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晚躺在床上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她卷过被子将自已裹紧后侧头看去,是傅淮舟。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浴袍,走进来时周身还漫着水汽,一看就是刚刚在其他房间洗漱完。
迟未晚又往里挪了挪,谨慎问道:“你……你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这下轮到傅淮舟困惑了。
他站在离床五步远的地方,问:“什么?”
语气里满是不解。
他过来睡觉的呀,迟未晚在说什么?
一时间室内陷入沉默。
迟未晚嘴唇翕动,试探开口:“你不是来拿东西的吗?”
这下,傅淮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敢情是要把他赶出卧室啊。
傅淮舟不怒反笑,大跨步上前,身子前倾逼近迟未晚。
“你说呢?老婆?”
两人面对面,鼻尖几乎就差一拳的距离就要碰上。
迟未晚能看到男人脸上细小的绒毛,更能闻到沐浴后散发的清香。
因为身子向前靠的缘故,浴袍松松垮垮的敞在腰腹间,八块腹肌清晰可见。
迟未晚屏住呼吸,一时间不知道该将视线落在什么地方。
眼睛却诚实地没有从男人有力的腰间移开。
注意到迟未晚的视线,傅淮舟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
紧接着,他收紧核心,察觉到她呼吸加重后,他满意一笑,身子又往前倾了一些,浴袍因此敞得更开。
不知道看到什么,迟未晚脸刷的就红了,眼神飘忽不敢再看。
“好看吗?”
男人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迟未晚更加羞恼难堪。
她不回答,手上用力想将男人推远。
但手上无力,这点力道对傅淮舟来说还不如挠痒痒。
傅淮舟纹丝不动,她自已反而因为力的作用向后倒去。
傅淮舟本能地伸手揽过她,大掌紧紧箍在她的腰间,将人带回自已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傅淮舟身体一颤,险些又在迟未晚面前失态。
他将还在挣扎的女人牢牢禁锢在自已怀里,伸手在她脑袋上上下顺毛。
迟未晚果然很吃这一套,瞬间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脑袋埋在他胸前,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缓了。
傅淮舟就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将人松开。
他问:“老婆,我不可以和你睡吗?”
迟未晚:!!!
再次听到这声老婆,迟未晚觉得自已要疯掉了。
这人今晚怎么回事,是喝假酒了吗?
怎么行为怪怪的啊?!
她只觉得自已脑子嗡嗡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脸却很诚实地开始变红,身子发软完全靠在傅淮舟怀里。
傅淮舟看着怀里的人慢慢被煮熟,他的面上看不出变化,粗粝的指腹却故意轻轻摩挲迟未晚细嫩的脖颈,看着她在自已怀里轻颤,终于满意勾起唇角。
不能自已一个人失控。
傅淮舟说不清自已今晚到底怎么了。
是看到傅霁和她站在一起太过般配让他心生妒意,还是她在自已面前哭得可怜兮兮产生了疼惜。
或许都有。
所以在看到迟未晚警惕地看着自已,生怕他接近时,他又冲动了。
不管怎么,结果是令他满意的。
看着女人乖巧地躺在自已怀里,睡着后完全依靠自已的样子,他内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傅淮舟手轻轻抚上怀里人瓷白滑嫩的小脸,手指在上面滑动,感受从未有过的触感。
他的手从上而下移动,最后来到迟未晚的唇边。
朱唇不点而红,看起来像滑嫩的果冻。
也是甜的吗?
傅淮舟手指慢慢覆了上去,轻轻按压。
口中呼出的气息打在傅淮舟的手指上,好像在引诱他更深的探入。
他只觉得自已指尖像是触了电,泛起苏麻的痒意。
即使是这样,他也舍不得离开,手指不受控地在娇嫩的唇瓣上流连。
“唔……”
直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呻吟声,傅淮舟像是被惊醒般,猛地收回自已还在作乱的手。
他心里乱成一团。
迟未晚醒了吗?
她知道自已刚刚做了什么吗?
会不会觉得自已是变态,以后再也不和他一起睡了?
傅淮舟仿佛看到迟未晚因为愤怒眼里冒出晶莹的泪水,瞪着她,喉咙里发出伤心的哭泣声。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傅淮舟重新看向迟未晚的脸,才发现刚刚还光洁白嫩一片的脸已经布满泪痕,豆大的泪珠还在源源不断从她紧闭的双眼流出。
迟未晚不知道梦到什么,竟然睡着了都在哭。
她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若不是傅淮舟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恐怕一晚上也发现不了。
傅淮舟慌了神,赶忙坐起身,打开灯。
他将人放在自已腿上,轻轻晃了晃,却不见反应。
“晚晚醒醒……”
“晚晚……”
“老婆……”
不管他怎么唤,怀里的人仿佛陷入深深的梦魇,没有醒来的意思。
傅淮舟突然看到她嘴唇上下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
傅淮舟将耳朵凑近,听到她一直叫着重复的几个字。
“爸爸、妈妈。”
傅淮舟觉得自已的心被眼前人攥在手心,心情随她的情绪上下起伏。
此时更是被揪得生疼。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哭下去了。
这样放任她无意识哭一晚上,对身心都是巨大的伤害。
傅淮舟像抱小孩,双手勾着迟未晚的大腿,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也不停在迟未晚背上轻抚,嘴里也一直说着安抚的话,声音是他自已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和疼惜。
“晚晚乖,不哭了啊。”
“爸爸妈妈一直在天上陪着你呢,不要伤心了啊。”
“不哭了啊宝宝。”
傅淮舟没有过安慰人的经验,翻来覆去都是那两句话。
但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迟未晚竟然真的停止了哭泣,安心地靠在傅淮舟怀里睡了过去。
看着她重新熟睡的脸,傅淮舟狠狠松了一口气。
只觉得刚刚这几分钟比他在商场近十年厮杀还让人心累。
却又是他甘之如饴的。
只是,看着女人含着他某个部位睡得香甜的画面,他想扶额苦笑,却空不出手。
两人像连体婴一样重新躺回床上,傅淮舟这下是真的一动不敢动。
他内心难得有些抓狂。
迟未晚这是把自已当什么了?
安抚奶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