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时是国内的晚上八点,巴黎天空是晴朗的,入眼似乎还是国内,只是这天气更冷了些。
合作方很早就在接机处等待,手里还拿着巨大的牌子,写着:欢迎南风小姐。
齐蕊很快便看见了,说了一句:“在那在那。”人便快速地溜过去了。
夏南夕看着那块牌子,有点不想去认领,与此同时,她看着齐蕊风风火火的背影,越发觉得奇怪。
落地之前,一路上这原本话多的小姑娘却反常地一言不发,十分缄默,像是刻意沉默一般。
可这刚落地,就急不可待地往外跑,似乎在故意避开谁一样,可夏南夕把自已这行人想了个遍,若是季明辰,他们也并没有怎么见过面,就算齐蕊心里面还有意见,也不至于如此,可若是阿东,那就更不可能了。
思来想去夏南夕也没想出来一个答案,索性就不去想了,转头对正想对季明辰说话,却被他用一件浅羊绒大衣给压住了。
季明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边比国内冷很多。”
夏南夕讶然,“你怎么会带衣服?”
说完她便看见了后面拖着行李箱的阿东,又问:“什么时候带的行李箱?”
季明辰揉了揉她的发顶,道:“你还是一个小糊涂虫,东西是我让阿东提前办的,你肯定都没发现他消失了一个小时。”
听他这样说,夏南夕是想起了在头等舱里有那么些时候并没有看见阿东的身影。
“好吧,那你为什么不穿?”
季明辰带着她往前走,却不是接待的那个方向,他道:“我们男人身强体健,这么一会儿没有问题,况且车上有暖气。”
夏南夕:“那我的小助理呢?”
“都带了,而且,她已经坐上了你合作方的车。”
末了,夏南夕朝那边看过去,果然,齐蕊正透着车窗和她打招呼。
这个小没良心的。
夏南夕把人领着朝那边走,纠正道:“走错了,车在那儿。”
刚走一步却被季明辰拉住了,“我不喜欢很多人挤一辆车,所以跟我走。”
男人在安排事情上面还是这么强势,夏南夕被他带到了一辆黑色SUV前。
见季明辰到了,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法国男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和他说话:“季大少爷,等你等得太辛苦了。”
季明辰拍了拍那人的肩背,笑着道:“辛苦了,利奥。”
利奥爽朗大方地回答:“那我晚上可要好好找你喝一杯!”
“没问题。”
久违的交谈结束后,利奥把目光落在夏南夕身上,面露惊讶,转头对季明辰道:“天!你真的把她找到了!”
找到了。
虽然仅仅三个字,却写不出这其中的艰涩和痛苦。
季明辰则是轻轻牵起她的手,在利奥的面前十指相扣,“是的,我找到了她。”
利奥一脸难以置信,他捂住眼睛接着又拿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晚上我们好好聊聊,快上车吧。”
上了车,夏南夕忍不住问季明辰,“他是你的朋友?”
季明辰为她脱下外套,车厢里开了暖气。
“嗯,留学时候认识的朋友,他的家族是在这里很有威望。”
“哦,他知道很多关于你和我的事情?”
夏南夕听着他们刚才的对话,是觉得这个利奥也许是一个纵观全过程的旁观者。
事实也确是这样,当初季明辰在法国时,季家几乎断了他一半的生活费,再加上他参与了地下黑拳,若是没有利奥,他也许没有机会活下来。
然而季明辰思索了一下,带着打趣回道:“是啊,当初若不是他,我可就见不到你了。”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却听得夏南夕心里一颤,她忍不住骂道:“别胡说八道,这种话能随便说?”
看着她关心自已,季明辰失笑,双手举作投降姿势,道:“我错了,是我嘴欠。”
夏南夕见他这样子,没忍住笑了,“季总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
到了画展现场,被邀请的都是些艺术界的佼佼者以及各大投资方。
夏南夕作为这次画展的主展艺术家,自然被邀请为第一个发言人。
在上台之前,夏南夕正搜寻着齐蕊的身影,想要把外套交给她,奇怪的是整个会场都没有看见她。
正当夏南夕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阿东却走过来恭敬地接过了衣服,他对夏南夕道:“夫人,有什么吩咐我就好,先生在首列等您,旁边是您的位置。”
主办方致辞完毕了,接下来就是夏南夕,时间不等人,若是久久不去被有心人拍下来做文章就麻烦了,况且这是她第一次在大众视野亮相,可别被人扣上目中无人的帽子。
于是她便没有再管阿东,她微微提着裙摆从容地走了上去。
优越的面容和婀娜的身材,无一不让在场的人感叹这个艺术界独自闪耀的璀璨之星。
一场演讲结束,夏南夕礼貌鞠躬,观看席不约而同地掌声四起。
而季明辰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她,眼里满是欣赏和爱意。
他的女孩,总归是众星云集里最优秀的那一个。
一系列的进程结束之后,便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展览。
会场外,夏南夕才看见姗姗来迟的齐蕊。
夏南夕看着她的眼神,果然,在看见季明辰的那一秒快速地闪了过去。
她看着齐蕊,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齐蕊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夏南夕找了一个空下来的画室,齐蕊战战兢兢,率先开口:“南夕姐,那个…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夏南夕语调没有什么起伏,“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被看透的齐蕊只觉得脸部燥热,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道:“我没有,我真的不舒服。”
夏南夕耐心告罄,她语气冷淡:“我给过你机会,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
齐蕊脑袋轰地一声,她快要哭出来,连忙上前拉住往外走的夏南夕,“南夕姐,我错了,你不要开除我。”
“我只是,只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