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冲冲的横扫完千军, 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京城,这地方不方便,玩儿的憋屈,大王要换地图!
盍山速度快,很快就将跟踪的人甩开。
自此天高任鸟飞。
飞……飞来飞去的,还是先回了江南小镇。
文姨果然说话算话,盍山一回来她就做了满满一大盆红烧肉,把她乐的眉飞目舞,吃了个够。
盍山有本事有钱财,三人在此地不愁吃不愁穿,每日过得幸福无比,再也不用像前十几年一样生活的水深火热,担忧受怕。
方嬷嬷年纪大了,身子早年受灾难,陪着一起过了十年就再也支撑不住了,离世时,还拉着她的手说自已这辈子值了值了的话。
文姨在边上哭的不成样子,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她们两人早就比亲母女还亲。
盍山没哭,她虽然也舍不得方嬷嬷的离开,但也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她心性并不同于常人。
对她这番无情的模样,文姨似乎并不诧异,默默的操办了后事。
时光总是无情的,春去春又来。
又是十多年后,老态龙钟的文姨跟方嬷嬷一样,躺在了床上,等待生命最后的时光。
她活了六十多岁,在这个时代算是长寿之人。
“姑娘啊”文姨拉着盍山的手,眼泪缓缓落下。
盍山静静的看着她,“我在,文姨”
“在啊,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她的目光慈爱: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为了我和嬷嬷困在这里”
盍山摇摇头,说:“您想问什么?”
文姨眼睛微微睁大,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我……”
“我知道咱们姑娘向来都是聪慧而灵巧,也是你护住了我和嬷嬷,还能为姑娘报仇……”
她的眼泪猝不及防的大颗大颗滚落,“可是你能告诉我,我的姑娘她去哪儿了吗?”
她知道盍山是个好姑娘,但这不是她的姑娘。
最开始察觉到这点的时候,她们还在何府,她惊恐着担忧着,又毫无办法。
后来发现她对她们并无恶意,反而对那些何府人嫌恶,她也只能暗自警惕,不敢告知他人,怕自家姑娘的身体受到损害。
后来出了何府,她是感激盍山的,但与之而来的是更加思念自已的小姑娘,所以她趁着盍山去京城的那段时间,找了机会往寺庙道观里寻求解决之法。
而她碰巧遇到了一位茅山派大师,将姑娘的生辰八字给苏雅大师测算,她咦了一声过后反复推演,将姑娘从小到大的事迹说的清清楚楚,让她不得不信服。
接着她告诉自已,现在这个姑娘的确不是她的姑娘,但是是受自已姑娘委托为了她和嬷嬷而来的,不必担忧及干扰,还说自家姑娘在另一个地方好好的。
她不肯相信,苏雅大师说这种事是没办法换回来的,一旦强行做了,她家姑娘必定受到伤害,之后她也找了其他人,但一看就知道都是骗子,或者根本不解此道。
后来盍山回来了,她们相处的时日渐长,她也放下心底的猜疑好好了解她,知道盍山并不是一个恶人,所作所为都与苏雅大师说的没有出入,甚至为了她们放弃自由。
她真的是为了她们而来,这也验证了姑娘必定无恙,渐渐的她就将此事放在心底。
可临了临了,她还是没控制住,心里还是在想,自已的姑娘在哪里呢?她过得怎么样?有新的父母亲疼爱吗?
盍山有些惊讶:“苏雅?”
这人有点儿东西啊。
看着文姨带着渴望的眼神,盍山笑了笑,并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心软,规则所限,她不可能因为文姨将其打破,哪怕她们一起度过了几十年的时光。
自已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能让她心软损害自已的利益,一丁点儿可能都不行。
她只说:“您放心吧”
文姨有些失望,但也算意料之中的答案,黯然的叹口气,她拍拍盍山的手,笑了最后一下,彻底闭上双眼。
盍山平静的处理了文姨的后事,吝啬的依旧没有悲伤的眼泪。
她很快再次启程,目标,未知。
不过在离开时,思索片刻还是气鼓鼓去附近的道馆查看。
那苏雅也太坏了,竟然叫破了自已的身份!
能掐会算不稀奇,但她竟然知道委托之事,这不明明白白跟自已一样嘛!
个小垃圾,毁了自已的计划,她都决定好了,等文姨摊牌的时候,她就告诉文姨说自已是天上的小仙女,来人世间救苦救难来着!
被她这么一搞,自已的逼格瞬间降低,从高贵优雅绝世仙子变成纯种打工人,那谁能不生气啊!
盍山撅着嘴巴,心里歹毒的想着,等她把人抓住了,先哼哧哈哧的给一顿胖揍,再让她给自已点头哈腰的赔罪,歉礼必须要一百车的宝贝才行!!
可惜事与愿违,她将边上的道馆翻了个底朝天都没什么“茅山弟子”,问那群把白毛捆在棍子上的家伙,他们也不知道苏雅这个人。
过分!!这人铁定是心虚逃了不敢面对自已。
难以置信,难道一百车宝贝就这样飞走?
她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当即在整个世界奔波,誓要找出欠债之人!
二十年后,步履蹒跚的老妇人倒在挖好的坑旁边,流下悔恨的泪水。
“若是重来一次,我必会拿回属于我的一百车!”
猪猪:“……”
边上等着埋人填坑的雇佣者:“……”
她终于不甘的闭上眼睛,很有职业操守的雇佣者看她真死了,努力压下心中怪异,向二两白银看齐,将人抬进去,埋好。
最后走的时候还用铲子拍了两下,给压紧实,免得盍山老太婆跑出来。