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秦执第一次没有掩藏眼眸中的杀意。
陆子赫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他从一年前和秦执在一起,除了第一次见他感觉到害怕之后,今天是他第二次感到由心底而来的害怕。
“抱歉二哥,我……我失语了,我……不是故意说你……”陆子赫颤颤巍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
据他了解,二哥是一个,极其会伪装的人,暴戾恣睢才是他的本色。
陆子赫不知道,他平常见到的二哥,有多少是伪装又有多少真实。
或许是很久没有看到二哥这副模样,他竟然已经忘记了原来的二哥,是一个不愿意与人相处与人沟通相处的人。
自从姑姑死后,二哥他厌恶极了与人相处交流,二哥在贵妃膝下时,甚至快被虐待至死,所以他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二哥,你若是心悦姜家小姐,我们可以起提亲!”
秦执看着他流露出的恐惧是那样的明显,墨色的眸盯紧了他,压着嗓道:“你很怕我?”
陆子赫连忙甩手解释,“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怕二哥!”
“二哥,我忽然想起来我还要去给兄长准备药剂,就先离去一步!”陆子赫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秦执:“……”
平常没见陆子赫跑这么快。
“别装了。”黑暗的巷口中,走出一个黑色软甲黑衣人,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秦执的肩上调侃道:“装了一年了,这一下忍不住了?”
“楼主,这可不像你啊。”
秦执冷笑一声,那神色变得凶狠起来,连那双墨色的眸,也开始慢慢侧漏出杀意的锋芒,一股冷意的死亡气息从那双眸子中流出。
“对了,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黑衣人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这一年看你装乖顺,我都看累了,还是这样顺眼。”
“手。”秦执的眼神如刀口般锋利,语气极其不善,“你出来做什么。”
那人连忙后退两步,离秦执一尺远,举起双手投降,“不碰你不碰你,别用这么凶狠的眼神看人家嘛……人家怕怕……”
“啧……”秦执不耐烦地半仰着头,姿势慵懒带着一股子的漫不经心,“怎么来到了北鹤皇城,你一个东禾糙汉,都学着北鹤的废物做作起来了?”
黑幕之下,黑衣软甲之人借着月光仅仅三步便踩着雪飞踏而上到枯树之上。
“这北鹤,确实养人……各大世家小姐亦或是青楼花魁,都白白嫩嫩细皮嫩肉,言语间如水般……啧,真好个好地方,我最近在想,要娶几房小妾才合适。”
他忽然一顿,笑着道:“不过,咱们楼主怎么把主意打到姜家小姐身上了?是看上了她的样貌?”
“你看她的眼神,可不是装的。”
甚至,用着他唯一没有丧失的情感看着她。
秦执在他看来,已经是没有七情六欲和五感的人。
他眼里,只有权力和仇恨。
可是,为什么他看向姜南的时候,眼里带着他看不透的情感?
他确定,那份情感并不是陆子赫说的爱。
因为楼主根本不会懂什么是爱。
那眼神更像是一种探究和懵懂。
楼主当时在酒楼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姜南,在楼主从东禾回来的第一天还未安顿好,就派人去打探了孩童模样的女孩。
可他已经离开北鹤十年,那女童肯定已经长大成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可最让他想不到的是,楼主三天之内就找到了他要寻找的女童。
可他仅仅是与那个少女说了几句话,就再也没有接近过她,甚至不再过问她的任何。
可为什么,自从百花深处酒楼再见之后,楼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似乎,开始在乎起来了她。
甚至,还将每日都放在衣襟中蜜饯饴都给了她。
从他十年前决定跟着楼主的时候,楼主每日都会在衣襟中放置一颗蜜饯饴。
可是奇怪的是,楼主从不会吃,等到了第二日,楼主会再换一颗。
秦执盯着姜南紧闭的门,“派人跟着她,别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她和其他废物不一样,她很聪明。”
“是!”沉默了一会,黑衣人继续道:“你刚刚,是不是将主意打到了姜家?”
秦执笑了起来,那双墨色的眸子珠光流转,“我现在不急着灭了姜家,我要姜家,活着。”
“你觉得,若是我娶了姜南……”秦执忽地神色明暗带着阴暗的笑容望着黑衣人,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来到了秦执面前,“若是楼主娶了姜南,让姜家小姐全心全意爱上楼主,那姜家将不再是阻碍,而是……楼主的垫脚石。”
姜家的家业再联合各家商贾,足以动摇一国之本。
“似乎让姜家活着,比灭了它,更有趣。”秦执的眸色越来越深,笑意也越来越浓。
“只要姜家死三人,那姜家就是楼主的掌中之物……到那时候,有了姜家和陆家的支持,北鹤就是楼主的掌中之物。”
“那就让姜家……再蹦跶一会,也不用急着灭族了,绞杀姜戈的计划推迟。”
黑衣人收回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股子恭敬地意味,“是!”
秦执把玩着衣袖,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感情,“派人保护姜南和姜正,在我得到姜家一脉的支持之前,别让这两个人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