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一声肚子的抗议声打破沉寂。
夙杳然重新牵起李风禾的小手,李怀瑾紧随其后。
回到家中,夙杳然正想进灶房。
李怀瑾先她一步走了进去,他头也没回道:“去歇着,我来。”
夙杳然低头审视着自已的穿着,衣袖宽大,裙摆曳地,刚才又从村头走回来,裙摆上沾染了些许尘土,确实不太适合做这些了。
夙杳然回到房中,本想把碍事的衣裙换掉,但转念一想,今日这身装扮花费了她那么长时间,且这样的衣裙也不是每天都穿,就这样换下不是很可惜?
“小风禾,过来拍照喽。”回到厅堂,夙杳然看着正在与小白玩得不亦乐乎的李风禾,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她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微笑着向李风禾招了招手。
李风禾听到夙杳然的呼唤,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抱着小白,“吭哧吭哧”一路小跑,寂静的秋夜里,这阵脚步声仿佛是一首欢快的乐曲。
“阿姊,要拍照吗?”李风禾兴奋地问道,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夙杳然颔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是啊,小风禾今天这么漂亮,阿姊当然要记录下来啦。”
李风禾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腾出小胖手扒拉夙杳然作怪的手,瓮声瓮气道:“阿姊坏,要拍照了还想弄乱我的头发。”
夙杳然打开相机,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按下了快门。
画面中,夙杳然、李风禾和小白三颗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姐妹两人脸上明媚的笑容宛如春日的骄阳,温暖却不刺眼。
李怀瑾刚从灶房中出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他的眸子不受控制的被夙杳然吸引。
她的笑容明媚,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暖。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她的笑容里没有一丝阴影,只有无尽的快乐和喜悦,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她,感受她的温暖和活力。
“不是饿了吗?先用饭吧。”李怀瑾已经从怔愣中回过神,熟练地盛好了三碗小粥,催促道。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两人没有二话,麻溜的上了桌。
“阿兄,我和阿姊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位绣野鸭,啊不对,绣鸳鸯很厉害的娘子,她让阿姊帮她把那个绣鸳鸯的香囊送给阿兄。”李风禾喝着粥,嘴上却不闲着,一句话颠三倒四的蹦了出来。
这件事她们还没来得及跟他提起,刚才牛车上人多眼杂,半路又遇到了小插曲,这事就拖到了现在。
李风禾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她眼睛一亮,接着道:“我听阿姊叫她梁娘子,阿兄认识她吗?”
“你收了?”李怀瑾没答李风禾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夙杳然。
李怀瑾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夙杳然似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夙杳然摇头:“没有。”
男未婚女未嫁,她若替他收了,传在有心人的耳里,岂不就变成了私相授受?
“梁娘子可是阿兄的那位心上人?”夙杳然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李怀瑾的目光停留在夙杳然明艳的小脸上,似乎要将她的小心思看穿才罢休,忽然他眼角微微上扬,仿佛有星辰在眼底闪烁,透露着一丝灿烂的笑意。
“我不认识什么梁娘子王娘子,你们做得不错,日后再有这种事不必理会,你也不许收外男送的东西。”
听到这话,夙杳然放下心,不是那梁娘子就好,她也摸不准那表里不一的梁娘子是何秉性,到时若娶回一个祖宗,可有她们受的。
“阿兄放心,我知晓的。”
封建时代的盲婚哑嫁害人不浅,娶妻还是得娶知根知底的才好,想到此,她又道:“阿兄的心上人是哪家小娘子,我给阿兄把把关。”
“阿兄可别再用不娶来搪塞我。”夙杳然提醒道。
“小丫头片子还想管阿兄的事,快吃吧,粥都凉了。”李怀瑾屈指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并不理会她的话。
夙杳然瞪了他一眼,捂着脑门:不说就不说,怎么还动起手了,小伙子不讲武德!
但她转念一想,她管什么闲事呢,阿兄看上的人能差到哪去?再者说,若日后的阿嫂真是个不好相与的,想磋磨她们,她可以带小风禾走啊。
夙杳然这么给自已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也就释然了。
接下来几天,夙杳然早出晚归,忙着收地理的红薯。
她又请来了许氏几个相熟的婶子来帮忙,上半日忙着挖,下半日结伴挑回家中。
婶子们虽然已经足够细心了,但损坏的红薯还是很多,她也不在意,把挖破的红薯捡起来归到一处,带回家喂猪。
“阿婶,你们渴了吧,先过来喝点汤再忙。”这日,夙杳然又提着绿豆汤到红薯地里,一大清早,婶子们就挥着锄头撒汗如雨。
婶子们都是一早做好了饭带到地里面吃的,今日也不例外。
“然姐儿啊,这些交给我们就成,你们何必每日来回奔波?”一婶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客气道。
夙杳然给她们一人舀了碗绿豆汤:“我在家也是闲着,不如每日来帮你们摘红薯,这样还能给你们省点力气。”
“好孩子,你有心了,谁家郎君娶到你,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婶子们呵呵笑着,感慨道。
夙杳然没接话,只笑吟吟的接过她们手中的空碗。
又忙了半晌,天上忽然乌云密布起来,刚才还是艳阳高照,没过一会儿却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夙杳然担心红薯淋雨容易变质,便催促着李风禾往牛棚去,自已则与几个婶子淋着雨般红薯。
“我就纳闷儿今天怎么这么闷热呢,不想却是老天爷在憋坏。”待红薯搬完,几人躲在狭窄的牛棚处避雨,许氏拧了拧湿哒哒的袖子,抱怨道。
“哎哟,你还真别说,你瞧瞧,我们刚把红薯搬完,这雨就停了,这不是玩我们嘛。”旁边的婶子也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