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柳的反常引起了宫尚嫣的注意。
在睁眼看到言柳的那一刻,她就敏锐地注意到了言柳的变化,
“你引气入体成功了?可你不是……”
言柳点点头,比了一个口型,‘人造灵根。’
她本源灵根的事不能暴露,只能用人造灵根暂时掩盖。
宫尚嫣心中了然。
有一些没有灵根又想修行的人,只能选择给自已种上一个人造灵根。
不过人造灵根造价贵,修行慢了许多,肯定是比不上天生灵根的。
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宫尚嫣心想,大不了多砸点天材地宝。
掌门这么有钱,不至于出不起吧。
再说了,不还有她吗?
实在不行她就带着言柳天姿组成飞天大盗三人组,将那些宗门世家里的宝贝通通收入囊中。
想想都觉得兴奋呢,她开始有些期待了。
此时,天姿也结束了对培元丹的吸收。
她睁开眼看着水池中已经完全丧失了功效的残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宫尚嫣笑眯眯地拉着她进了另一个池子,
“来来来,我们接着泡。”
……
长明宗的修行除了割灵草,跑步,还有晚课。
言柳很不理解,堂堂一个修仙门派,为什么也流行上晚自习呢?
只见,众弟子们围坐在一个屋子里,一人拿着一本长明宗纪要翻来覆去地看。
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而言柳很自然地在这种熟悉的氛围中睡着了。
睡梦中,她来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只见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溪流,他们不停地朝中心汇聚,最终汇成了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河。
而最中心生长着一株小小的灵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言柳看着这株黄色的灵根,她感觉有些熟悉。
这不会是她的灵根吧?
那这里是,她的丹田?
言柳正准备细看,结果额头上传来的剧痛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她睁开眼,看见自已面前站着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
正是晚课长老柳衡。
一个专注于修正长明宗历史典籍的老古董。
他拿着厚厚的《长明宗纪要》在言柳脑袋上重重地嗑了好几下,
“你竟然敢在老夫最重要的课堂上睡觉。
怎么,水里的内容你都会了吗?”
言柳自信点头,“那当然。”
自已可是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这么点书算什么?
柳衡长老不屑道,
“是吗?那我来考考你。
长明宗十二年发生了一件什么大事?”
言柳自信开口,
“那一年,长明宗初代掌门与其他五宗建立了友好合作关系。”
柳衡点点头,继续道,
“那其他五宗当时的掌门人是谁?
他们分别的修为是多少?
擅长修剑还是炼丹?
灵剑叫什么名字?
成名绝技是什么?
身后有几个亲传弟子?”
言柳目瞪口呆,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见言柳答不上来,柳衡又在她脑袋上磕了好几下,疼得言柳龇牙咧嘴。
一瞬间,她觉得这本《长明宗纪要》用来当砸人的暗器比当史书更来得有价值。
但还没等言柳提出自已的想法,就被柳衡长老罚去墙角罚站了。
言柳焉儿焉儿地溜去墙角,发现宫尚嫣头上顶着《长明宗纪要》,早已在这里恭候她多时了。
宫尚嫣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过来。”
言柳也学着将书顶在了头上,
“你是怎么被罚的?”
宫尚嫣道,“我之前趁他不注意放了一把火烧了他的胡子。
他一看见我就让我滚墙角了,其实,我这次根本就没想烧他胡子。
他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言柳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伪装,
“你是没找到机会吧。”
宫尚嫣朝言柳挤了挤眼睛,
“知我者,言柳也~”
……
第二日,弟子们和昨天一样背着箩筐,拿着镰刀在药田里割着药材。
而小方脸方引喻和小长脸常宁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李慕言走去。
他们昨晚就商量好了。
由已经去过的常宁带着方引喻去粪池寻找线索,其余人继续割药材,不要打草惊蛇。
看着面前的两人,李慕言发出了疑问,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自愿去浇药田?”
方引喻和常宁点了点头。
“那你们的屁股没事吧?”
昨日几人屁股的惨烈之状还印在李慕言的脑袋里。
而方引喻听了李慕言的话,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好不容易按耐着想要刀了常宁的心又蠢蠢欲动了呢。
三人谈话之际,言柳丢下镰刀从药田窜了过来。
“李师兄,你就答应他们吧。
你不知道,昨天常宁师兄挑粪的时候有多卖力。
我想,他一定是将挑粪当作了自已一生的事业!
想必方引喻师兄也被常宁师兄这种精神打动了。
没办法,常宁师兄这种专注于一件事的精神实在是让人着迷啊,
所以请让我也加入其中吧!”
李慕言瞠目结舌,他看了常宁一眼,
“是这样的吗?”
常宁认命地点点头,“没错。”
他又看了方引喻一眼,
“方师弟也是这么想的。”
方引喻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已这一辈子的脸已经在这两天里丢尽了。
最后,李慕言又看向言柳,
“你也要加入?”
言柳点点头,冒出星星眼,
“有方师兄和常宁师兄的地方就有我言柳。
李师兄,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两位师兄的屁股的。”
常宁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心想,那个姑娘家家的愿意干这样的脏活累活。
言柳加入,还不是为了自已吗?
世界上像言柳这样的姑娘不多了,自已绝不能让她累着。
见三人态度坚决,李慕言也不再坚持,
“去吧,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虽然你们对挑粪情有独钟,但师兄也是绝对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们的。”
于是,三人提着粪桶,拿着扁担,坚决地朝着粪池去了。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李慕言还是想不明白,真的会有人对挑粪情有独钟吗?
到了粪池,三人开始分工。
言柳提起一个粪桶,常宁立马抢了过来,
“我来干吧,你去歇着。”
言柳又拿起一个粪勺,常宁立马扔到了方引喻身上,
“让他干就行了,你歇会儿吧。”
方引喻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黑。
常宁!!!
既然不让她干,言柳落得清闲,在旁边给两人加油鼓气!
“方师兄挑粪的姿势好有力量感!
常宁师兄你盛粪的样子太有设计了!”
常宁感觉被言柳夸得飞到了天上。
此刻,他仿佛不是在挑粪,而是在进行一项艺术创作。
只见,他优雅地盛满一勺粪,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最后落入粪桶中,当然,也有一些漏网之鱼落在了方引喻的靴子上。
此时此刻,方引喻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黑炭,
“常宁!!!”
常宁被方引喻的怒吼吓得一抖,差点掉进了粪池。
他堪堪稳住身形,道,
“方师兄,你怎么了?
是不是嫌我的动作慢了,我这就把粪桶给你盛满。”
方引喻再也忍不住,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揪着他的领口,低声道,
“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吗?”
常宁这才记起来自已今天的真正目的。
私密马赛,方师兄,刚刚工作太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