周安一人一个,这只剩一半的观音像,他刚刚那么着急让他拿出去是害怕他在里面无聊乱玩发现这个吗?如果他是那次捡到不拒还收为已用,又是为了什么?另外一半又去哪了?不行他得出去问个究竟,扯块浴巾围,头也不擦“嚯”一下子把门打开,林浩停显然还想敲门催他,手还保持敲门这个动作。
他的脸很红,是着急恐慌了吗?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白布,正惊喜想接过来,周随把手拿开掏出玉器问他“是我那块吗?你趁我受伤失去意识偷偷拿的吗?”
林浩停低垂的头,沉默便是回应,他耳朵都红透了这次周随猜是羞愧,氛围冷到冰点,周随气得想笑,把人领到沙发前人他站着,自已跷二郎腿躺沙发上,把观音玉扔桌子上,不耐烦点根香烟,他要让他尝尝二手烟,祸害他的身体健康,一声不吭抽完一根又一根等他什么时候肯说他就停下来,林浩停在他第三根抽完准备点第四根时,就把烟盒和第四根扔远远地,恭顺跪在他脚边落泪双手按在他踩地上的脚背,声音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拿的,那会你晕了他们就抬你去医院,我就看见你躺的地方有块碎玉,我猜就是你的,我这半一直都想还给你,没找到机会开口才搁置后面忘记了,昨天洗澡时发现自已揣旧衣服的兜里,就忘置物架上,刚刚那样就是怕你发现生气,哭的时候想还不如自已亲口说你可能不会生气”
周随把翘着的脚“踩”他肩头上 留下一个微微湿润的脚印在上面,完全不在乎自已围着浴巾,给他一个台阶下,这玉碎了一半,口子尖锐处早被他磨圆润,真当宝贝留着了估计,他解释也不再计较“算了算了,不是偷我的就行了,给我捏脚和捶腿,我昨天爬山腿累死了”林浩停如得大赫,乖乖从脚捏到大腿处,周随舒服闭上眼享受,没一会就如梦,昨天在山上睡那个睡袋太热不舒服,躺在如同虚设的垫子上咯得他不舒服,折腾到两点才睡,早上又八点起来,他直接睡到下午五点,他身上早就换上睡衣躺床上,一想到是别人帮他换心里满满都是不好意思,可林浩停也不是别人同样都是男人,那点不好意思就消失殆尽,大腿处还有点湿润他没当回事,以为是林浩停没有给他擦身就换衣服睡觉了。
这个月周随觉得和在学校没什么区别,只是手机可以大方拿出来,不用很早赶着去上课,老师只关注他一个人而已,只是日子比初中难度高一点而已,只是每天作业多了很多而已,在半个月摧残后终于迎来了八月,陈琳安排他俩去英国见周安,这次是周随主动问他肯不肯一起去,原本只有他一个人前去的,当时林浩停喝粥的手顿住,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他会主动邀请他,又在餐桌上喂狗的周随没去看他的神情,继续道“我想着你很久没见小舅了,还有安安说也想见你,所以就问你”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林浩停答应的话语,这是周随第一次出国,12小时的飞程,三个小时的作业,两小时的单人游戏七小时的睡觉,期间他不睡时林浩停似乎没有自已的事干一直看他,脑袋没力气挨他胳膊上。
下机出去后他才感受到欧洲夏季的气温,温度大概在入秋时,空气干燥,他经过果园时闻到苹果香,腐烂泥土混杂的香味很特别,周安住的街道很多上世纪留下的痕迹,有栋新的建筑似旧疤新增生挤进这古老的城区,小舅舅租了套公寓,靠近医院,公寓布置非常温馨,角角边边还被主人细心包上软质,舅舅在郊区给他俩租了套小木屋,解释是“这边不怎么安全,我照顾安安一个本来就自顾不暇了,还要看你们俩,一会聚完我就送你们过去,那里有个中国阿姨会照顾你们的”看周随还不想放弃,陈青平一把把他抱着,拿手钻他脑壳“别添乱我警告你,赶紧去看安安,他可老想你了”周随被这样对待也没有生气,只是嚷嚷让他放开他,两人嘻嘻哈哈打闹,林浩停安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