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思真的油盐不进，纪依气急：“你再让芷意和叶洛笙多拍一点儿合照，以后酸不死你。不过也不一定有以后，你不管就不管吧，我也希望她能有移情别恋的机会。她的搭档，叶洛笙，小有名气的古风文化博主，父亲叶宁皓，资深模特经纪人，母亲余南烟，知名汉服品牌创始人，人品好，家世也好，都挺好。”
“我也觉得挺好。”
她说的胡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嗯。”
纪依感觉自已现在是在对牛弹琴。
算了，有些东西，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吧。她已经将芷意安排在他的身边，仁至义尽了。
他以前看他和芷意在倚云的合照都说是后期合成的，根本没的救。
何芷意没想到顾今思会来这儿接她，心里有点儿小激动，一起在纪家吃过晚餐，她随顾今思回他的别墅。
她乖乖养伤，除了做饭，其他事顾今思都请了钟点工来做。
休养了一个星期，她终于能够继续陪他出门工作。
综艺节目的发布会现场，到处都是明星，她找准机会，重操大学时的旧业，把大咖们的签名要了个遍。
顾今思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结束活动，忍不住将她拉到一旁，开始发火：“你有毛病吧，你身为我的助理，没问我要过签名也就算了，还尽跑去问别人要签名！”
顾今思大发雷霆，何芷意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理念笑眯眯对他：“作为一个合格的明星签名售卖商，有些签名我是不卖的，不值钱。”
“你……”
“值命。”
没等顾今思发飙，她半开玩笑出声堵他的嘴。
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顾今思沉默良久：“……你到底是有多缺钱？”
“钱这种东西嘛，赚了要花，一直都非常缺。”
她不仅要还房贷、寄钱回家，还要正常过日子，当然很缺钱。
何芷意的日子过得精致，着实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可能就是单纯爱钱吧，顾今思也懒得多问，转移话题：“程助理在驾校给你报了名，从明天开始，有空就去练车。”
“嗯，报名费我以后还你，先记着。”
“工作培训费用，不需要还。”
“顾先生，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会多想的，会想很多。”
顾今思无奈。“你想还就还吧。”
“嗯，必须还。”
他是顾今思，她无论如何都得和他算清楚。
场后四下无人，工作人员已经把活动灯光设备都撤走，只留了中庭的一盏大功率LED照明灯。
“顾今思在那儿！”
不远处传来一声吼，一大群粉丝袭来，顾今思赶紧从后门溜走。
何芷意从容拦人。“哎哎哎，各位、各位，别跟了。顾先生今天太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大家想合影、要签名的话，记得留意他的微博行程动态，改天再要哈，晚安了各位。”
估摸着顾今思已经上车，她走向正门，大大方方从正门离开。
顾今思太红了，出门参加活动用的车全是程助理临时租来的，自已的车不敢开，可惜了他车库里的两排豪车。
自从何芷意住进他的别墅里，秦之雅经常闹脾气，顾今思回程路上还在发信息哄她。
何芷意看着他闪烁的手机屏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天气闷热，夜晚气温也并未降下，回到家，顾今思拖着疲惫的身躯直接洗漱，没有打算健身，也不想看剧本背台词。
“要睡了？你的手有点儿脱皮了，怕是缺维生素，先吃点儿水果、做个手膜再睡。”
他从浴室里出来，何芷意穿着一身甜美的浅粉色抹胸吊带睡裙、散着还未完全吹干的长发给他端来一盘低糖水果。
他坐到沙发上吃水果，她自然地拉过他的左手，用她自已的手膜给他的手糊上一层黏糊糊的胶质。
“以后来我这儿，注意你的穿着。”
“顾先生，现在是夏天！我都准备休息了，难道还要换身正装再过来吗？你对我又不感兴趣，嚷嚷什么？”
该看、不该看的他老早看过了，她都不计较，他有什么可计较的！
“你一向是这么随便吗？”
何芷意气急。“要不然呢？不随便能让你睡到我？”
别的男人在路上碰到她，不对她说一句“不好意思”，她都会骂人，她才不随便！
“说过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你一个女人，不知道害臊吗？”
“不知道。”
他和顾思源长得一模一样，不，他就是顾思源，所以，在自已的男人面前说这些她有什么可害臊的？
“无可救药。另一只手我自已敷，滚出去。”
“行，这瓶手膜送你了，从那10万块里扣。”她大摇大摆走出他的房间，门都不帮他关上。
愉快的工作日提早来到公司，纪依总想找点儿工作之外的事情来做，开例会之前，她让助理陆凌把何芷意和顾今思以前拍过的合影打印一份出来。
“记得过塑。”
路过打印室，她多吩咐一句。
秦之雅近期总能收到玫瑰花，红的、粉的、香槟色的都有，不过今日收到了一束黄色的。她一大早来到公司，助理将一束黄玫瑰和一个信封给了她，说是花店送来给她的，没有署名。
她拆开信封，里头全是何芷意和顾今思以前的恩爱合照。
照片已经过塑，根本撕不动，她歇斯底里揉着那些照片，助理连忙翻箱倒柜，把剪刀拿出来给她。
“扔掉！都给我扔掉！”
她大声吼，将手上的照片和玫瑰花甩到地上，助理吓得赶紧弯腰拾起，用碎纸机把照片碎掉，倒进垃圾桶里。
何芷意陪顾今思赶了一天的通告，暮色渐浓时回到顾今思的别墅，站在门外喷泉池不远处的秦之雅恶狠狠瞪她。
她背着顾今思随身用的背包走在顾今思身侧准备进屋，秦之雅一个巴掌甩到她的脸上。
疼得很，有点儿火辣辣的。
顾今思和送他们回来的程贤都一愣。
知道他们不会帮她说话，何芷意压住心中的怒火，平心静气：“秦小姐，请你道歉。”
“给你一巴掌算轻了，你要是再敢合成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寄给我，我会让你跪地求饶！”
敬酒不吃吃罚酒？
“扑通”——秦之雅被何芷意扯到喷泉水池边推下的落水声有些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